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五十七章 合作
葉芸有預感，這將會是很重要的線索。
其他幾人也注意到蘇雲陽的態度，陸沉敲了敲桌子。
「我直接問你一句，合不合作？」
聽到這話的葉芸陡然睜大了眼，她無法想像陸沉是以什麼樣的心情說出這話的。
而聽到這話的蘇雲陽像是聽到了什麼好笑的笑話一樣，使勁的拍著桌子大笑，那笑聲多是嘲諷。
「沒想到陸沉你也有這麼低聲下氣的一天啊！真是活久見啊！」
葉芸忍不住在心中腹誹，陸沉才沒有低聲下氣，就他們目前掌握的線索來說，陸沉只是公事公辦詢問蘇雲陽，但蘇雲陽這樣的反應，反倒是讓人很在意。
「你殺了我弟弟，我殺了你女朋友，你居然問我要不要合作？哈哈哈，這可真是天大的笑話啊！」
蘇雲陽將這話說出來，就是完全承認了自己的反應了。
事實上，審訊室里已經安裝了錄音設備，蘇雲陽的話，已經被錄下來了。
他們已經不需要去找其他任何證據，就可以確定蘇雲陽的身份了。
葉芸也是在剎那間明白過來，陸沉在用激將法，不，或許還打算讓蘇雲陽自作聰明暴露些什麼。
果然，最厲害的人是陸沉。
蘇雲陽在笑完後，又定定的看向默不作聲的陸沉，唇角又勾起一個得意的弧度。
「好啊，我們合作，你想知道些什麼？」
陸沉還沒作出反應前，葉芸自己都驚訝了。
恨陸沉入骨的蘇雲陽怎麼可能會這麼輕易就答應了？
她左思右想都不對，卻不好在這時就打斷陸沉。
陸沉會察覺到奇怪之處的吧，沒有哪個犯人在答應合作後，居然不是先問如果配合會有什麼好處。
「你背後依靠的組織是什麼？」
陸沉一點都不和蘇雲陽客氣，張口就來了最核心的問題，擺出了一副被逼無奈才不得不從蘇雲陽這裡下手的樣子。
葉芸內心的腹誹都要溢出面上了，最後還是看不下去的任瑜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收斂點。
蘇雲陽因為陸沉的問題，唇角的弧度更大了。
他眯起眼眸，似乎在審度著陸沉。
不過他可不會將內心的想法說出來。
「可以說是，跨國際的販毒組織。」
蘇雲陽微微一笑。
「你該不會連這點都沒有查出來吧？」
他是這麼問的，但事實上，如果不是認為陸沉追查到了這一點，他才不會這麼爽快的承認。
是的，陸沉已經查到這一點了。
就在前來審問蘇雲陽前幾十分鐘裡，一名與陸沉交好的國際刑警來電話了，告訴了他們在Y國的一些事情。
近年來的跨國際販毒組織甚囂塵上，各國和國際刑警合作，加大的打擊力度，有些販毒組織被掀老巢，有的則是轉向地下積蓄力量。Y國，就是來那些販毒組織的老巢，而在這其中，有一個組織名聲最大，也是Y國最大的毒瘤。
L。
這個組織的稱呼就是『L』。
這條線也是花費了國際刑警好幾日才查出來的。
陸沉向對方提供了不斷往蘇言帳號里匯錢的那個境外帳號，國際刑警一番追查後，鎖定了一個人，通過這個人，又查出了L。
可惜的是，擁有這個帳號的人，已經死了，對方應該是已經察覺到什麼，提前殺了那個人。
而據國際刑警的描述，近幾年，這個L組織和國內的合作很多。
這是國際刑警們可以查到的第一條線索，第二條線索就是那個偷渡到國內的人。
此人名為路易，是一個盜竊慣犯，在又一次被釋放出獄後，突然從Y國消失了。
陸沉在大腦里將這些線索過了一遍，又看向裝出十分得意樣子的蘇雲陽。
「組織代號是？」
「L。」
蘇雲陽絲毫不忌諱，他又湊過來，面上掛著怪異的笑容。
「如果只是知道這一點的話，你還是會輸的。」
他的怪腔怪調讓在場的人都無法忍受。
小不忍則亂大謀。
這個道理大家還是懂的。
「你都和我合作了，還會輸嗎？」
陸沉反將一軍，在發現蘇雲陽因為這話，瞳孔猛然收縮後，又繼續往下詢問。
「你在這個組織里扮演什麼角色？」
蘇雲陽陡然沉寂下來，定定的看著陸沉，似乎是在判斷陸沉是掌握了什麼樣的線索後才開口詢問的。
他和陸沉的每一句話，都是在鬥爭。
因為彼此了解，才會在每一句話里都埋下一個陷阱。
看似平常的對話，危機四伏。
「對外交流的角色。」
蘇雲陽一字一頓。
「談生意的角色。」
「詳細點。」
「我需要一個角色，可以光明正大在M國逗留，與當地的毒梟交流，然後合作。」
蘇雲陽太配合了，配合到有些虛假。
那麼這話里，到底是多少真，多少假呢？
「事實上，」就在陸沉沉默的時候，蘇雲陽補充了句，「小言原本打算去M國讀書的，但我害怕他沾到這些事情，逼著他去了Y國讀書，他還因此和我鬧了脾氣呢。」
談及自己的弟弟蘇言，蘇雲陽的表情居然柔和了許多。
只是這個場景，怎麼看都有些怪異。
蘇雲陽是在和殺了蘇言的人在聊蘇言。
一旁未曾參與到對話的葉芸覺得自己的掌心全是汗水。
這兩個人是如此相安無事的在交談，但為何她覺得空氣里全都是看不見的刀劍呢？
「原來如此。」
陸沉點頭。
「那，最後一個問題，夏天在組織里扮演了什麼角色？」
蘇雲陽微微一笑，葉芸生生的打了個寒顫。
「為我提供身份的人，也就是我名義上的父親。」
「又或者，你們可以將他看成是，」蘇雲陽頓了頓，才繼續往下說，「保護我的人。」
談話到底結束。
直到陸沉幾人離開了審訊室，蘇雲陽都是面帶笑容的。
而在陸沉幾人出了審訊室轉回來從窗戶里看蘇雲陽接下來的反應時，才發現蘇雲陽又露出那種陰森的笑容，整個人都像是從地獄裡爬出來的魔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