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2章 痛到昏厥
「你真當我們拿你沒有辦法了？」墨清歡被她慪得夠嗆，就沒見過這麼沒臉沒皮的人，比白櫻還要厚顏無恥。
秦禎禎抬手顫抖的擦去臉上的淚水，笑了起來，「反正我這條賤命不值錢，你們想要我賠給你們就是了。」
「我不需要你的命，滾吧。」墨深白菲薄的唇瓣輕啟，聲音平靜的沒有一點情緒起伏。
「深白！」墨清歡擰眉，對於他的處理很不滿。
這也太便宜這個老太婆了！
墨深白無動於衷。事情已經過去這麼多年了，他早就不在意當年的真相是什麼了。
對於報復一個風燭殘年的老婆子也沒什麼意思。
許呦呦比墨清歡沉得住氣，沒有去管墨深白，而是看向鬆了一口氣的秦禎禎。
「大白心善不追究了，你應該謝謝他。」
秦禎禎看向墨深白，不痛不癢的說了句：「謝謝少爺。」
她爬起來準備要走。
許呦呦站起來看著她的背影，聲音涼涼地響起，「等一下。」
秦禎禎回頭看她，「少夫人還有什麼吩咐？」
「大白說不追究了，我肯定不會再追究，只不過我還有一個問題想請教！」
秦禎禎眼底拂過疑惑，「什麼問題？」
「當年淺月死之前有人進過她的房間，那個人是你吧！」許呦呦聲音很輕，卻帶著一股刺骨的寒意。
墨深白慵懶的眸子倏地收緊，厲銳得射向她。
秦禎禎眼神一慌，「是，是我又如何？當年小姐是失足掉下去的，警方調查的很清楚。」
「警方真的調查清楚了？」許呦呦嘴角揚起嘲諷，冷聲質問，「還是你跟警方說謊了？否則淺月怎麼會突然翻窗戶？」
「我怎麼知道！」秦禎禎忽然提高了音調，像是在極力掩蓋著什麼，「我就是進去給她送杯水而已，什麼都沒做！她自己摔下去跟我有什麼關係？警察都沒有說我有罪，你什麼意思？想把小姐的死也栽贓到我身上嗎？」
許呦呦神色沉靜，並沒有被她情緒給影響，不慌不忙地繼續說下去，「你是什麼都沒做，你只是告訴她，白櫻會把大白送去精神病院，那裡都是不正常的人，大白進去以後就再也出不來了。」
墨淺月那麼在乎自己的哥哥，她怎麼能接受媽媽把哥哥送去精神病院，所以她才想要離家出走，想要翻窗戶進去找哥哥……
她的死是意外，可又不是純粹的意外！
如果沒有秦禎禎跟她說的那番話，墨淺月可能就不會死了。
秦禎禎瞳孔倏地一震，不斷的擴張，不敢置信的看著她，「不、不可能……你不可能知道這些的……」
當時說這些話的時候房間裡只有她和墨淺月，墨淺月已經死了，許呦呦怎麼可能會知道！！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許呦呦烏黑的眼球里沒有一絲同情，有得只是無盡的冰冷與厭惡，「你才是真正害死淺月的兇手，你害死了一條人命，心安理得的過了這麼多年，難道你的心就沒有一絲一毫的愧疚和悔意？」
人心，怎麼能不堪到這地步。
秦禎禎反應過來，臉上的笑都顯得有些扭曲，「我為什麼要愧疚？又不是我叫她翻窗戶的，更不是我把她推下去的！是她自己找死跟我有——」
她的話還沒有說完，墨清歡已經忍無可忍一巴掌狠狠甩在她的臉上。
用了十分的力氣，秦禎禎直接被她扇趴下了。
墨清歡彎腰一把揪住她的衣領，清冷的聲音漫著怒火，「她還那么小，她本來可以好好長大，擁有一個美好的人生，是你毀了她！」
那個可愛的小姑娘曾經偷偷告訴過她，長大要當警察，要把所有壞蛋都抓起來，曾經說要保護她，不准任何人再欺負她了……
可是她卻沒有活過那個冬天，死在了這雙骯髒不堪的人手上。
秦禎禎感覺臉頰火辣辣的，頭暈眼花，連嘴裡都是血腥的味道，枯瘦得只剩下皮包骨頭的手去掰開她的手。
墨清歡緊緊攥著她衣領的手紋絲不動，幽冷的眸子恨不得將她千刀萬剮！
一直沉默的墨深白終於起身走過來，輕輕握住她的手腕，薄唇輕啟，聲音機械的響起，「放手。」
墨清歡不解，「深白……」
這個老太婆害死了淺月，他不會還不計較吧。
墨深白冷峻的五官沒有任何表情，握住她的手無聲收緊，態度不言而喻。
墨清歡憤恨的甩開秦禎禎。
秦禎禎身子往下一塌，雙手撐在地上才沒有如泥巴般癱在地上。
墨深白蹲下身子，鷹隼般的眸子暗如深淵幽幽地盯著她，涔薄的唇瓣輕啟，「我真誠的祝福你長命百歲，壽比南山。」
秦禎禎一愣，不明白他是什麼意思。
在場的所有人除了許呦呦都是一頭霧水的看著墨深白，他怎麼還能祝福這個惡毒的老太婆？
「因為這樣你才能看到你的子孫壯志難酬，妻離子散，家破人亡。」
冰冷的聲音恍若從地獄裡傳來。
秦禎禎反應過來，連忙抱住站起來的墨深白大腿，苦苦哀求道：「我、知道錯了……我真的知道錯了……我不應該害死小姐的，我去死！我拿這條老命賠給她……你放過我的家人！求求你放過我的家人，少爺……」
人都是這樣，若不是關係到自身利益，自己至親的人，永遠無法與別人共情。
墨深白低頭，冰冷的眸子平靜而寒徹，「太晚了……」
如果她當年只是栽贓嫁禍自己，今天自己或許不會動她的家人，可是她千不該萬不該不該動淺月的……
那是他的孿生妹妹，沒有人比他更能體會到淺月死的時候是什麼樣的感受。
整個人好像活生生被撕成了兩半，他甚至能感覺到淺月瀕臨死亡前的痛苦，渾身都在痛，痛到哭不出來。
那一瞬間，他痛到昏厥了過去。
秦禎禎如枯樹枝的手還緊緊攥著他的褲腳，痛哭流涕的苦苦哀求，「放過他們，少爺求求你放過他們……他們是無辜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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