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三十三章 又一個兇手
任瑜已經在等待他們了。
在看到楊銘的精神狀態後,任瑜白淨的臉上立馬抹上擔憂。
「帶他去審訊室。」
因為猜想到那個可能性,陸沉當機立斷。
其他幾個隊員立馬帶著眼神有些渙散的楊銘往審訊室走。
「隊長,這是?」
任瑜迎上來詢問,視線陡然落在陸沉的胳膊上時,又驚呼。
「隊長,你受傷了?」
「趕緊去包紮吧!」
任瑜眸中是掩飾不住的擔憂,葉芸也在這個時候克制不住自己,一把拽過陸沉。
「過來!」
葉芸無論是神情還是語氣都有些兇狠。
任瑜很有自知之明的先去了審訊室。
葉芸拽著陸沉往辦公室走,這會再送陸沉去醫院肯定不現實了,好在受傷於重案支隊成員是家常便飯,他們在辦公室里會放一些基本的醫藥用品。
陸沉全程表現得很乖巧,葉芸讓他坐下就坐下,讓他捋開袖子就捋開袖子,絕對不多說一個『不』字。
在目及到葉芸仇大苦深的看著那道不算深的傷口時,陸沉居然還有些開心。
果然,這個女人並不像是她所表現得那麼的絕然,這其中說不定還有什麼隱情。
葉芸小心翼翼的處理傷口,滿腔的怒火不知道對誰發,結果一抬頭就看到陸沉一臉笑意的看著她,頓時火冒三丈。
「受傷了你很開心?」
陸沉很無辜也很誠實。
「我很開心你很擔心我。」
葉芸的動作就是一滯。
縱然表情裝得再像,一些出自於本能的反應還是會暴露她。
「我沒擔心你!」
葉芸強詞奪理。
「我只是不希望重案支隊的隊長因傷延誤了案情。」
這的確是一個好理由,讓人無法反駁,卻可以鑽空子。
「那還是擔心我。」
陸沉無賴起來的時候,臉皮厚得無人可敵。
這回是輪到葉芸無法反駁了。
無法反駁的葉芸沉默不語的繼續為陸沉包紮,動作依舊是小心翼翼的,像是對待珍寶。
陸沉眸中的柔意更甚,在想到今日發生的事情後,又是一凜,寒光畢現。
「我們趕到的時候,楊銘的確已經到了閻肅家裡。」
陸沉無比清楚葉芸只是礙於兩人獨處不願意主動詢問案情,便是自己主動開口。
「但當時楊銘的表情明顯不對勁,很吃驚,也很害怕,地上有一把刀,上邊沒有任何的血跡,應該是楊銘自己帶來的。」
「但是閻肅死了。」
葉芸終於忍不住和陸沉商討起案情來。
根據當時追蹤楊銘的幾個刑警話語,她可以很輕鬆的得出這個結論。
「是的,」陸沉面色嚴肅,「有人搶在楊銘之前殺了閻肅,且離開不久。」
「所以你才去追那個人?」
葉芸又忍不住發問,實則是好奇陸沉這傷口是誰造成的。
「嗯,當時兩頭都要顧及,一時不妨被楊銘傷到了,那人也追丟了。」
陸沉的話語之中隱有自責。
但是,本就沒人可以在突發狀況下做得十全十美的。
「又不是你的錯,沒有人會預知到會發生這樣的事情。」
葉芸小聲嘟囔了句,像是說給陸沉聽的,又像是在自言自語。
陸沉眉梢的柔意順著臉頰爬到了唇角上。
兩人到了審訊室的時候,任瑜已經開始在觀察楊銘了。
他沒有到過現場,但只需要問下去過現場的隊員,再觀察下楊銘的表情,就可以將事情猜測一二了。
「隊長,先問哪個案件?」
對所有事情有了大致判斷的任瑜讓陸沉決定。
楊銘的精神狀態明顯不太好,作為殺人兇手的他此刻倒像是一個害怕被殺的人,狀態詭異到讓人背後發寒。
陸沉也注意到這一點了。
閻肅的死法其實非常的眼熟,那種熟悉的讓人毛骨悚然的感覺也一如當年,這絕對不是單純的模仿殺人犯楊銘可以做到的。
現場還未勘察,屍體也未檢查,在證據未到手的時候,還是不要輕易刺激楊銘。
「之前的兩個案件。」
任瑜立馬明白了陸沉的意圖,改為正視楊銘。
「邢偉傑和李新學是不是你殺的?」
楊銘的表情沒有任何的變化,還是之前的那種受驚的後怕。
幾個隊員提醒了楊銘,楊銘還是沒有反應。
這樣的狀態與其說是不願意配合,更多的是被嚇到了失語。
一個殺人犯的心理素質居然這麼差?
又或者說,閻肅的死給他的刺激這麼大?
葉芸只能在一旁干著急,什麼忙都幫不上。
陸沉略微一想,這才緩緩的開口。
「你看到殺害閻肅的人?」
許是『閻肅』兩個字的刺激,楊銘掀了掀眼皮,這才將渙散的視線落在了陸沉的臉上。
「因為對方用的是真正的五年前的手法,你覺得自己被比下去了?」
楊銘的表情開始有了波動。
「又或者,」陸沉一字一頓,「你覺得自己會被他所殺?」
任瑜瞬間明白陸沉的意思。
殺害閻肅的人肯定了解五年前心臟兇手的事情,而他殺害閻肅後,製造出的現場會讓看到這一幕的人產生極大的心理壓力,甚至是往偏激的方向想。比如殺人犯楊銘,就會覺得自己會被殺。
這種殺人手法加上心理暗示,的確高明。
任瑜又想到了留在現場和在路上會趕去的隊員,不免有些擔心。
兇殺現場的心理暗示,有時候是會影響到一個人的意志。
「沒事,」陸沉提醒任瑜,「我破壞了關鍵地方。」
但這是在追捕楊銘之後才破壞的,也就說,楊銘已經中招了。
幾人再看向楊銘的時候,楊銘的情緒已經被變得非常的激動了。
他那被銬上的雙手用力的捶著桌子。
「放我出去!」
「放我出去!」
「我不想死!我還不想死啊!」
楊銘撕心裂肺的吶喊,情緒激動之餘甚至是不擇手段的傷害著周圍的人。
陸沉不會讓人這樣一個瘋子在審訊室里放肆,直接長腿一跨,伸手將楊銘的肩膀一桎梏,將其壓在桌子上,低沉的嗓音在楊銘的耳邊迴蕩。
「那你在殺人的時候,考慮過他們也不想死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