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3章 萬物不及你(正文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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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霍青絲沒有承認,也沒有否認,而是說:「她只是一個普通的小女孩,以後會健康快樂的長大,是這墨城裡最快樂的女孩,不會再經歷許呦呦經歷過的那些。」

  溫斯年沉默幾秒,摸了摸她的頭, 「遇見你是她的幸運。」

  霍青絲側目凝望,「遇見你也是我的幸運。」

  兩個人相視一笑,交叉扣在一起的手緊密的沒有一絲縫隙,是這世間任何力量都無法分開的。

  ***

  四季須臾,轉眼伽月和隨隨已經上了小學,兩個人不只是同班還同座位。

  只是隨隨報了課外班, 放學去學樂高課,而伽月對樂高沒興趣,報了學校的舞蹈課。

  許呦呦先去接隨隨,然後去接伽月。

  車子停在了學校門口,許呦呦讓隨隨在車內等自己,剛下車就看到墨深白站在學校門口,從一個年輕女人懷裡接過伽月。

  那個女人的臉既陌生又熟悉。

  許呦呦怔愣了下,隨之反應過來忍不住笑了起來。

  原來,是這樣呀……

  她一直擔心自己會出什麼意外,擔心會離開他們,沒想到全是誤會。

  墨深白抱著伽月走過來,看到她在笑,問了一句:「你笑什麼?」

  許呦呦沒有回答, 而是看向他懷裡的小姑娘,「伽月, 你都這麼大了, 怎麼還讓人抱啊?」

  伽月噘起嘴巴,委屈道:「崴腳了,痛痛……」

  許呦呦這才注意到她的右腳沒穿鞋子,襪子下垂, 露出一小節腳踝泛著紅。

  「嚴重嗎?」許呦呦問的是墨深白。

  墨深白溫聲道:「老師說看過校醫了, 不嚴重,休息兩天就好了。」

  許呦呦的心落地,又看向校門口的老師,「新來的?」

  墨深白將伽月放在車子裡和隨隨一起坐,「嗯,之前的舞蹈老師辭職了。」

  許呦呦笑了下沒說話,任由他牽著自己的手走向另外一輛車子。

  滄溟載著伽月和隨隨先離開了。

  伽月鬧小情緒,「爸爸媽媽太壞了,我腳都崴了,他們不陪我,偷偷跑去談戀愛了。」

  談戀愛這個詞還是謝予慕告訴她的,因為大家都在說爸爸媽媽結婚這麼多年還跟在談戀愛一樣。

  隨隨專注在玩魔方里,並沒有在意聽她講話。

  伽月頓時更委屈了,可憐巴巴道:「哥哥,腳疼……」

  隨隨回過神來,將沒有拼完的魔方放一邊,視線落在她的腳踝上, 摸了摸她的頭, 「不疼, 不疼……」

  說完, 從口袋裡拿出今天上課表現優異老師獎勵的奶酪棒遞給她,還貼心的撕開了。

  伽月接過奶酪棒開心地吃起來,剛才的委屈頓時一掃而空。

  隨隨又能專心的拼魔方了。

  ***

  墨深白牽著許呦呦的手上車後,讓司機將隔離板升起。

  「你對新來的舞蹈老師很感興趣?」

  許呦呦還想糊弄過去,可一對上他深邃又俱穿透力的眸光無奈的嘆一口氣,「真是什麼都瞞不過你。」

  「你剛剛我的眼神有一種如釋重負的感覺。」墨深白玩弄她的指尖,「你是之前夢到了什麼?」

  許呦呦沒有隱瞞他,「我出國之前就夢到你從老師懷裡抱過伽月,我還以為……」

  欲言又止,剩下的話沒說。

  她不說,墨深白也知道是什麼,「你以為你死了,我移情別戀了!」

  許呦呦抿唇,露出純真又嬌憨的笑容。

  誰讓他在夢裡對人家笑,很難不讓人多想嘛。

  墨深白伸手捏了捏她的臉蛋,低啞的聲音惱火道,「看樣子是我對你的愛還不夠深刻,你才對我如此沒有信心。」

  「不是,唔……」

  許呦呦的話還沒說完,墨深白已經低頭攫取住她的唇瓣。

  所有狡辯的話都被堵回肚子裡了。

  唇瓣相貼,氣息相容,心早就亂了。

  因為隔離板早就升起來了,許呦呦也不需要顧忌什麼,先把大白哄好。

  直接起身坐在他的身上,捧著他的臉頰,唇瓣貼著薄唇,聲音含糊不清。

  「別生氣呀,晚上我給你跳舞。」

  這麼多年墨深白還是喜歡看她跳舞,可愛的,性感的,嫵媚的,各種各樣的舞蹈。

  為此,還特意為她定製了很多奇奇怪怪的衣服。

  許呦呦每次光穿上都要給自己做上半個小時的心裡建設。

  男人得寸進尺,「上次的衣服你沒穿。」

  許呦呦一想到那套裙子,整個頭皮發麻了,小聲跟他商量,「一定要穿那套嗎?」

  墨深白靠在椅背上,炙熱的眸子滿含深意的望著她。

  許呦呦被他看得後脊骨猶如靜電竄過,身子不由自主的顫慄,小聲妥協,「好嘛,穿就穿,只要你不腎虛就行……」

  墨深白眸色一緊,薄唇泛起玩味的笑容,聲音啞得像是要冒火,「很好,晚上我會讓你知道我腎到底虛不虛!」

  低頭又要攫取她的唇瓣時,車子忽然急停下來了。

  墨深白皺眉,好在他反應迅速及時抱住了許呦呦的細腰,不悅的聲音道:「怎麼回事!」

  前面傳來司機的聲音,隔著擋板有些模糊,「墨總,前面好像出事了。」

  許呦呦聞言就好奇的看向車窗外,停了很多車子,也有不少人下車在圍觀什麼。

  墨深白吩咐司機下去看看怎麼回事。

  許呦呦從他身上下來,整理了下衣服,只是殷紅的唇瓣飽滿色彩瑩澤,一看就是被人疼愛過。

  司機沒有一會回來道,「墨總,好像有人溺水,已經有人下去救人了,但前面堵著一時半會走不了。」

  許呦呦一聽有人溺水,立即看向墨深白,「大白……」

  墨深白瞬間明白她的意思,讓司機通知後面跟著的四個保鏢也去幫忙。

  許呦呦在車子裡等了一會,有些坐不住,「大白,我想去看看。」

  墨深白猶豫了下,還是牽著她的手下車。

  距離車子不遠處就是一個湖,風景不錯,但此刻站了不少人。

  墨深白的保鏢把人救了起來,但人快沒氣了,他們還在做心臟復甦。

  墨深白看到這副畫面就像是許呦呦當時溺水的樣子,握住她的手不由自主的收緊。

  許呦呦察覺到什麼,回握他的手,仰頭露出絲絲笑意,示意他安心。

  墨深白緊皺的眉頭這才緩緩鬆開了。

  已經快過半個小時了,人依然沒有醒過來,只是保持著微弱的氣息,像是隨時會斷掉。

  有些人不忍看下去便走了,人越來越少,最後只剩下保鏢和家屬在等救護車。

  許呦呦走上前看著渾身濕透的小姑娘大概也就十幾歲的樣子,剛剛聽家屬哭訴,好像是因為學習的事情小姑娘一時間沒想開跳湖了。

  花一般的年紀,就此凋零未免太可惜了。

  許呦呦心有不忍,蹲下身子先探了她的脖子,能感覺到微弱的脈動,又檢查了她耳朵,鼻子,眼睛。

  看到她的鼻子泛著異樣的紅就知道和當初的墨織雲一樣,遇到了血盡蟲。

  這種蟲子不會立刻讓人命,只是會讓人一直昏迷,但等到它吸光人身上的血液,人就會死。

  「大白……」許呦呦仰頭看向蹲在身邊的男人,眼神示意他。

  墨深白意會,立即讓司機去找了一個別針過來,又讓保鏢將四周擋住。

  許呦呦刺破少女的手指後,又刺破自己的手指,兩指相貼。

  很快一隻很小不仔細看根本不會注意到的透明的蟲子緩慢的爬出來,背上有一條紅色血絲,那是它剛吸的人血。

  它正在想要進入許呦呦的身體裡。

  「呦呦。」墨深白喉間收緊,神色緊張!

  「打火機!」

  墨深白立即給她打火機。

  許呦呦用別針扎在血盡蟲身上,迅速放在打火機上,血盡蟲拼命的掙扎,但在火焰的灼燒下很快就變成焦土。

  墨深白覺得這種東西晦氣,連忙丟掉她手裡的別針,又執起她的手指查探。

  被扎破的地方還在冒著血珠,他直接含在嘴裡吸吮。

  許呦呦想抽回自己的手沒抽回來,小聲提醒,「還有人在呢。」

  墨深白鬆開嘴,吐了一口血水,視線落在她白皙的手指上,「他們想看就看,我們又不吃虧。」

  許呦呦:「……」

  這是重點嗎?

  大概是血盡蟲進入少女身體不久,許呦呦及時替她處理了,所以救護車到的時候,她剛好甦醒了。

  原本已經絕望的家屬,在看到她醒來的時候撲上去又打又罵,罵著罵著就抱著她哭,表示不再逼她學理了,以後她想什麼都可以!

  人雖然醒過來了,可人還是要去醫院做一個檢查,家屬跟許呦呦他們道了謝,上救護車。

  原本圍觀的人也全都散了,只剩下許呦呦和墨深白兩個人。

  墨深白輕握住她的手,「我們也走吧。」

  許呦呦「嗯」了一聲,卻站著沒動。

  墨深白疑惑,「怎麼了?」

  許呦呦的視線落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隨著夕陽的光一閃一閃的,好看極了。

  「好久沒有看夕陽了,你不覺得今天的夕陽格外好看嗎?」

  墨深白順著她的視線掃了一眼,菲唇噙笑,「在我眼裡,萬物不及……你!」

  清風拂過泛熱的面頰,她仰頭看著眸光深情的男人,在夕陽的光照下越顯英姿勃發。

  一如那個雨夜的初遇,雨簾里傳來他平靜的嗓音:給她一把傘。

  一句話,一把傘,將她從懸崖的邊緣拉回人世間,給了她活下去的勇氣與渴望。

  許呦呦踮起腳尖抱住他,貼著他的耳畔說了一句讓他永生難忘的話。

  她說:「我是一朵半途而廢的花,絕望之後依然為你綻放。」

  (正文完。)

  正文完結,接檔番外還是先寫傻狍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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