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各有所長
「那對於昨天從下午三點到晚上十二點之間，一直都待在這邊的客人你有沒有印象？」
不知是否是葉芸的錯覺，她竟然覺得陸沉的聲音溫柔了些，在她再次抬眸時，便看到網吧老闆也是一副受到驚嚇的樣子，愣了好一會才言語細碎的問。
「您…您的意思是？」
「你直接說這些人當中讓你印象深刻的，最好，最後是坐在了那個位置。」
陸沉指了指之前葉芸用的那台電腦。
網吧老闆一愣一愣的，突然就靈光一閃，拍了拍自己的腦袋。
「您還別說，還真的有這個一個人。」
發現自己可以彌補過錯的網吧老闆趕緊說出自己的發現，順帶把夜間網管叫過來一起證實。
「明明是初春，那人就穿著一個黑色的長到腳踝的大衣，」老闆比劃著名，「那衣服顯得有些大，那人應該不到一米八，而且很瘦。」
網管也在一旁跟著回憶，視線卻是不住的看向長相甜美看上去很像大學生的葉芸，心裡想，這人難道也是警察，看著好稚氣啊。
「對，那人還帶著一個鴨舌帽，一個黑色的口罩，進來的時候把我們嚇了一跳，不過後來他到了座位上後，因為熱就把口罩給摘了。」
順利的引導這些人回憶起該回憶的東西後，陸沉就沒怎麼說話了，反倒是葉芸，一直在追問。
「那你有注意到他的臉嗎？」
網管咧嘴笑了笑，顯然是有發現。
「大概是快12點了吧，我發現他突然很快速的敲擊鍵盤，手速很快就好奇過去看了看，被他瞪回來了，雖然只有一眼，但我還是看到他的左臉頰有一塊刀疤，大概這麼長。」
那名網管又比劃了下，還往前走了幾步，有些靠近葉芸。
「如果再讓那人出現在你面前，你能認出嗎？」
陸沉突然插了一句。
網管一愣，對上陸沉的黑臉後，連忙往後退，又連連點頭。
「認得出，當然認得出。」
陸沉點頭，又轉頭對網吧老闆說，「待會會有警局的人來錄口供，到時麻煩配合下。」
「應該的，應該的。」
網吧老闆卻是若有所覺，點頭的同時也把一直盯著葉芸看的網管往後拉。
等到陸沉和葉芸兩人都離開了，網吧老闆才使勁的拍了下網管的腦袋。
「你還真是一點眼見都沒有！」
網管捂著腦袋不明所以，十分委屈。
出了網吧，葉芸重重的吐了口氣，網吧的空氣一向讓人不舒服，而這家網吧雖大，對煙的管制卻是很鬆，全是煙味。
葉芸有些不舒服的動了動鼻子，突然就聞到一股煙味，轉頭一看，發現身側的陸沉就點燃了一根煙，正在抽，拿煙的姿勢還挺帥氣，只是唇角還是下垂著，嚴肅又冷酷。
「你抽菸？」
葉芸有些嫌棄的往旁邊走了走，臉不自覺的鼓起來，又很快的扁下去，恢復平靜。
陸沉面無表情的瞥了她一眼，恰好淡淡的煙飄到了陸沉的眼前，猶如霧裡看花。
對於葉芸而言也是一樣，她突然就有些心慌，拋下一句『我去停車場等你』就急匆匆的走了。
只是她前腳到了停車場，後腳陸沉就到了。
還沒來得及平復心頭那抹異樣的葉芸更是慌亂不已，背靠著車門，說話斷斷續續的。
「你…你怎麼不繼續抽了？…不是菸癮犯了嗎？」
踱步過來的陸沉突然就將手伸到葉芸的身後，按著車門，兩人的距離一下子就拉近了，近得讓葉芸不僅聞到陸沉身上淡淡的煙味，還聞到了那股特屬於陸沉的氣息。
被這兩種氣息圍繞著的葉芸面頰跟火燒了一般了，頓時就緋紅一片，消退不了。
「不是所有的抽菸都是因為菸癮犯了。」
陸沉幾乎是貼著葉芸的臉說這話，那帶著煙味的鼻息全都噴到了葉芸的耳根子上，她突然就腿軟了，幾乎要站不住。
幾乎平復心情的她沒注意到陸沉眼底一閃而過的促狹。
「你…靠得太近了，」葉芸忍不住伸手去推陸沉，卻忘記陸沉這會就只穿著薄薄的短袖，這一入手，就是陸沉隔著衣衫的肌肉，在心裡冒出『手感不錯』的念頭時，她自己把自己嚇了一跳，縮回手的時候又是結巴的說，「時間不早了，我們還是回警局或者去現場吧？」
「呵。」
伴隨著一聲短促笑聲的是陸沉沒什麼情緒起伏的聲音。
「車門被擋住了，怎麼回去？」
說這話的時候，陸沉又直起了身體，收回了手，然後淡定看著葉芸驚訝的回頭，才面紅耳赤的跑到另一邊的車門。
和受了驚的兔子差不多。
一個非警校出身的計算機天才，到底有多大的能耐？
陸沉打開車門時，垂目，斂去眼底的情緒。
兩人一路無言回到警局，等到葉芸下車，陸沉立馬就開車絕塵而去，快得葉芸都來不及詢問自己接下來的任務。
只是想到剛剛那一幕，葉芸都不確定自己是否有勇氣繼續與陸沉交談。
回到重案支隊的辦公室，葉芸發現唐天昊那一組的人已經回來了，初見嬉皮笑臉有些活寶的他此刻也是滿臉嚴肅，正在和另外一個隊員吩咐什麼，其他幾個組員也是進進出出，手裡捧著一堆資料，不斷囔著『這個也需要送去勘驗』一類的話。
她才明了，自己之前關於『重案支隊的人就是在現場調查』的觀念是極為錯誤的。現場調查是破案十分關鍵的步驟，但是回到警局後的分析資料勘驗等，也一樣重要。
葉芸走上前去，打算詢問自己可以做些什麼時，就見唐天昊突然抬起頭，朝著自己身後喊了句。
「小戴，趕緊把我要的資料送過來。」
葉芸還未開口，就見唐天昊朝這邊走來，匆匆的越過自己。
「算了，這個我來，你去問問我們指明的痕跡勘驗結果出來沒？」
「好。」
葉芸有些錯愕，隨即苦笑，對於重案支隊的人，自己的確是一個門外漢，她的計算機技術，幫不上什麼忙，就像之前在網吧那樣，是陸沉憑藉著優秀的警察素質引導老闆網管提供了線索。
她略有失落，這時突然就見圓臉大眼的姚樂樂走進來，跑到技術組那邊。
「祁連天的經紀人說，他的手機和祁連天的是可以互相定位的，但是祁連天的手機失蹤後，定位就消失了，你們有辦法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