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七章 收手的機會
「所以，這就是你們的答案？」
夜深了，計有成和方世華還被魏局留在辦公室。
方世華倒是沒有什麼想法，魏局要問案件的細節，他就認真回答，巨無遺漏，這本就符合他的辦事風格。
相較之下，計有成就顯得有些坐立難安了。沒了他的情報組就像是主伺服器關機的網吧，沒有辦法運作起來。
他煩躁不堪，卻想不出好的藉口離開，更準備來說，有那麼一件事情是他沒有預料到的，他便是開始懷疑其他的事情都是陷阱。
心思縝密的同時也就意味著多疑，從一開始，他就沒有信任過小謝，即便小謝背叛又被說服，他也沒有想過給這個人一線生機。
不過是利用，無用之後就該和破抹布一樣的扔掉，而不是放在跟前礙眼。
「是的，」方世華很認真的回答魏局的問題，「儘管對方多次入侵警局的系統，手法也很像葉芸的。但是我們的隊員做了詳細的入侵記錄和對比，有好幾個時間點，葉芸是不可能在相應地方進行行動的。」
「哦？」
魏局沒有可以去關注計有成，餘光卻是將其反常的行為盡收眼底。
「這麼說，葉芸其實也是有嫌疑的？」
「也不全是，」即便與葉芸做了一場交易，方世華照例是實話實說，「最初的入侵絕對是葉芸但是手筆。不過現在她人已經在鑑於，系統在她來到這裡的時候依舊被入侵了，所以我懷疑這其中有蹊蹺。」
「除此之外，我們的隊員有幾次追蹤到了對方，發現了對方老巢的一個範圍，只要派出警力搜尋這個範圍，我相信事情的真相一定會被挖掘出來的。」
魏局沉思了一秒，發現計有成還是心不在焉了，又很快的下了決定。
「可以，你帶人去搜查這個範圍，人手不夠就神情，務必在明天中午前給我一個結果。」
「是！」
方世華等的就是這麼一句話，即便事先沒有和魏局通過氣，但此刻兩人配合得極為默契。
「那計隊，我有要事在身，就先走一步了。」
方世華離開魏局辦公室前，還刻意和計有成打了聲招呼。
「嗯，」計有成這才回過神來，有些茫然又驚訝，「啊？」
方世華故意面露驚訝，卻又言簡意賅的將剛剛的決定說出來。
計有成的瞳孔猛地收縮了下，唇瓣也劇烈的顫動著，背部所依靠的椅背突然變成了針板，讓他恨不得馬上跳起來阻止方世華。
自己手底下的人的實力如何他最清楚，這個所謂的範圍，肯定就把那個秘密基地納入進去了。
不可以，絕對不可以讓方世華查到那裡！
計有成內心急切又急躁，卻在魏局的視線不得不微笑的目送方世華離開。
方世華才離開幾秒鐘，計有成就沒了精神，又過了一分鐘時，計有成便是十分急切的向魏局承諾。
「魏局，3·11的案子我一定在一個月內徹查清楚，不如我現在就去查？」
魏局以一種難以言喻的表情看著計有成，有那麼一瞬間，計有成覺得自己被看穿了。
不可能，如果他被看穿了，以魏局的作風，怎麼可能不會採取措施呢？
計有成在心裡快速的思考著這些事情。
他相信自己，自己的計劃天衣無縫，葉芸的自首隻是一個意外。大局還在他的掌控之中，至少陸沉的名聲盡毀，此刻逃亡在外，成為了一個不如他的人。
計有成在心裡冷笑，又再次向魏局承諾。
「魏局您放心，我的隊員還是很能幹的，那些缺失的數據我們會很快找回來的。而且葉芸已經被關在監獄了，等您什麼時候讓我去審問，這件案子就會變得更加輕鬆了。」
魏局嘆了口氣，朝著計有成揮了揮手，什麼話都沒說。
計有成一頭霧水，最後也只是把這當做是認可，起身離開。
只是在他走到門口的時候，魏局突然開口了。
「有成，你覺得葉芸自首，算是及時收手嗎？」
計有成的心幾乎要跳出胸腔了，只是在反應過來後，他才確切的認為魏局是在對葉芸感到遺憾，儘管這個遺憾是他一手造成的。
果然年紀大的人就是容易心軟，計有成不由得有些憤憤，如果不是魏局心軟又嚴苛，早早的對全市下發通緝令，就不會有後邊的事情了。
「也許吧，畢竟她是您一手栽培起來的。」
計有成也是魏局一手栽培起來的，陸沉和葉芸也是如此，所以計有成對於魏局這樣的愛才之心有著深切的體會。
計有成離開了，魏局陷入座椅里，神情疲憊，仿佛又老了十歲。
當一個人的心完全的被利益蒙蔽住的時，再怎麼精明的性子也會走向扭曲。
計有成在離開魏局辦公室後，又快步走向經偵總隊，在刻意拐入一個僻靜的走廊時，他不顧這裡是在警局，且不是經過自己改裝後的辦公室，馬上撥打了一個電話。
電話很快就被接通了，那頭傳來了於宇低沉的聲音。
「頭兒，有事？」
心急的計有成根本顧不上分辨這樣的稱呼，立馬就開口。
「快點，帶著所有人離開基地，且把安全囊放下來保護基地，速度點！」
在急切的把話說完後，計有成才猛然發現了不對勁。
於宇從來不會用『頭兒』這樣的稱呼稱呼他。
「於宇？」
他又不確定的喊了一聲，卻在下一秒手中的手機被人從身後拿走了。
「誰？」
他反射性的要去拔槍，結果手指還未觸及到槍枝，從另外一個方向就有人撲過來將他制服。
「你們是什麼東西？趕緊放開我！」
計有成狂怒，不顧及自己此刻的狼狽。
「物證到手。」
從迅速圍住計有成的警察身後走出來的是所謂先走一步的方世華。
「很快，我們就會有人證了。」
「方世華，你什麼意思？」
計有成試圖在這個時候也維持著自己的精英形象，他根本就想不出自己的計劃在哪一環出現了問題。
他是無敵的，他是聰明絕頂的，管對方是葉芸還是陸沉，都不會是他的對手！
「將你繩之以法的意思。」
方世華沒有理會計有成的失態，只是淡淡的陳述事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