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背後的名字
「正門打不開,強行闖入很有可能引起其他不確定的注意力,還是小心為妙。」
陳華深深盯了一眼鐵索,走到了屋子另一側,這裡有一扇特別大的落地玻璃窗,但窗面已經破損不堪,大面積的玻璃不知去向。
「就從這進去吧。」
陳華小心翼翼把身子探了進去,開啟天紋眼確定其中沒有異常後,才緩緩走了過去。
地面上碎玻璃很多,像是有人用蠻力從外向內砸開的一樣,在破碎的一瞬間,玻璃渣迸射的到處都是。
陳華看著眼前的落地窗,有些疑問。
按照外界的方位,這裡應該採光很差才對,為什麼要在這裡放上一個落地窗呢?
不對。
這裡是玻璃中的世界,一切的左右都是顛倒,玻璃窗出現在這裡,那就說明此處彩光非常好。
陳華沿著落地窗開始搜尋,終於確定,這裡應該是秦玉琪平日畫畫的地方。
牆壁上張貼著她平日裡創作的作品,柜子上擺放著石膏模型。
在這陰惻惻的世界中,這些個石膏模型上全部都長著黴菌,而人形立繪的面孔上,更是摻雜的斑駁血跡。
「看著還挺嚇人,要不是老子見過真的,還真要腿軟。」陳華從兩排石膏模型中間穿過,走到了一張油畫面前。
接著微弱光線陳華將臉上前湊去。
畫上畫著的是山麓下村莊的一角,是一間破舊的屋子,周邊草木稀疏,和之前跟李雲雅孫二泉去的那個屋子,一模一樣。
「看來這黃心悅果然和那屋子有瓜葛,就是不知道是怎樣的事情。」陳華抬起衣袖輕輕擦了擦畫面上的灰塵,然後放回了原處,「只是不知道秦玉琪現在怎麼樣了。」
在屋子搜尋過後,陳華輕輕把這間屋子的門推開,可能是太久沒有使用過的原因,木門隨著往外移動,發出刺耳的嘎吱聲,聽得陳華一陣心驚肉跳。
「先找出口,要是碰到秦玉琪就順路帶走,要是碰不到,那就只能各自安好了。」陳華心中暗自思慮,然後又來到了第二件屋子中。
這間木屋相對封閉性比較好,裡面黑洞洞的,像是連光線都能夠被吸收進去。
陳華曾試過將手機拿出來打燈光,但微弱的燈光不但沒辦法讓人心安,在這種環境下,反而更會使人的五官變得更為敏感,疑神疑鬼。
房間裡雜物錯亂,陳華只能一邊摸索一邊前進,就在往前進了幾米後,陳華突然心跳加速,手上汗毛聳立,危機感瞬間來臨!
順著心中感應,陳華緩緩抬起手機,順著燈光往前看去。
只見在屋子正中間,一張木椅安安靜靜的停在那裡。
「又來了。」
陳華皺著眉頭,握緊了手中琉璃針,全身肌肉慢慢繃起。
椅子擺在屋子中間,想要繼續往前探索,不可避免會從它旁邊經過。
不是陳華不敢對敵,只是在這種情況下,貿然出手,反而不是明智的選擇。
之前在黃心悅家裡的遭遇,陳華還歷歷在目,那流著血跡的梳妝檯,顯然是受到了什麼陰邪之物的控制。
這裡的陰靈,怕是不止一個。
陳華皺著眉頭,屏氣凝神地望向椅子後面的物品,大多都是些瓶瓶罐罐,陳華欣賞不了的藝術品。
沉吟半晌後,陳華決定直接過去,不能放棄每一個機會。
握緊琉璃針小心踱步過去,只見那些個陶陶罐罐上每個都貼著一個血手印。
陳華伸手摸了一下血跡,還算粘稠,看來剛剛抹上去不久。
根據手指朝向以及同一手掌上血液的濃稠程度,陳華很快確定了手掌抹的方向。
順著這個方向往前走,陳華突然來到了一處走廊。
走廊中伸手不見五指,黑漆漆一眼望不見盡頭,兩旁房門緊鎖,門上窗戶落滿了灰塵,撲面而來的壓抑感使人呼吸都覺得困難。
陳華走的很慢,他沒有因為身後的椅子而忽視眼前的任何細節。
他總疑心,在這裡呆的越久,就會發生越恐怖的事情。
「這個地方不知和外界是否一樣,如果一樣的話,看來不知有多久都沒有人來過了。地板上灰塵遍地,一腳踩下去,只覺得軟軟綿綿,呼吸間飛塵顆粒撲鼻,著實難受。」
身處如此詭異的幻境中,陳華也不忘一心二用,時刻注意這身後的椅子。
不過這椅子他從覺得和黃心悅家中的那一把不太一樣。
只要他往前走一步,椅子便悄無聲息的跟著往前挪一步。
心中感應這椅子和自己之間的距離,陳華猛然轉身。
「一把椅子而已,難不成你想砸死我?」看著停在自己身後的椅子,陳華繞著它轉了一圈,但僅憑外表看上去,這只是一把普通的椅子。
「要不把它拆了看看?」陳華心裡是這麼想的,手上也是這麼做的,他一隻手將椅子放倒在地,另一隻手握著琉璃針時刻準備應對意外的發生。
但就在椅子放倒後,椅子坐面的底部,突然出現了一個名字。
「李婉兒?看著是個女孩的名字。」
這個名字的出現,使陳華不得不思考更多的東西。
她和黃心悅是什麼關係?
和那個陰邪之物又是什麼關係?
為什麼被困在這裡?
跟著自己的意圖是想要自己把她一同帶出去?還是在告訴我,這裡不能夠去?
而且,像這種椅子,應該是八十年代學生自備的椅子,那時候都要在椅子背面貼上自己的名字,以防椅子丟失或者被人拿錯。
不過無論如何陳華也不會背著個椅子滿大街的溜達,這個椅子只能暫時放在這裡,如果真的是沒有惡意,那自己自然也會考慮帶她一同出去。
「你如果能夠感應到我在說話,那你就聽好了。」陳華對著椅子上李婉兒的名字輕聲說道:「我在尋找出去的方式,不過我不能確定需要多久,但我一定會出去,如果你也想跟我一起的話,就放棄這個椅子,跟在我後面。」
話音剛落,只見椅子坐面上飄飄然升起一團螢光,然後與空中化作一道白線,纏繞在陳華的右手手腕上。
那種感覺並不像當初那披頭散髮的女子趴在自己背上的陰冷感,反而溫溫熱熱,給陳華在這陰森森的世界裡,帶來了一絲慰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