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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陳泊橋和律師被工作人員帶進來,向裴述笑了笑,和在場人員一一握了手。去將西裝換上了,邊打領帶便走出來,看上去輕鬆愜意,是所有人都最熟悉的陳泊橋的樣子。

  裴述將記者的採訪提綱遞給他,他接過來,低頭看了一眼,突然抬頭問裴述:「對了,讓你給他打電話,他怎麼說。」

  裴述愣了一下,才反應過來陳泊橋說的是章決,便道:「安全到家了,還能怎麼樣。」

  說罷突然想起章決要他轉達的事。

  他倒不是拖著不告訴陳泊橋,主要是他認為,章決的重點是陳泊橋不用去了,而且他問候了章決,章決說是小手術,律師每次的探視時間都很短,那麼這種小事,放在陳泊橋出獄再說也無可厚非。

  然而把章決的話轉述給陳泊橋後,陳泊橋的臉色很明顯地變了。

  雖然很快,他就收斂了表情,定定地看了裴述幾秒鐘,才問:「什麼時候的事。」

  「十幾天了。」裴述說,莫名有些膽戰心驚。

  「手機給我。」陳泊橋放下了採訪綱要,向裴述伸手,裴述連忙把手機遞給了陳泊橋,看著陳泊橋開始撥電話。

  對方一直無人應答,陳泊橋不斷地撥。

  裴述帶來的造型師不敢靠近陳泊橋,媒體人員來敲了兩次門,陳泊橋終於放下了手機,寫了一個名字讓裴述立刻聯繫,然後頭也不回地徑直打開門,跟著等了很久的媒體人員走向採訪地點。

  第三十七章

  新獨立國首都時間上午八點,艾嘉熙接到了一個奇怪的電話。

  他當時在洗臉,水糊了一眼睛,擺在洗手台上的手機突然震動起來,他連來電人都沒看,抓起來按了接聽。

  「你好,請問是艾嘉熙嗎?」對方是一名的男性,嗓音微有些低沉。

  艾嘉熙拿起毛巾,邊擦臉邊道:「對。」他把臉擦乾了,看了一眼屏幕,是一串數字,便問對方:「你是?」

  「我叫裴述,是陳泊橋的朋友,」對方道,「請問章決在你身邊嗎?」

  「不在。」艾嘉熙說。他覺得這人的問題委實有點奇怪,早上八點,他和章決並非情侶,在一起的可能性很小吧。

  名叫裴述的男子好像還想說什麼,但話沒出口,電話那頭就傳來一陣連艾嘉熙都能聽見的騷亂。

  「稍等。」裴述說著,艾嘉熙的聽筒里傳來一陣雜音。

  裴述好像是把手機交到了另一個人手上,艾嘉熙等待幾秒,確實有另一個人說話了。

  「嘉熙,我是陳泊橋。」

  聽到陳泊橋的聲音,艾嘉熙下意識打起了精神,跟他問好。

  畢竟他昨晚還在餐桌上聽父親和同僚大談陳泊橋案件重審的事。

  陳泊橋被判無罪,章決應該會很高興吧。沒準身體能好的快一點。

  「章決在你身邊嗎?」陳泊橋又問。

  陳泊橋和裴述問的同一個問題,都讓艾嘉熙困惑,他不知道他們是意識不到亞聯盟和新獨立國有時差還是什麼,為什麼都來問自己有沒有跟章決在一起。

  他再次重複:「不在。」並強調:「我這裡才早上八點。」

  「有什麼事嗎?」出於禮貌,艾嘉熙又問。

  陳泊橋微頓了頓,道:「章決不接我電話。」

  「……」艾嘉熙懵了一下,又想了想,才說,「他現在接不了電話。」

  陳泊橋也靜了幾秒,才問:「做腺體手術嗎?」

  「喔,你知道啊,」艾嘉熙一聽陳泊橋好像知情,鬆了口氣道,「那你還打他電話。他昨晚還睡在ICU里呢,今天下午才出來。」

  「他什麼時候動的手術?」陳泊橋問。

  「前天,」艾嘉熙說,他拿著手機邊說話,邊走回床邊坐下了,告訴陳泊橋,「他昨天只醒了半小時,醫生說他對麻醉有點敏感。」

  艾嘉熙這幾天心全掛在章決身上,幹什麼都心不在焉,生日派對的酒店退訂了,只想陪章決好好休息。

  「我也不知道他手機在哪兒,你有什麼事嗎?」艾嘉熙問陳泊橋,「我一會兒就去醫院,我可以幫你告訴他。」

  陳泊橋停頓少時,說:「如果他醒了,請你告訴我一聲。」說罷給艾嘉熙留了個號碼:「發信息就行。」

  艾嘉熙一口答應,掛了電話。

  吃完早餐,艾嘉熙坐車去了章決手術的醫院。

  章決的手術還算成功,但是腺體摘除後會有短期的信息素嚴重紊亂,需要在重症監護室待滿48小時,確認各項指標降到危險數值以下,再回普通病房觀察。

  艾嘉熙到醫院是九點半,醫院有一段路不能行車,他便下了車,裹緊圍巾,沿著鵝卵石小逕往裡走。

  動手術那天,艾嘉熙陪著章決來醫院。他們也一起走了這條路。

  章決的父母在前頭,艾嘉熙挽著他的胳膊走在後面,氣氛凝重得要命。

  在場沒有一個人能確定手術是否百分之百能成功,但是不讓章決做手術,或許除了章決之外沒人會甘心。

  章決反而是最輕鬆的一個,他拍了拍艾嘉熙的手背,甚至不大明顯地笑了笑,讓艾嘉熙止不住地猜測,章決是不是連會令他害怕失去的東西都沒有。

  幸好,目前看來,手術還算成功。

  艾嘉熙走近玻璃門,門自動向兩邊移開,一股熱氣籠下來,驅走他身畔刺骨的嚴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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