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一章 關係
自從有了御息般若的同行後，原本陰森森的環境，反而有了一絲明媚。
「陳君，你之前說的那個電影是什麼啊？」御息歪著腦袋，好奇地睜大眼睛。
陳華輕輕一笑，耐心解釋道：「電影就和你們之前看的戲劇差不多，不過電影的張力會更大一些，而且播放形式不同，很有意思。等出去後有機會我帶你看。」
御息點了點頭，有些不好意思，「跟陳君比起來，我好像什麼都不懂……」
陳華聞言一愣，停下腳步，看著御息柔聲說道：「其實我們只是接觸的時代不一樣，你所在時期的事物對我來說也是新鮮的，所以你沒必要妄自菲薄。」
御息臉頰微紅，弱不可聞的「嗯」了一聲，心裡卻暗自欣喜：陳君好溫柔啊……
就這樣，兩人一邊聊著，一邊尋找著蛛絲馬跡。
正當陳華覺得此行一無所獲後，御息皺著眉頭，抬起胳膊朝前指了指，「那裡的陰氣很重，可能會有你想要的東西。」
「我們去看看。」
前方霧氣瀰漫，遠遠看去便給人一種很壓抑的感覺。
淌過迷霧，陳華看到一面立地的鏡子孤零零的出現在眼前。
鏡子大約有三米長，兩米五寬，像是舞蹈室用的。
但在這個世界中，光亮幾乎被吸收殆盡，一眼望去，什麼也看不清楚。
陳華嘆了口氣，「看來也只是一枚普通的鏡子。」
御息盯著鏡子，神色嚴肅，「不對。」
「嗯？」聽到御息的反對，陳華愣了一下，轉而再次仔細端詳起來。
一開始陳華並沒有什麼發現，直到他手腕上李婉兒化作的光線脫落並融在鏡中後，他才模糊的看到，鏡子中有著更模糊的人影出現。
他瞪大眼睛，瞳孔微縮，鏡中的人物也隨之清晰起來。
「她們，是之前的那些陰靈嗎？」
鏡子裡面，四個女孩身穿乾淨整潔的校服一同來到秦玉琪家裡中的後院，有說有笑，看樣子感情很好。
不過她們的穿著卻和現在的校服不同，像是幾年前的款式。
四個女孩先是來到了那件畫室，看樣子似乎是在找秦玉琪，但轉了一圈沒找到後，便自行來到第三件和第四件房子。
直到他們進入裡面後，秦玉琪和黃心悅才出現。
身材高挑，長相甜美的秦玉琪，把同樣的校服穿出了完全不一樣的感覺。
她和黃心悅挽著手，兩人似乎是在說什麼悄悄話，看得出來她們的心情似乎不錯，就這樣一同進入了那件屋子。
沒過一會，六名青春明媚的女生便都穿著芭蕾舞裙，從屋內走了出來。
到此為止，陳華沒有發現一絲異樣，只是奇怪於黃心悅為什麼和秦玉琪是同學，但這也只是他想不通的點，於是便耐著性子繼續往下看。
六個人開始站在鏡子前跳舞，舞姿格外優美，但最顯眼的，還是位於中心的秦玉琪，她就像是一個真正的白天鵝，以地面為水池，不斷地起舞，落下。
片刻後，秦玉琪接到了一個電話，面色驚慌，對著其他五位女孩說了幾句話後，便匆匆離去。
留下的這幾人面色也不太好看，甚至有一人從背包中拿出了一張獎狀，憤憤地撕成了碎片。
那張獎狀，是六個人上次參加天鵝湖舞蹈比賽的獲得的冠軍獎狀。
這個女孩的舉動，惹得其他四名有些不開心，黃心悅同其他兩名女孩伸著胳膊指責著她，而另外一名，只是默默流著眼淚，將散落在地上的碎紙片，一個一個地撿了起來。
這時，那名被指責的女孩指著黃心悅說了些什麼，黃心悅臉色頓時陰冷了下來，直接就要去扯這女子的頭髮，最終被旁邊的人攔了下來。
但事情並沒有這樣結束。
那名女孩情緒激動地看著面前幾人，大聲嚷嚷著什麼，最終跑到畫室中，把自己一個人鎖了起來。
女孩的離去，讓鏡子面前的風波暫時停息了，其他四名女孩也開始繼續練習舞蹈。
可是沒過多久，那間畫室中飄出了滾滾濃煙，隱隱能夠看到火光瀰漫。
看到這些大家頓時慌了神，一個個開始尋找滅火的器材，黃心悅則出去外面找人求救。
女孩們費盡了功夫，終於將旁邊的落地窗砸碎，沖了進去。
但火勢蔓延的太快了，等到黃心悅再回來時，這間屋子已經被燒的面目全非，而那四名女孩，也全部都葬身在火海中。
畫面到此戛然而止，接著鏡子一閃，黃心悅的身影再次出現。
她獨自一人來到了那個山腳下的村子裡，不斷向周邊村民打聽著什麼。
終於，在幾經周折後，她找到了一戶人家。
這戶人家的住宅，和陳華上次去的那家一模一樣，只是現在鏡子中的還沒有殘破不堪。
開門的是一男一女兩位老人，黃心悅為了確定身份，將那名和自己吵架的女孩的照片拿了出來，遞給他們看。
上了年紀的女子看到照片，頓時淚如雨下，痛哭流涕，應該是這名女孩的奶奶。
確認了身份後，黃心悅又從包中拿出一件校服和一枚胸卡，胸卡上寫著劉文君的名字，將其遞了過去。
劉文君的爺爺借過東西後，神色黯淡的將黃心悅請到了家中，說著些什麼。
接著，好像說到了什麼事情，劉文君的爺爺拉著奶奶出了門，讓黃心悅在家裡等著。
黃心悅見二人出了門，閒來無事，在屋子裡打量了起來。
最終，她在劉文君奶奶收拾的遺物中，看到了一枚手鐲，鐲子品相很好，她只看了一眼就深深喜歡上了。
趁著四下無人，黃心悅將手鐲偷偷裝進了口袋，直到劉文君家人回來後，依舊若無其事的和二人告別。
看著鏡中的畫面，陳華忽然想到當初黃心悅曾提到過手鐲的事情，很有可能就是因為這個手鐲，才引出後續的麻煩。
此時，鏡子也恢復了正常，但站在鏡子面前的陳華卻感覺氣氛越來越壓抑，他能夠清晰的察覺到，那些因為火災而喪生的女孩，當時是多麼的絕望。
更能感同身受地明白，劉文君在死後的執念，是多麼的沉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