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章 忍不住
「你呢，你出來後和他見面沒？」
對於這件案子，奚無眠只知道一些皮毛，所想也不夠深入。
事實上，任瑜也不想讓奚無眠深入了解這件案子。
他是刑警，他該為這件案子負責，即便因此經歷了許多的危險，也是應該的。唯獨奚無眠這個被牽扯進來的無辜女人，是最不應該受傷的。
這樣的問題讓葉芸一時之間不知道怎麼回答。
說是見了吧，兩人之間隔著一個監控，連句話都沒說。
說沒見吧，好像他們倆的情況也不算。
奚無眠沒想到自己一個簡單的問題居然讓葉芸愁眉微挑，立馬就明智的轉移了話題。
「你那邊查到了什麼？目前就只有一個霍余洋有嫌疑，但具體的證據我們沒有，他身後是否有人我們也不知道。」
「他身後一定有人。」
葉芸很肯定這一點。
「至於證據，馬上就會有了。」
奚無眠迷茫：「你和陸沉背著我們做了什麼？」
葉芸示意般的看了眼任瑜：「這詞不是這麼用的。」
任瑜自然是護著奚無眠，對於葉芸的眼神沒有絲毫的反應，反而是按著自己的想法往下問。
「那日在世紀路的那個倒地的人沒死，對吧？」
葉芸微微一笑不言語。
任瑜明白了：「人證已經有了，那物證呢？」
「馬上就有了。」
葉芸又將話語帶回到了原處。
奚無眠左看看右看看：「你們到底在說什麼？那個人沒死的話，不就可以出來證明陸沉的清白嗎？幹嘛兩個人都要藏著掖著？」
葉芸抿唇不說話，任瑜則是為奚無眠解釋。
「那人就算是個小兵，能夠讓對方起了殺機，就一定有用，我們需要保護有用的人，而目前我們沒有警力保護他，他最好還是待在暗處。」
「至於陸沉的清白，」葉芸接過話，「魏局被襲擊的事情鬧得太大了，縱然證據模糊不清的指向他，但只要他現身在公眾視野之中，就沒有辦法離開警局像現在這樣查案了。」
「因為他是警察？」
奚無眠忍不住問，隨即想到，這裡除了自己都是警察，應該都能夠理解陸沉做出這樣決定的原因。
任瑜微微斂目，隨即又抬眉：「所以十天是給我麼的期限，難怪何隊說趙隊的態度很微妙。」
趙隊，刑偵總隊隊長，也是曾經在陸沉的授意下幫助自己奪回情報系統主動權的人，是一個品性正直的老實人。
當然，這個老實是相對計有成那類人而言的，能夠在這個位置上坐穩，不與其他隊伍發生較大爭執，且深得手下一般人信任的人，肯定不簡單。
「在沒有明朗的證據前，趙隊是不會插手這件事的，刑偵總隊也不適合被牽扯進來以致於耽誤了其他的案子。」
「這就是魏局私下將案子交給陸隊，由陸隊帶領我們查案的原因了。」
所有的事情原委在幾人的拼拼湊湊當中逐漸顯出真面目。
奚無眠有些疑惑：「可是魏局不是昏迷不醒警局也有代理局長了嗎？那魏局之前的命令還有效力？」
「有。」
葉芸的目光很堅定。
「因為那人只是代理局長，只要魏局醒過來，一切都會走回正規，我們也可以得到一定的警力調查這件事。」
雖然目前看起來，魏局醒來了也無法改變現狀，但這件案子本就是由魏局挑起的，到時他們僅憑著一個言陽的口供就可以輕鬆立案，然後帶著大批人光明正大的查案。
只是對方向魏局下手了，新來的代理局長一系列的作為表明了他的態度，他們只得在暗地裡查到更多的線索才有機會。
「沒想到警局也這麼複雜。」
奚無眠感嘆了句。
葉芸很淡定的接上。
「有人的地方就註定複雜，想要不複雜，僅憑一兩個人的力量是沒法做些什麼的。」
奚素音的眼神瞬間就變得幽幽起來，她想到了大學時發生的事情，那件事她與葉芸就是因為所謂的『人心』而受傷，與一場大型賽事的冠軍失之交臂。
就算她們倆合作得到的冠軍不少了，但按照實力來判斷該屬於自己的名譽被搶走，直到現在想起來，她還是覺得不甘心。
「我要去一趟魏局那。」
葉芸又提出告辭，走之前提醒了幾人。
「我之前的手機號可以用了，但是那個號碼肯定在被監控中，如果沒有必要又或者認為那個軟體沒法起作用，就不要聯繫我，我會來醫院的。」
葉芸是怎麼也沒有想到，如今局面發展到，只要是和網絡牽扯上關係的溝通工具，都有著被人竊取秘密的危險。
她的確是作出防監聽的軟體，卻無法做到萬無一失。她也可以在每個人的郵件安插一個後門，但她無法做到時時刻刻都在電腦前維護著這些郵箱。
勢單力薄，這就是眼下他們的處境。
「我們知道。」
任瑜同樣是也沒有想到，自己在救出奚無眠受傷後，給了大家以醫院作為交流情報的據點的機會。
「哎，葉…」
在奚無眠還想說些什麼的時候，葉芸已經毫不猶豫的離開了病房。
「走這麼急幹嘛？」
奚無眠有些失落。
「我還以為她有機會見到陸沉會很開心。」
「在事情水落石出之前，他們是不會相見的。」
看上去有些書呆的任瑜對這件事看得很透。
「這是什麼意思？什麼叫做『不會相見』？」
奚無眠有時候很懷疑是不是做警察的神經都很敏感。
「雖然說現在他們兩個人都有危險，但是以陸沉的本事，讓兩人不被發現就相見一次還是可以做到的吧？」
任瑜沉默。
無論是陸沉還是葉芸，都有這個本事，但是他們倆還是不能相見。
「因為害怕忍不住。」
任瑜不愧是很懂洞察人心的專家。
「他們害怕見面了就捨不得分開，與其見面讓所有的情緒噴發出來無法收回，還不如都煎熬的將思念藏在心裡，等到事情圓滿結局的那一日，在盡情相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