第832章 遲回觀今（51）
髒了。
我的耳朵髒了。
今今捂住耳朵，逃難一般害羞的逃出房間，進入電梯的時候臉頰上還是一片通紅。
酒店不遠處就有一家商場，今今穿過馬路走進了商場，進入一家男裝店，仔細為許遲挑選衣服。
從內搭的襯衫到外面穿的褲子外套，想著他是過來旅行的, 所以沒有挑選西裝，而是選了幾套好看的休閒服，報了尺碼。
她打開許遲的錢包，映入眼帘的就是一張自己和他的合照。
照片是她五歲時過生日照的，只是她不太記得生日會上發生了什麼，為什麼自己的生日帽為什麼會戴在許遲的頭上, 而自己鼻子上沾著奶油，笑得像個小傻子。
真不知道他哪來這張照片，還一直放在錢包里。
抽出一張全球通用的黑卡，遞過去結帳，想起什麼，又小聲問了導購員一句，對方立即笑著說有，並詢問了尺碼。
今今紅著臉說了大碼。
等待打包的時候，好幾個進來買衣服的金髮男人在看到她後都沒忍住走過來搭訕。
今今禮貌的拒絕，並表示自己有男朋友了。
幾個人敗興而走，連衣服都沒有買。
等一切都弄好了，今今還沒來得及拎起袋子就聽到戲謔的聲音，「遲老賊火急火燎的來找小嫂子，找到人又丟下不管，嘖嘖真是無情。」
今今抬頭就看到走過進來的雷澤，「雷先生，你怎麼在這？」
「我和許遲多年兄弟了，小嫂子就不用客氣叫我阿澤就好。」雷澤視線落在她身邊的幾大袋子東西，「都是給許遲買的？」
今今點頭，「他來的急, 沒有行李。」
怕雷澤誤會，又補充一句，「刷他的卡。」
雷澤被她逗笑了，「我知道他不是花女人錢的男人，不過這麼多東西你也不好拿回去，我叫人幫你送過去。」
今今不想麻煩別人，剛想拒絕就聽到他說，「千萬別拒絕，不然那傢伙知道又得削我。」
「那謝謝你了。」盛情難卻啊。
「不客氣，小嫂子，能為你服務是我的榮幸。」雷澤一邊給自己身後的保鏢眼神，一邊饒有深意道：「我一直好奇能把那傢伙迷得七葷八素連書差點都讀不下去的女孩子到底是什麼樣子。」
今天終於見到廬山真面目了。
今今聽得一臉霧水，什麼叫差點書都讀不下去了？
見狀，雷澤也只是笑著問：「時間還早，我請小嫂子喝杯？就隔壁的酒吧。」
今今看了一眼時間，還早，現在要是回去怕是會吵醒阿隨，欣然跟他一起前往。
這是一家慢搖酒吧，氣氛很好, 此刻客人也不多, 只有兩三個人坐在吧檯自斟自酌。
雷澤打了個響指叫來了服務員，自己點了一杯威士忌，給今今點了一杯果酒。
舞台上駐唱歌手抱著吉他子彈自唱，聲音低啞而迷幻，氛圍感拉滿。
雷澤先是端起酒杯敬今今，「歡迎你來波士頓做客，未來有任何需要，隨時找我。」
今今與他碰杯，說了聲謝謝，輕抿酒杯果酒點點的，絲毫沒有酒精的辛辣味。
雷澤放下杯子問，「介意我抽根煙嗎？」
今今不喜歡抽菸，但介於他是阿隨的好朋友也沒有反對，點頭，「你隨意。」
雷澤點了一根細長的香菸，夾雜著指尖狠狠吸了一口，又側頭緩慢吐出來。
「我和那傢伙是大學認識的，他是一個怪胎，誰也不理，一直都是獨來獨往，偏偏成績優異，是所有老師教授提起來就會讚不絕口的天才。」
今今沒有說話，心裡卻狠狠贊同，並且很驕傲。
阿隨本來就是一個天才，要不是接受家族生意，他肯定是一位了不起的科學家。
雷澤看到她驕傲的小表情忍不住笑了起來，「我跟他是怎麼變成好兄弟的，我都不太記得了，好像是因為一場籃球比賽，無所謂這不重要，只要的是我成為他最好的朋友，我知道他心裡藏著一個小姑娘。」
今今嘴角的笑意收斂，聽得格外認真。
「他每天除了學習就是搜集波士頓其他大學的資料，發郵件還不夠一到周末就去考察學校實地考察，還在附近看了很多房子，一開始我不知道他在幹什麼，他上的已經全 M國最好的學校，為什麼還要去找其他學校的資料。」
「後來我才明白，他是在為自己喜歡的人來這裡讀書做準備，不但看學校的資料，甚至連這裡有什麼好玩的地方，好吃的東西他都會做功課，甚至還去了華人街找人學習做中餐，怕他喜歡的人來這裡吃不慣西餐。」
今今雙手握住杯子，濃密纖翹的睫毛下杏眸里已經有什麼在發漲，貝齒緊緊咬著緋唇，一語不發。
雷澤吞雲吐霧，似笑非笑，「就在我以為他要夢想成真跟他的小姑娘過上幸福快樂的日子，他回國了。」
「從國內回來後他就像變了一個人，不去上課不出門，每天都靠著酒精麻痹自己，好幾次酒精中毒是我送他去醫院的。」
今今黑白分明的瞳孔狠狠地震，她從來都不知道這些。
阿隨說他不喝酒也不抽菸的。
「考試缺席，去的也是白卷掛科，要不是教授太喜歡他了，他怕是要被退學處分了。」
指尖的菸蒂燙手，雷澤將菸頭碾滅在菸灰缸里，長嘆一口氣，「他發燒住院，意識模糊雖然從來沒有叫過你的名字，但反覆在說一句話。」
今今緊閉的緋唇輕抿，澀啞的聲音問，「他說了什麼？」
「他反覆的在問「為什麼？」」雷澤輕蔑的一笑，「可能是在問你為什麼不來，也可能在問你為什麼不喜歡他？除了他自己，誰知道呢！」
今今緩慢垂下眼睫，沒有再說話。
「我不知道你們之間具體發生什麼，但我覺得你可能不太了解他。」雷澤菲唇輕勾，笑意玩味，「我的意思是……你不太了解他作為男人的一面。」
「他這個人看著冷漠難以靠近，高智商的天才，但其實霸道自私掌控欲極其的強，偏偏又是個純情的小chu男，在想要掌控你和愛你之間拼命的拉扯，自我矛盾。」
換做是自己早就變著花樣把人牢牢栓在自己的身邊，但許遲是一個極其彆扭又矛盾的人。
他想要掌控今今卻給她自由，他深愛著她卻又一遍遍壓抑著自己的愛意等待她的長大。
要不是雷澤今天的這番話，今今永遠不會知道許遲在這份感情里自我折磨了多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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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今回到酒店的時候，許遲剛好洗完澡從浴室走出來，身上只圍了一條浴巾。
兩個人四目相對，許遲愣了下，「我不知道你這個時候回來，我去換衣服……」
他要退回浴室時，今今三步並兩步，快速的跑到他面前，纖細的雙臂緊緊抱住了他結實的腰板。
許遲被她這一頓操作弄愣住了，遲疑了片刻緩慢的抱住她，低頭詢問：「發生什麼事了？」
今今牢牢抱著他搖頭，一語不發。
她不說，許遲也不追問，而是一邊抱住她，一邊往沙發那邊挪下，坐下後才轉移話題問：「出去這麼久，衣服買好了嗎？」
今今坐在他的大腿上，小腦袋瓜貼著他的胸膛，點頭，「一會有人送來。」
「商場的人？」
「雷澤的人。」今今回答。
許遲心底瞬間明了，肯定是雷澤那個大嘴巴跟她胡說八道了什麼。
溫熱的大掌溫柔而耐心的輕揉著她的頭髮，聲音低啞而溫柔，「等衣服送過來，我帶你去一個地方。」
今今這才仰頭看向他，眼尾泛紅，「哪裡？」
許遲低頭在她紅潤的唇瓣上親了下，故意賣了一個罐子，「去了就知道。」
今今滿腦子都是雷澤說的話也沒有心情追問，等人送來衣服，他換好衣服乖乖跟他出門了。
窗外的風景再美她也無心欣賞，毫無顧忌的黏在他的懷裡，似乎要長在他的身上。
開車的司機是個外國人，對於這樣的情況早就見怪不怪，反而笑著跟許遲誇讚，「你女朋友真可愛。」
許遲摸了摸她的頭，菲唇輕勾，「謝謝。」
一個小時後，車子停在了一排紅牆的公寓前，許遲牽著今今下車，走進了公寓。
公寓沒有電梯，沿著樓梯往上走到了六樓，許遲從口袋裡拿出一串鑰匙插入門鎖里旋轉開門，側身邀請她進去。
今今站在門口，清澈的瞳仁狠狠一震，不敢置信的看著眼前的一切。
不能說眼前的場景跟自己家裡一模一樣，只能說除了面積幾乎毫無差別。
玄關的鞋櫃，客廳擺放的沙發，窗戶旁掛著的窗簾，甚至連桌子上擺放的水杯，都跟她家裡的一樣。
許遲牽著她的手又往房間走，單手推開了房門。
房間的布置與她的臥室一模一樣，書桌，化妝鏡，床單被套，甚至連床頭放的星空燈也是同一個顏色。
一直含在眼眶裡的淚水再也忍不住的往下掉，轉身就抱住他，用盡的全部的力氣，不留絲毫的縫隙。
許遲抱住她，低頭親親她的發心，「這裡距離我給你找的學校很近，本來打算著你要來的話就不用住宿舍了，住在這裡你就不會想家想的哭鼻子。我的房間就在你對面，半夜打雷下雨你可以隨時來敲我的房門……」
在他的計劃里，他們會在這裡渡過非常愉快的幾年求學時光，最後自己會在這裡跟她求婚，然後找一份工作，一邊上班一邊等她畢業。
等到她一畢業，他們就會立刻回國結婚，婚後他會接手墨氏集團，而她可以一起來公司，或者在家備孕，生一個屬於他們的孩子。
可是他忽略了自己的拒絕讓她有多傷心，傷心到無法再面對他，拒絕來到有他的城市來讀書，傷心的連墨城也無法逗留，只能遠赴澳洲求學，靠著繁重的學業，打工的疲倦一天天麻痹心裡的難過，一點點的將他帶給自己的傷害忘記掉。
「今今，當初拒絕你，不是因為我不喜歡你，而是因為我……」他停頓了一下，深呼吸一口氣，一字一句無比清晰道：「太喜歡你了，喜歡到想要每一分一秒都把你留在我的身邊，可是越想要把你綁在身邊我就越明白自己不應該過早的把你禁錮在我的身邊，至少也要等你成年。」
她成年後要走的每一條路他都鋪好了，卻沒想到陰差陽錯將她越推越遠。
「今今，我不是一個完美的人，以後可能也不是一個完美的丈夫，但我會學習著如何更好的愛你……所以你願意給我這個機會嗎？」
他像是變戲法，手裡突然多了一枚心形鑽戒，在今今的面前單膝跪地……
今今本來就哭得淚眼汪汪，此刻看到他手裡的求婚戒指更是一臉茫然，雙手捂住臉頰，不敢置信。
「你……你……」半天也沒有說出一句完整的話。
許遲仰頭，漆黑的眼眸里滿是深情，「本來是打算等旅行結束的時候再帶你來這裡求婚，但雷澤那個多嘴的人一定跟你說了一些不該說的，我的計劃被打算了，好在也不是第一次了，所以……嫁給我吧，今今。」
他說的話算不上多浪漫卻很樸實真誠，而真誠是永遠的必殺技。
今今努力克制住自己不再哭，抹掉自己臉頰上的淚水，拼命的點頭，「好，我嫁。」
許遲深深吐了一口氣，顯然他也很緊張，怕她不答應。
明知道她是不會拒絕的。
「你考慮清楚了，戴上這枚戒指你這輩子都要被綁在我身邊，不能反悔。」
今今大大方方的伸出自己的手，吸著鼻子哽咽道：「我願意被你綁在身邊，綁一輩子也沒有關係。」
因為她相信，真愛可抵萬難。
許遲不再有任何遲疑將戒指套入她的無名指里，起身捧起她的臉頰低頭就是一個深吻。
兩個人緊緊相擁在一起，仿佛這一刻全世界就只剩下他們兩個人。
今今眼角流下幸福的淚珠，閃爍著光芒與她無名指上的鑽石遙相輝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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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合一，明天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