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三章 只有我了

投票推薦 加入書籤 小說報錯



      


  但陳華此時只急於確定心中猜測,哪裡管的上其他事情,「這些先別問了,你先看看這個案件是怎麼判的?」

  張忠海看了看桌子上的文件,再三確定後才回復陳華,「因為找不到他人縱火的線索和痕跡,所以判定為自殺。而破損的落地窗表明有人用外力破窗而入,但現場只找到了其他三名同學進入的腳印,所以可以肯定的是,這三名同學是在救援期間不幸葬身火海。」

  「找不到他人縱火證明?張隊,你有沒有想過是有人見死不救,故意造成了這種傷亡?」陳華將自己的猜想說了出來。

  「這種情況一般很難考慮進去,調查案件主要是根據案發現場的物證屍體來推算,再加上人證的口述進行綜合考慮。檔案里有劉文君兩個同學的筆錄,他們表示對於失火原因都不知道。

  並且其中有一名同學還提到,劉文君在死前曾將自己鎖在屋內,根據現場情況來看,確實如此。據同學反應,劉文君的精神狀態一直不是很穩定,性格乖張,情緒化嚴重,為了驗證她們的話,我們派出所的同志還是詢問了其他女孩,大家都是這麼說的。」

  「我是這麼想的,李隊。你有沒有想過當時火著起來後,劉文君和救她的同學其實並沒有立馬死去,而是因為現場的煙塵和溫度導致窒息暈倒在屋子裡。如果當時有人衝進去救援的話,她們一定不會有事的!」

  「劉文君當時到底是什麼情況,你、我說了都不算。而且,就算你說的是真的,在火災中我們並不能以道德去綁架一個人沖入火海,人人都有私心,法律更不能強人所難!」

  張忠海不明白陳華到底在抽什麼瘋,只能再次無奈說道:「陳華兄弟,這樣,我先派人去接你,你情緒不要太激動。」

  「有人在撒謊!你看一下劉文君他們的具體死亡時間,應該是在黃心悅過來後很久才完全死亡的!她在時間上撒了謊,黃心悅才是真正的殺人兇手!」陳華的情緒越來越激動。

  「這一點你還真的說錯了,劉文君他們的死亡時間是四點到五點,而黃心悅當時並不在場,等到帶人過來救援後,才發現已經晚了。」張忠海並不知道陳華在鏡中世界經歷了什麼,他只是站在一個普通視角去評判的。

  「不對!」

  「沒什麼不對的,火災逝世的人不能通過屍斑等這方面做鑑定,因為火燒加熱過了,唯一能做依靠的就是眼角膜,當眼角膜濕潤,瞳孔透明的情況下,說明她的死亡時間是在一到兩個小時內的。劉文君她們的鑑定結果剛好符合。」

  張忠海的話讓陳華一時無法反駁,他愣在原地,神情有些無措,「或許存在這樣一種情況,黃心悅帶人過來後,劉文君她們可能真的已經去世,但是在火勢還沒控制不住的時候,她會不會已經出去過一次?直到無發控制後,才又叫人過來?」

  「你的假設存在一定的可能性,但你忽略了一點,如果黃心悅真的是想要害死她們,她根本就不用大費周章的出去求救,直接暈倒在現場反而會降低更多嫌疑。而且她們之前的關係挺好的,缺少殺人動機啊。」

  聽完後沉默了半晌後,陳華才緩緩開口:「當時她們團隊剛剛獲得市里天鵝湖舞蹈的冠軍,為了準備一下次比賽,才特意到這裡訓練。因為某些事情,身為團隊領舞的秦玉琪退出了團隊,而黃心悅和劉文君大吵了一架,最終才有了這場禍事。」

  「我不和你爭論這些,現在討論劉文君是不是自殺也沒有任何意義。」張忠海淡淡開口,「你認為黃心悅見死不救導致那幾個女孩死亡,並且涉嫌作偽證,間接殺人,可現在已經過去六年了,所有證據都消失了,這案子還怎麼查下去?」

  「張隊,這件事真的和我說的是一樣的,我哪次騙過你?」陳華心底逐漸發冷,如果真的像張忠海這種態度,那給黃心悅定罪的可能性就會變得很渺茫。

  「兄弟,不是我不相信你,辦案是需要講證據的。你說的這麼詳細,那你告訴我是怎麼推斷出真兇的?六年前別墅區連監控都沒有鋪設完,在場的目擊者筆錄一致,你現在給我說另有真兇,你讓我怎麼相信你?」

  張忠海揉著眉心,語氣中夾雜著一絲疲倦,他已經為了黑虎堂的事情忙了整整兩天,一眼都沒有睡過。

  「張隊,我現在就在黃心悅家裡,我會找到令你信服的證據的。」陳華看了眼自己的手腕,那裡曾經還留著一個女孩的靈魂。

  「陳華兄弟,你不要亂來,如果黃心悅有什麼問題,我會派人去進行詢問的。」張忠海嘆了口氣,將手中的檔案合上後放回了柜子里,「你能告訴我,為什麼對這個六年前的案子這麼執著嗎?」

  為什麼會這麼執著?

  陳華神色一愣,隨後腦海中閃過李婉兒蹲在地上默默撿起獎狀碎片的身影,還有那幾個毫不猶豫衝進火海救人的身影,以及在火海中散發出的冰冷和無助。

  「其實也沒有什麼,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能幫她們發聲的,能和她們站在一起的,就只有我了。」陳華輕輕說道。

  電話那頭的張忠海許久沒有開口,直到過了半晌後,才傳來一聲沉重的嘆息,「你是一個好人,我也希望好人能夠有好報。這件事情既然你提出來了,那我肯定會幫忙,等到黑虎堂的事情有了著落,我立馬親自去調查。」

  「多謝忠海哥!」陳華鬆了口氣,「等這邊事情忙完,我就去隊裡錄筆錄。」

  他掛斷了電話,回身望著秦玉琪別墅的後院,心中一片惆悵。

  正當他再次回神後,卻發現一旁的陰影中,李婉兒安安靜靜地站著。

  他們相隔了兩三米的距離,中間有風吹過,李婉兒身上的天鵝裙也隨之微微顫抖。

  她眼角噙著淚珠,嘴角微微翹起,露著兩個小酒窩。

  站在陰影中,像極了一朵荷花。

  最近、最靜、最最溫柔的那朵荷花。




章節目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