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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並沒有自主的睜開眼睛，而是喃喃道：「九弟？九弟，告訴母親，是我這個做兒子的不孝，沒能在她老人家身邊盡孝，還讓她白髮人送黑髮人。」
「七哥，我是玖曄，母親她很好，她老人家若是知道你還活著的消息，一定會很高興。」
「你說我還活著？」墨元策顯然不相信這是真的。
「七哥，你的確還活著。」
聽到這句肯定的話，墨元策努力睜開雙眼。
眼前的人他根本就不認識，他下意識的認為，這一定是南疆人在搞鬼，為了從自己身上獲得什麼，找了個和九弟聲音一樣的人來套話。
「呵呵……你們南疆人還真是無所不用其極。」
墨玖曄這才意識到，自己臉上被媳婦兒裝扮的根本看不出本來的面容，身上穿著南疆人的服飾，這也難怪七哥不認識他。
他連忙扯掉假鬍子，赫知冉又適時的送來一片濕巾，墨玖曄迅速將臉上的妝容擦掉，然後湊到墨元策的近前。
「七哥，你仔細看看我，我是玖曄。」
為了讓七哥看得清楚，赫知冉還將屋中僅有的一盞油燈舉到墨玖曄的臉旁，試圖讓七哥看得更清楚些。
這下，墨元策算是徹底看清楚了墨玖曄的面容。
「九弟，你真的是九弟？」
墨玖曄見七哥認出自己，堅強的漢子瞬間淚濕了眼角。
他將赫知冉拉到自己的身邊，介紹道：「七哥，這是我媳婦兒，赫尚書家的千金赫知冉。」
墨元策聞言，感覺一頭霧水。
在與南疆開戰的前一天，他還和六哥勸過墨玖曄，說他老大不小了，親事也定下多年，等戰事結束回到京城，就趕緊成親，給家裡添一添喜氣。
這明明就發生在不久前的事情，九弟咋這麼快就成親了？
難道是九弟妹追到邊境與九弟完的婚？
墨元策越想越糊塗，索性問了出來。
「九弟，你怎麼這麼快就成親了？」
聽他這樣一問，墨玖曄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七哥一定是被蠱蟲控制失去自己的意識，這段時間發生的事情都不記得了。
「七哥，現在距離你在戰場上出事已經過去三年多。」
「三年多？」墨元策根本就不相信。
墨玖曄將這幾年發生的事情大致講給他聽，並且告知他沒有這段時間的記憶是中了傀儡蠱所致。
為了讓七哥能夠接受這個事實，墨玖曄還特意讓他看了看身邊躺著的四哥。
「七哥，不信你看看，四哥也是早在你一天被救回的。」
在墨元策的認知里，四哥在自己被抓以前就已經戰死沙場，如今看到身邊躺著的人，那眉眼，不是四哥又是誰？
這下，墨元策徹底相信了墨玖曄的話。
「沒想到，我竟然渾渾噩噩的過了三年多。」墨元策自嘲的笑了。
這三年裡，也沒能在老母跟前盡孝，扔下年輕的妻子過著寡婦的日子，如今還要九弟與九弟妹涉險來南疆搭救。
他感覺自己就是個拖累親人的無用之人。
尤其是剛剛，他看到九弟想起身的時候，根本就動不了。
一時間，墨元策陷入了迷茫。
同時，他也疑惑的念了出來。
「我記得，我和六哥一起中了對方撒出的毒粉，然後被人送到一個黑暗的地方，我的身體為何會變得如此虛弱？」
看來，七哥對這中間發生的事情一點都不記得了。
墨玖曄也只能撿自己知道的告訴他。
「七哥，你被人抓去下了傀儡蠱，起初我們都以為你死了，我們是在南疆太子府找到你的，當時你被關在地牢內……」
墨玖曄說的很詳細，就連四公主的事情也沒有落下。
墨元策沒想到，自己身體虛弱成這個樣子，竟然是南疆太子吃醋的手筆。
他用盡全力攥拳說道：「這個仇，我墨元策有生之年定要討回來。」
想想自己的狀況，墨元策就恨得牙根緊咬。
墨玖曄也痛恨南疆太子，只可惜，剛剛他們在太子府的時候急著救七哥，現場又那麼混亂，因此才讓那太子逃過一劫。
可當著七哥的面兒，他不好表現得太極端。
七哥性子比較急，墨玖曄擔心他氣壞了本就破敗不堪的身子，連忙勸道：「七哥，這個仇咱們早晚都會報，你先養好身子再說。」
聽九弟這樣說，墨元策這才意識到，如今自己連起身都是奢望，有什麼資本去報仇？
他努力平復心緒，讓自己變得理智一些。
這一理智，反倒讓墨元策升起了一股心灰意冷的感覺。
他先是抬起自己那雙滿是傷痕切骨瘦如柴的手看了看，隨即冷笑道：「我還真是不自量力，這樣的身子談何報仇？」
墨玖曄見七哥出現萎靡的情緒，連忙勸解道：「七哥，冉冉醫術很好，她一定會治好你的。」
為了讓墨元策相信他的話，墨玖曄還將八哥當時的情況說了一下，他們都是冉冉治好的。
第272章 難兄難弟
墨元策剛剛一直處在自己頹敗的思緒當中，這才顧得上看向赫知冉。
無論他此刻的情緒多麼低落，從小的教養並沒有忽視，他努力的朝著赫知冉點了一下頭。
「九弟妹，辛苦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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