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零二章：當年是非·身份的真假
隨著詭封令在冰錦頭頂上粉碎化作一個「封」字，冰錦抬手抓住夢心手中的利劍劍刃，掄起八極錘橫砸！
嘭！不願放開瞬殺劍的夢心生生吃了八極錘一擊，整個下顎被砸裂，鮮血與骨塊從口中噴出，從冰錦的肩頭和手中抽搐劍倒飛而出，化作一道弧線砸入鋼城的北面閣樓內。
看了眼肩頭上血洞，冰錦嘴角抽搐，烈氣並不像魂力那樣為他恢復，任由鮮血湧出。
「三個月後，不管你身在何方，我都會殺你！」
冰錦目送被撞毀的閣樓內沖掠而出狼狽逃出鋼城的夢心身影，在低空處的兩名女子露出慌色急追而去。耀月瞧得冰錦受傷，連忙掠上去，但見他搖了搖頭表示自己無礙，心底卻有些難受。
每次都只能在一邊看著他為了某種目的受傷，任哪一個堅強的女人，都會被磨去冷漠的。
「我真的沒事，嗯？裕嵐大哥他們呢？」冰錦撫摸耀月的臉頰，讓她不用擔心，隨即掃視四周，卻沒見到林裕嵐等人。
「他們剛才跟我說，要趁著夢心和你相鬥，去找那些天宮的叛徒。」耀月抬眸道。
冰錦點頭，這最好不過了，如果被林裕嵐看到自己受傷，估計會對洪門弟子做出什麼來，那可不是他願意看到的。
「此事，還得跟鋼城城主解釋一下才行啊！」
深吸口氣，只見楊華帶著好幾名明顯是鋼城的人，並且都是一些有許些年紀的老人，苦笑道。
「我需要一個解釋，這可是我舉辦的招收執事的擂台比斗，你們倆卻進行生死大戰，鋼城遭毀大半。」楊華掠至兩人十米處負手而立，臉色不怎麼好看。
俯瞰下方狼狽的街道，冰錦嘆了口氣，對楊華抱拳道：「城主，對不住了，你可有耐心聽我說一些事？」，說罷，不待楊華應允，自顧說出了皇室與鬼旗人之間之事，前段時間外域萬妖殿抵禦皇室大軍並將剛才與夢心比斗而對方釋放出黑暗裂縫之語。
「城主，在下並不是故意壞了您的好事，只不過如今內陸問題太多，不想看著皇室繼續欺瞞這麼多人，看看城外那些城鎮，我們來時所見，每個人就好像沒了魂魄一樣。」冰錦盯著楊華，想從他眼裡找出什麼來，從而確定到底此人跟皇室之間有沒有不為人知的關係，畢竟，從母親口中得知，當年鋼城城主可是隨著皇尊前往冰城，參與破壞自己的家。
楊華眉頭緊鎖，沉默不語，眼神有些飄忽，似乎正在思考。
「你莫不是為了逃避責任找的藉口吧？」在楊華身旁，花白長須老人，鋼城大長老冷聲道。
冰錦一怔，隨即笑了，笑聲從低低的呵呵到最後放聲大笑，引來地面許多人的目光。
「藉口？我在異界殺的魔尊估計你一輩子都辦不到，有必要騙你這種快入土的人？罷了，畢竟現在是我對鋼城有虧欠，晶金幣？還是魂器坯胎？隨你們拿去就好了。」
說完，冰錦在蛟龍戒指上一抹，六柄魂器坯胎與諸多晶金幣就這般在身前懸浮，他一揮手，釋放之物全部向楊華等人面前浮去。
「足夠了嗎？現在，我不欠鋼城了吧？」冰錦雙目變得有些發寒，讓楊華內心突然一悸。
「你到底是什麼人？」
如果說這銀狐孤家寡人，說什麼他都不會相信的，畢竟，能拿出六柄魂器坯胎和能夠買下一整座城的晶金幣，一人之力如何得來？難道是某個不世出大勢力之人？那麼他剛才說的話就得好好對待了。
冰錦徹底失望了，這鋼城城主沒有因為他的話而對於那些事進行考證，竟反過來猜忌自己的身份。
「知道我是誰，並不難，估計外域那邊很快就會傳來消息，告訴你也無妨，冰城，冰帝之子。」
說完，冰錦轉頭對一旁耀月低聲說了句什麼，耀月點頭之後，兩人同時落下街道下方，剩下一群楊華和鋼城眾人在原地發怔。
他……就是當年自己擄走的嬰孩，冰帝的孩子？楊華眼神轉動，內心在起伏間慢慢恢復過來。
竟然已經達到這個地步，就連皇尊唯一的弟子都不他的對手選擇逃走，此人……真的是冰帝之子嗎？
楊華正在全力隱藏自己內心的激動，不讓臉上流露出任何不對的表情，對身後大長老交代讓人把這些東西都收起來，而他卻踏空向走在透明的階梯下到地面，盯著與耀月站在房屋頂上似乎在等什麼人的冰錦。
「你真的，是他的孩子？」
作了一番思想鬥爭，楊華才問道。
「怎麼？難道在皇室大力想要吞掉所有城池時還有人冒充冰帝之子不成？」冰錦冷冷反問道。
楊華嘆了口氣，抬頭望著虛空，幽幽道：「如果你是真的，那傢伙知道後一定很高興吧。」
冰錦微微皺眉，那個傢伙？說的是自己的父親嗎？
楊華收回視線，仿佛在自顧自語。
當年，皇室召集內陸所有勢力去摧毀冰城，楊華在那時就接見了皇室派來的人，在得知之後，為了不打草驚蛇之下，加入討伐軍，到達冰城，然而，皇室為了避免其中有人會暗中稟報給冰城，早就在皇尊的帶領下攻入冰城。到了冰城之後，楊華才知道原來冰帝妻子早就被萬妖殿帶走，而冰帝因什麼事沒有在冰城中，那些長老等人見勢不妙與對冰城忠心耿耿之人下手，俘獲了大批人。
「我隨那些人進入主殿，按照當年熟悉的暗門進入地底那一層，正好遇見了冰帝的丫鬟正抱著一個嬰兒，我擔心她無法保護好，便出手對那些進來的人出手，不過還是受了傷，而那丫鬟也死在魂力之下。」楊華再次嘆息道。
「回來之後，我急於療傷，並讓整座鋼城知曉此事之人閉口不談，然而當我閉關出來後，聽說有一隻妖靈不顧重重護衛及三位長老的阻攔，帶走了那個嬰兒。」
楊華說起當年之事，冰錦沒有說話，眼神在這期間變幻了少許。
聽起來，楊華當年並不是因為自己是冰帝的嬰兒拿做籌碼或者有什麼目的，他和父親的關係……
而且他所說的當年妖靈，應該是彌月姐和虎叔他們了，原來，當年自己就是這樣被救出的。
這時楊華緊緊盯著冰錦那張狐臉面具，道：「隔這麼多年，你來道這裡，是要弄明白當年我帶走你的目的，還是想知道別的消息？」
「我父親，他在哪。」
「就算我知道，也不會告訴你的，別說你不相信我，同樣的，憑什麼我就要相信你是冰帝之子。」楊華笑了，但沒有任何多餘的情緒在裡面，對於這突如其來自稱冰帝之子的人，一來此人佩戴面具，二來現在局勢多變，他作為一城之主，必須要考慮清楚自己所作所為會給這裡的人帶來何種的災難和代價。
冰錦挑眉，冷笑道：「算了，反正你也不知道，又何必為了我的身份前來廢話一堆？」
「廢話一堆？呵呵，或許是吧，不管你是誰，我楊華可不是傻子，你給的那些，足夠補償造成的破壞，鋼城不會歡迎你，走吧。」
楊華直接表現出逐意，但冰錦卻選擇忽略掉，對於楊華的話罔若未聞，他不能走，林裕嵐他們還沒有出現，也不知道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就在這時，卻見一名老人神色慌張掠至，瞟了眼冰錦和耀月，對楊華抱拳道：「城主，在西南邊，洪門弟子正與自稱天宮之主的人等相鬥，老夫特來稟報，我們該怎麼辦？」
聽到這話，冰錦和耀月對視一眼，兩人以最快的速度朝西南方向掠去！
楊華目光從兩人身影收回，盯著老人若有深意的道：「你這老傢伙，一定是剛才聽到這人說自己是冰帝之子，腦袋就靈光一閃了吧？」
老人一怔，嘿嘿笑道：「城主，怎麼說當年老夫也是您從冰城救出的一員，冰帝對我們可仁至義盡，總不能袖手旁觀啊。」
「你這脾氣再不改，以後皇室就要讓你吃苦頭了。」楊華哭笑不得的道。
「嘁，皇室？敢來鋼城試試。」老人吹鬍子瞪眼的道。
楊華擺了擺手，難得露出真切的笑容道：「看他這般行為，完全不把洪門和皇室放在眼裡，老傢伙，去吧，看看他到底幫的是什麼人，他們在鋼城聚會，絕對是有目的，或許是為了上次我們假放出去冰帝消息之事而來。」
「好嘞，那老夫可去了啊。」老人抱拳作揖，罷了泛起冷笑，掠向剛才來時的方向。
……
冰錦與耀月趕到之時，正是兩方人打得最狠時，地上滿是血跡，街道兩側建築已然被毀去三分之二，剩下的也是岌岌可危，鋼城居民們紛紛逃跑，生怕慢些會被涉及到。
見得林裕嵐正與吳浩斗得難解難分，而雪悅也正與一名女子戰在空中，那柄長柄銀扇魂器揮舞間，強烈的氣息化作襲風將身前的虛幻劍氣激碎。
「月，你去幫雪悅姐，我在這裡替你們看著。」冰錦對耀月說道。
耀月點了點頭，對此沒什麼意見，冰錦不讓她動手她絕不會有任何反駁，但讓出手時，也無需拒絕。
隨著耀月加入其中，與雪悅激鬥的女子很快就落入下風，她召回利劍回鞘，二話不說極為乾脆的就轉身逃掠，一些和她服飾相差不多的少年少女同樣掙脫對手的糾纏，緊隨逃走。
「可惡，青清賤人，等著，到時候定讓你好看！」
一名丹鳳眼少女狠狠剮了眼在低空處的青清，啐了口才走掉，後者正想追上去，卻被青悠攔了下來。
見得那名女子就這般走了，吳浩臉色劇變，寬大利劍震開林裕嵐凝出的蓮花劍氣，盯著空中與雪悅站在一起的耀月，最後望向高空處俯瞰的冰錦。
「銀狐，你這是何意！」
「洪門之人，死不足惜，裕嵐大哥，一個不留，如何？」
冰錦不理會他，對林裕嵐徵求意見。
林裕嵐臉皮一僵，但眼中殺氣頓時暴漲，點頭道：「好！」
既然已經得罪，那為何不徹底點？免得日後給自己留下這樣一個禍根！
吳浩最後存留的那份希望墜入心底，雙肩顫了一下，直接轉身就要逃走，然而，冰錦狐臉面具上青焰突然繚繞湧出，怪笑響起之際，裂岩長槍帶出一道青芒直接從吳浩背後貫穿，將他釘在城牆之上。
剩餘之人雖然速度也不慢，但在青清等人帶著強烈的殺機下，全部都命喪在此處。
這就是方才去跟楊華稟報的老人到來之後，所看到的一幕，他吞了口唾沫，踏著氣流走到冰錦身後十餘米外，遙遙抱拳道：「你……真的是冰帝之子？」
冰錦側目，這個老傢伙玩什麼花樣？
「不用誤會，老夫當年是冰城內一員，受鋼城城主救下後一直在此尋得庇護，冰帝曾救老夫一命，所以……」老人垂手低頭嘆息道。
冰城的人？在鋼城中尋求庇護？說的是真是假，冰錦無從得知，但還是問道：「那你可知我父親下落？」
「當年皇室大軍與各大勢力來勢洶洶，冰帝為了赤狐帝追擊萬妖殿殿主，等他回來時，我們早就為了逃命不在了，後來老夫聽說冰帝為了對皇尊討要說法，獨自一人大鬧皇城，最後重傷逃亡。」
見老人合嘴再沒有下文，冰錦沉吟片刻，轉過身面對他抱拳一拜道：「多謝前輩相告。」
「你、你真的是冰帝之子？」老人還是難以相信冰錦就是他們曾一直追查下落的孩子。
「我的確是冰帝之子，若是不信，可去萬妖殿詢問我母親。」冰錦說道，隨後不再理睬，因為此刻林裕嵐和雪悅等人已經向他這邊掠來。
老人挑眉，內心暗道赤狐帝不是被萬妖殿囚禁了嗎？難道……
……
「沒想到還是讓楊安琳那女人逃走了，看來我們要剷除叛徒奪回天宮的道路還是很長啊。」
在行出鋼城中，雪悅雙目微眯道。
「放心吧，遲早會多回來的，對了，冰錦，你準備去哪裡？」林裕嵐握緊雪悅的手掌，隨後轉頭對另一邊正沉思的冰錦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