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古城隱秘
嘭！
魔氣迸爆，血肉飛濺灑落地面，冰錦滿身被黑血沾染，一隻手提著邪魔的腦袋，化雷將身上黑血震散凝出人形，佩戴面具，魔角吸收完魔氣後恢復如初，沒有任何異樣。
琵琶菱呆滯當場，張了張嘴，一句話都說不出，這個人，太可怕了，比邪魔還要可怕，不懼魔氣的腐蝕，還擁有硬憾邪魔變成怪物的實力！
此人什麼來歷？真如那隻焰暝鼠所說的是狐族？萬妖殿的弟子？
不，絕不可能，若是萬妖殿的話，為何只身前來。
「邪魔已死，你是否能回答我一個問題？」
冰錦將邪魔頭顱拋掉，對琵琶菱道。
琵琶菱眉尾輕挑，不過是個比自己還要小的傢伙，竟如此態度，嘴角微翹撩起髮絲道：「什麼問題。」
「古城大概在哪裡？」
除了焰暝鼠，這些鼠族不可能沒有探查前族繁榮的遺址，畢竟那裡存在諸多財產寶物。
琵琶菱愣了愣，隨即明白過來，或許他就是因為古城才願意出去鼠族的邪魔吧，不過也沒什麼可保密的，當即點頭稱先回到城中。
冰錦微微皺眉，趁著這裡沒其他人才會提及古城，沒想到這個女子還是要回到城中才願意告知嗎……
無所謂了，一旦確定古城的位置，自己就去探勘一番。
回到城中，琵琶菱對冰錦欠身致歉道：「我還要先安撫族群，還請稍等。」
看到那些紅毛鼠因聽到琵琶菱說邪魔被斬殺而露出的愉悅，還有些紅毛鼠跪在地上失聲痛哭。
「唉，紅毛鼠也很可憐的，當初那個邪魔將它們一些家屬煉化成血丹吞服。」冰錦身旁的焰暝鼠嘆息道，雙拳暗暗握緊。
「那你還盜人家寶物？」冰錦白了它一眼。
「誰讓它們殺了我族。」焰暝鼠垂下眼眸嘀咕道。
冰錦沉默，雖說焰暝鼠的報複方式奇怪了點，但總好過動手殺鼠，本是同根生相煎何太急。焰暝鼠也好，紅毛鼠也罷，都屬於古城遺族。相比內陸，這些妖靈算好的了，人族之間的勾心鬥角，何時是個頭。
兩個多時辰後，琵琶菱才掠到空中招呼冰錦隨他落地，走進了一間城中算是不錯的房屋，她讓後者在廳中等待，自己開啟廳牆暗格，走入了密室中，不多會捧著一個木盒子走出，遞給了冰錦。
「裡面都是多年來我族多代族長派遣族中精英探查古城的內容。」
冰錦將木盒子打開，見到一整本書籍，不由詫異道：「這麼多。」
「雖然我們紅毛鼠天生不如焰暝鼠對氣息的掌握精湛，但搜集材料也不會弱到哪去。」琵琶菱示意冰錦坐落木椅，繼而問道：「你真的是狐族？」
翻看記載古城書籍的冰錦點頭，抬眸看向她道：「不過我並非萬妖殿之人。」
琵琶菱心道果然，露出笑意道：「我已猜到，萬妖殿怎麼可能會派人來支援鼠族，它們恨不得邪魔將我們滅族。」
「為什麼？」冰錦抬起頭來。
琵琶菱苦笑，將此間緣由告知他，原來許多年前，曾有幾位鼠族跑進萬妖殿中盜寶，不小心驚擾了萬妖殿殿主的修煉，令其差點走火入魔，萬妖殿大怒之下，將那幾隻鼠族斬殺，並頒布命令告誡鼠族不許靠近萬妖殿百里之內，否則將受到滅族之災。
冰錦哭笑不得，這些鼠族也太大膽了，竟還跑去萬妖殿盜寶？
「還不是那些焰暝鼠，天生對寶物貪婪，就好比狗族改不了吃屎。」琵琶菱咬牙切齒的道。
焰暝鼠？冰錦搖頭，既然是天生如此，也怪不得它們啊，外域諸多寶物，哪個地方還能比萬妖殿？
閒聊幾句，琵琶菱走出房屋，留下冰錦繼續翻看書籍。
在最後幾頁，冰錦見到了提及古城消失的秘密，竟與遠古妖獸有關！
書籍稱，古城消失，其實是此城建造在一隻名叫瞞天古蟹背上，此蟹形大如巨山，常年匍匐在山脈中躲避天眼雷劫，因當年巨龍侵擾，它才馱著古城潛入水壺洞庭中，而書籍中對於水壺洞庭也有詳細的記載，並標出了位置。
沒想到古城還有如此怪異的隱秘，怪不得焰暝鼠多年都沒能確認其方向，建造在一隻活的遠古妖獸身上，到底是怎樣的鼠族才想得到的？也太聰明了吧。
可就越這樣，不是坑後族嗎？正所謂聰明反被聰明誤嘛！
不怪這些後面族群找不到古城，能夠移動的城市，就算是萬妖殿也極難掌握方位，幸好，有著水壺洞庭的位置，尋找古城也算是個有用的線索了。
……
兩個月後，極暗雷力在怪異群石山中凝出冰錦的身形，按照書籍中所描述水壺洞庭所在方向，他已經趕了三分之一的路，此時現出形來，摘掉面具，他抓著魔角露出痛苦神色。
不知為何，連接顱骨的魔角令得他頭皮生疼，似乎其中的魔氣泄露了般，最後那疼痛鑽入腦中，只好放棄趕路，化雷掠到長著幾棵老松的怪石山頂，盤腿打坐感應魔角。
魔角之中，魔氣仿佛有了靈智，凝出一張黝黑的臉龐在其中怒吼衝擊，冰錦心下駭然，這張臉，怎麼看起來有些像是焰暝鼠族城那赤身邪魔的模樣！
難道當時……
冰錦回想，沒有任何的印象，莫非真的是魔氣自己凝出了靈智？這問題可大條了啊！
怎麼辦？將魔氣釋放出來？可他並不知道如何掌控魔角逼出魔氣！就在這時，蛟龍戒指掠出一道寒芒，凝成了戒靈的模樣，冰錦抬眸正要問它出來作甚，戒靈二話不說鼓起腮幫對魔角吸氣。
磅礴的魔氣帶著那張黝黑臉龐而出，被戒靈吸入腹中，它臉色不變眨了眨嘴，才對冰錦拱手作揖。
「大人。」
冰錦眼皮直跳，戒靈什麼時候有這麼一手了！
「大人不必奇怪，當年寒宮中那幾位祖靈曾發現我的存在，便將吸收魔氣之法教於，為大人避免災禍。」戒靈露出微笑道，它越來越像真正的冰錦了，當然，除了那一頭黑髮。
渡了雷劫之後，冰錦一頭黑髮如今呈白銀之色。
原來如此，冰錦鬆了口氣，隨後覺得不對，那些祖靈有這麼看不起自己嗎？竟然不教導他如何掌握魔角，反倒教戒靈吸收魔氣之法！
不過既然解決了這個突如其來的麻煩，今後也能提醒自己千萬不要因為有了魔角而肆意吸收魔氣。
這一次的爆發，與殺死那隻紅毛鼠城的邪魔有關。
「你能夠修煉？」隨即冰錦看向一旁站立的戒靈問道。
戒靈點頭，道：「在大人與小姐身邊耳濡目染之下，倒也掌握了許些修煉的途徑。」
冰錦垂下眼皮，心中突有所感，從蛟龍戒指中拿出兩顆有金符文的靈石，起身遞給戒靈。
「納戒空間中還有一些邪魔的修煉功法，既然你能吸收魔氣，修煉它們最為適合不過，若有看得上，儘管學了便是。」
戒靈得到冰錦的認可，面上一喜，退後兩步對他作揖道：「多謝大人。」
「不必這樣，既然你能夠產生靈智，如今又小有精進，說明這天地間的生靈都有自己存在的價值。」
「是，絕不會讓大人失望。」
「嗯，我還要趕路，你先進納戒中修煉吧。」冰錦伸出手，戒靈點頭，化作寒芒進入蛟龍戒指中。
這完全是沒有預料，戒靈也會有一天達到這樣的地步，冰錦沉吟，以後，自己可能會有一個強大的助力啊，尤其戒靈的模樣還和他一模一樣，嘿嘿……摸著下巴，冰錦眼中盡顯狡黠之色。
問題得到解決，冰錦繼續趕路，化雷在空中暴掠。
而就在他尋找鼠族古城，位於外域的最中央那座高入雲層的大殿某個幽暗大廳中，手腕腳踝被鎖鏈套住的女子被散發遮蔽的雙眼泛起青光。
「錦兒……你終於來外域了嗎？一定要多加小心啊。」女子喃喃自語，停止腰杆，抬起手來，引動鎖鏈鋃鐺作響，撩開發絲，露出了模樣，正是冰錦的生母，冰帝之妻，赤狐帝。
「我的孩子，真是期待你外公的表情呢。」青目中露出深深恨意，隨即又自語道：「看來我要再凝出殘魂前往姐姐那邊，讓她多注意內陸的格局了。」
「你還是沒有死心嗎？」
正當此時，大廳之門緩緩打開，光線照射站在那的偉岸身影，令得赤狐帝看不清他的臉龐。
「殿主大人，您怎麼有空前來查看我這罪身族人。」赤狐帝冷笑道。
「你還是恨我。」站在門外的黑影道。
赤狐帝呵呵低笑，搖頭道：「我何止恨，更想殺了你，拆散家人，驅逐姐姐，讓他們在世間中流離失所生死不明，告訴我，有什麼理由不讓我恨你！」
黑影沉默，大廳之門緩緩關閉，唯有赤狐帝的笑聲在響徹。
她只不過只是稍微釋放出一些魂力，就驚動了父親嗎？看來以後還要更加謹慎啊，赤狐帝收斂笑容，眼中青目暗淡，大廳再也沒有任何光亮。
……
掠過枯黃樹木，冰錦立於空中俯瞰下方海道形成的湖面，下方與書籍中描述的水壺洞庭相似，難道就是這裡了？俯衝落地站在湖邊，冰錦放出神識感應湖底。
「哧嗷！」
神識才剛入了海水，湖面便是駭浪激起，冰錦連忙收回化雷掠至空中，方才所站的位置被粗大滿是硬殼破角的巨尾砸出巨坑。
龐大身軀浮出水面，冰錦拔刀出鞘，俯瞰背殼與背肉分離形成護盾般的巨龜，倒吸口涼氣。
水壺洞庭，果然便在此處！
書籍中，曾一筆帶過，洞庭有一頭強大的巨龜守護，冰錦細看，此龜，顱生短角，四腿如人肢，身穿粗糙的厚重鐵甲，右臂攬根巨柱，柱身有虛幻青龍飛旋纏繞，左掌托一顆大珠子。
「吾守護洞庭上萬年，為何要驚擾！」巨龜口吐渾厚人語質問道。
冰錦對其拱手道：「在下為尋找古城而來，聽聞遠古巨蟹躲入洞庭深處，才前來探查，多有叨擾，還望前輩莫怪。」
巨龜將巨柱豎入湖中，濺起浪潮，怒道：「洞庭唯有持有空間之主留下的密令才能進入，其他人等，一概不得入內，滾！」
怎麼又扯到空間之主啊！冰錦內心吶喊，這位空間之主到底是何許人也？而且是同一個人嗎？八極錘不是曾說過它曾被多位空間之主持有過？
等等！難道八極錘是巨龜口中的密令？冰錦連忙從蛟龍戒指喚出八極錘握在手中。
「前輩，您看。」
巨龜見到八極錘雙瞳微凝，不過仍是不屑的道：「拿出空間之主曾用過的兵器也不行！」
「滾吧，不要再打擾！」巨龜轉身欲鑽入湖中，突然停住，側目看向冰錦手指上的蛟龍戒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