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章 相依相存
「炮二進三，解殺！老先生怎麼樣，您還有什麼招。」
陳華對面一位農民打扮的老人，將手中棋子扔在棋盤上，摩挲著短而白的胡茬子說道：「後生可畏啊，後生可畏。」
老人緩緩站起身來，拍了拍陳華的肩膀，似是在說棋盤上的對局，又似是說他。
陳華默默的關上手裡的手機，屏幕一閃而沒像是有象棋二字的字眼蹦躂出來。
「原爺爺，說哪裡話。」
從上次的綁架事件，到今天已有三天，那一日幸得這位老者的老伴搭救，陸潔才死裡逃生，而原爺爺和趙奶奶兩人，相依相存已經幾十載，一位侍農，一位從醫。
陸潔傷勢穩定下來後，陳華便自己留下來照顧陸潔，讓眾人都各自回去，不管怎麼樣，生活還是要繼續。
白邱澤想要留下來，被他攆了回去，李慧也要留下來，奈何還要照顧小寶，臨走時依依不捨，像是對四合院裡的人或物充滿了留戀。
趙老神醫聖手，將垂死的陸潔生生從死神的手裡搶了回來。
趙老嫌棄兩個大男人在不方便檢查，這才有了剛才的那一幕，一老一少互相攻伐對弈。
「原爺爺，我給你算一卦吧？」閒來無事，陳華便提議為原老看看命運，反正閒著也是閒著。
「哦？小陳年紀輕輕，還會算卦。」
原老笑道，只當是年輕人閒的無聊的玩笑。
陳華沒有答話，眼中紅光一閃，神算之術便已發動，原老依舊笑呵呵的看著他，但是陳華卻已經驚出一身冷汗，神算之術剛剛掃過原老，系統得到的信息卻只有空白。
一片空白，就好像剛才掃過的是空氣一樣，僅僅是這樣，陳華還是被抽空了力氣，瞬間的脫力，讓他神經恍惚，不知所措。
「小伙子，還真有點本事。」原老眼中精光閃爍，看著陳華吃癟，越發的開心，臉上的皺紋也逐漸舒展開來，像一個孩子一樣嘲笑著他。
「老頭子，笑什麼呢這麼開心。」趙老從陸潔的屋子裡出來，輕輕掩上門，生怕驚動了剛剛脫離危險的陸潔，走到院子裡看著自家老頭笑的開心，忍不住問道。
「唉，老婆子你來了，這小子，要給我算卦，把自己算了進去。」
原老笑的越來越開心，猛地一個咳嗽，差點背過氣去陳華趕緊上前遞水順氣，好半晌原老才緩過勁來。
「該，讓你欺負孩子。」
趙老刀子嘴豆腐心，雖然埋怨著自己的老伴，但手上卻沒閒著，在原老身拂了兩下，就恢復了正常。
「咳咳，難得碰到一個好後生不是。」原老訕訕的說道：「小陳小小年紀就有天卦師的水準，武道也有六段的水平，真是後生可畏啊。」
「原爺爺，你說什麼?」陳華從來沒有對自己的能力做過檢驗，這還是頭一次從他人嘴裡聽到對自己的評價。
趙老沒好氣的瞪了一眼原老說道：「你們倆聊吧，我再去看看那小姑娘。」
說罷轉身就走，留下一老一少相對無言。
「小陳啊，來陪爺爺玩會。」原老站起身找了個空曠的地方站好，不知想要做些什麼。
陳華緊隨其後，站在原老對面，說是遲那是快，還未等他反應過來，原老就一反常態，手變爪，向他抓來，陳華到底年輕，迅速一個閃身躲過，手臂本能的抬起抓住原老攻過來的手臂，剛想發力，就覺得腳下有些發疼。
不知道什麼時候原老的腳已經踩在他的腳上，原老左手跟進他想躲，下被踩腳，上身被原老的鷹爪束縛的死死的，整個人動彈不得，原老一個腦瓜崩彈在他的頭上，算是小施懲戒。
兩人分開，再來過，陳華再不動用紋身之力的前提下，根本奈何不得原老，不多時，腦門上被彈的到處都是疙瘩。
原老招式上並不花哨，甚至可以說沒有任何技巧，直來直往中卻讓人防不勝防，每一次出手都是穩准狠，毫不拖泥帶水。
陳華漸漸也看出來，原老是在教導自己，這老人身上沒有絲毫的武力波動，卻強的可怕。他也在交手間逐漸領悟到原老想要教導他東西，穩、准、狠，招式越簡單越好，越有效越好，花里胡哨的東西反而華而不實。
原老也是越發的欣喜，年老之時還能遇到如此悟性的年輕後生，可為幸事。
日至中天，原老舒舒服服的攤在藤條編制而成的躺椅上，看著站在園中一動不動的陳華也是越發的喜愛。
他現在陷入了一個奇妙的精神世界，整個世界到處都是模模糊糊的黑影在出手，或拳，或掌，或踢，或打，陳華遊歷在其中，看著一招一式體悟其中真意。
「小傢伙，沒想到這麼快就開悟了。」趙老遞給原老一碗黑乎乎的水，還冒熱氣，原老皺著眉頭一飲而盡，說道。
「滿意？」趙老接過空碗，溫柔的看著原老道。
「很滿意，上天待我不薄，暮年又給我送來這小傢伙。」原老看著陳華舒展開緊皺的眉頭說道：「只希望上天能多給我一些時間。」
原老眼神中有些落寞，仿佛自己即可就會撒手人寰。
「放心，有我在呢。」趙老像摸孩子一樣摸了摸原老的頭，言語中摻雜著歲月沉澱下來的寵溺。
原老拉著她的手，眼神中充滿了感激，這一生風雨儘是面前大自己幾歲的女人陪著，若不是她，自己怕是早幾十年就已經死在南疆的十萬大山里。
院中的陳華開始動了，眼睛始終閉著，身體逐漸開始打著拳法套路，打的越來越快，招式越來越簡單，也越發的狠辣，如果有人與他對弈，就會發現，招招都直奔命門，每一式都是為殺死對方而出。
「這小子，比我想像中的還要有天賦。」原老看著陳華的變化，心中抑制不住的喜悅，心中暗道。
陳華在踢碎了趙老心愛的盆栽以後，終於收式停了下來。
緩緩睜開眼睛，眼神中閃爍著亮光看著遠處笑眯眯著看著自己的原老，心中感激。
「小子，可願意入我門庭？」原老笑著問道，言語中雖然是詢問，卻透著不容置疑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