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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朝堂大亂，赫尚書不願意與皇后一黨同謀，自然是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打算。
可面對自己的女兒，這種事情他不想說。
赫尚書不想說，馮叔卻忍不住。
他見自家老爺遲遲沒有開口，上前說道：「大小姐，求您勸勸老爺吧！
前天他就將府中下人全部打發掉，已經做好了赴死的準備。
若不是老奴執意留下，老爺連我也一併趕走了。」
「你住口，不要跟冉冉說這些，她一個女孩子，不適合參與這些事情。」赫尚書嚴厲的呵斥馮叔，不准他說。
馮叔好不容易找到了一棵能救自家老爺命的稻草，怎麼可能停止。
「老爺，今天就算你打死我，我也要和大小姐說。
一定要讓大小姐帶著您離開這是非之地。」
話落，馮叔根本不顧赫尚書的警告，再次對赫知冉說道：
「大小姐，您無論如何都要勸說老爺離開，如今皇后一黨已經徹底容不下他。
老爺大半輩子為朝廷兢兢業業，不該是這樣的下場。
剛剛您也看見了，若不是您和姑爺在這裡，老爺恐怕已經丟了性命……」
馮叔已經有些說不下去了，眼圈紅紅的。
第510章 生死全在一念之間
赫尚書不知道，如今她的女兒已經換了芯子，根本不怕這些生死之事。
「爹，我和夫君這次進京，就是為了解決皇后一黨而來。
另外，娘和大哥都想讓你跟我們一起回西北生活，離開這個是非之地。
不管怎麼樣，爹為了這樣的朝廷犧牲自己的性命根本不值得。」
赫尚書沒想到，女兒只是去了西北短短一年的時間，竟然有如此大的變化。
她不但能夠和女婿一起出手將人打暈，還能說出這樣一番大道理來，這與以往他認知中嬌滴滴的女兒完全不同。
此時，他根本無心去考慮自己的安危，總覺得赫知冉的變化是因為在西北的生活所造成。
而且還是他和老妻親手將女兒迷暈送去墨家成親。
想到女兒的變化，赫尚書心中五味雜陳，不知道要說什麼好。
赫知冉並不知道父親是因為看到她的變化而愧疚才沒有講話，以為他是在思考自己說的那些話。
他見父親遲遲沒開口，催促道：「爹，生死全在一念之間，要看是否值得。」
聽了她的話，赫尚書這才回過神兒來。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
「爹一輩子為朝廷效力，到了這個時候，哪那麼容易退縮？
更何況，即便是爹有辦法偷偷離開京城，你覺得皇后和薛家能放過爹？
總之我已經想好了，你娘和你大哥都在西北，目前來看還是安全的，你的到來又沒有其他人知曉，明面上這尚書府內只有你爹一個人，他們要殺要剮只衝著我一人即可。
爹都活到了這把年紀，該享的福已經享過了，就算死了也沒有什麼遺憾的。
反倒是你和你大哥，只要你們兄妹倆都好好的，爹也就沒有什麼牽掛了。」
赫尚書根本沒想過女兒和女婿能化解此次危機，在他的心裡，能讓家人都活下去，他一個人死了又何妨？
墨玖曄上前一步。
「岳父，我和冉冉這次過來京城，就是要將皇后一黨全部剷平的，你相信我，我墨玖曄一定說到做到。」
為了讓赫尚書能夠相信自己的話，墨玖曄繼續說道：「想必您應該知道這件事，前不久西北州府送來的摺子說，那裡有兩百多百姓被殺。」
聽到這裡，赫尚書震驚的睜大眼睛：「這件事真的和墨家有關？」
想想那些殺手，墨玖曄眸中不自覺露出了寒光。
「那些人的確是墨家所殺，但卻不是什麼百姓，而是皇后派去殲滅墨家的殺手。
岳父你想一想，我墨家已經被順武帝下旨判抄家流放至西北，皇后仍舊不打算放過我們。
如今我墨家人已經看淡了一切，只想一家人在一起安穩度日，可有人卻偏偏不讓。
為了家人的安危，哪怕是擔上個謀反的罪名，我也在所不惜。」
按道理，這種大逆不道的話不適合在赫尚書這位忠臣面前說出來，可今時不同往日，忠臣又怎樣？
還不是要受到那些奸詐之人的惦記？
也的確如同墨玖曄想的那樣，赫尚書今日聽了他的說辭非但沒有呵斥反而沉思起來。
許久他才反問墨玖曄：「你可知道皇后一黨如今的勢力有多大，先不說滿朝文武一多半投入她的陣營，就連御林軍和守城官兵都換成了她的人。
你想要過安穩的日子，除非皇后和薛家人全部死絕，否則，以皇后那種睚眥必報的性子，又怎麼可能放過墨家？」
「的確如此，所以我此次來京城，就是想將皇后以及薛家徹底剷平。」墨玖曄語氣沒有任何起伏，就像這件事對於他來說沒有任何什麼一樣。
然而，赫尚書此刻的心中卻是驚濤駭浪。
皇后和薛家能做出這樣的事情來，想必早已做好了萬全的準備。
不說朝堂上是否有危險，最起碼他們這些主要人物身邊定然有無數暗衛來保護。
即便墨玖曄武功如何高強，那也是雙拳難敵四手。
「玖曄，岳父知道你的本事，可你畢竟是孤家寡人一個，這件事我還是希望你從長計議為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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