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3章 捨棄的代價
「沒換過，說明什麼？」杜明哲微笑著問秦遠。但他似乎並沒有指望秦遠能回答，自顧自的繼續說道：「說明劉小蘭需要熱水器能正常打火，所以她買的東西就沒用了。正常打火，是為了點燃泄露的天然氣，為什麼會泄露？」
這次秦遠沒有沉默，回答道：「煲湯，湯汁澆滅灶火很常見。」
「說的沒錯，」杜明哲笑道：「但是你想過沒有，天然氣泄露，天然氣是有味道的。難道她們沒聞到嗎？」他一邊說一邊在地上找著什麼，一路從廚房找到廚房外，終於在一個角落裡找到一個方形的玻璃瓶子，他指著那個瓶子笑道：「你看這是什麼？」
秦遠走過去看了看，說：「你沒吃過嗎？這是臭豆腐。」
「這就對了，」杜明哲陰笑著說：「臭豆腐可是味道特別重，至於能不能壓住天然氣的味道，我不知道，但是像劉小蘭婆婆這種年紀大一點的老人，耳朵，眼睛，鼻子，功能上多多少少都會有一點退化了。值得一試的好辦法。」
「你到底什麼意思？」
杜明哲指了指客廳的窗戶，繼續說道：「根據我們的調查，就連窗戶也都是最近才換的，從不密封的塑料推拉窗，換成了更加密封的鋁合金平開窗。」
秦遠被杜明哲徹底激怒了，大吼道：「你到底什麼意思？你說這些到底什麼意思？！！！」
「還不明白嗎？」杜明哲拉著憤怒的秦遠，又走到衛生間，繼續說道：「我們來看看衛生間，你看，這裡一點都沒受到影響，窗戶開著。而當時劉小蘭就在衛生間，為什麼？」
「我不知道。」秦遠的心理防線，崩潰只在一瞬間。
「你不知道？你說你不知道為什麼？劉小蘭做這一切，你不知道為什麼？」杜明哲語氣微帶怒意。
「你……你到底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杜明哲的語氣明顯緩和了很多，他正色道：「秦總，故意殺人，騙保，你說她會判多久？還是會直接，」他單手舉起，做出一個手槍的姿勢，「砰！」
面對杜明哲咄咄逼人的氣勢，秦遠徹底被他玩弄於股掌之中。秦遠再也無法忍受，他對著杜明哲無力的吼道：「你到底什麼意思？小蘭什麼都沒做過，都是我計劃的，都是我做的。你到底想說什麼，到底想幹什麼？！！！保險金我們不要了，行不行，我們不要了！！！」說完，他便癱坐在狼藉的地上，無力的低下了頭。
這一刻，他什麼都不在乎了，他什麼都能失去，什麼公司，什麼未來，都不重要，沒有小蘭，他所有的成就都沒有意義。
杜明哲如釋重負般的長出一口氣，他拉了拉癱在地上的秦遠，但秦遠如死人一般，沒有動。
「起來吧，我只是不希望小蘭被辜負，我只是希望她做的這些更有意義。」杜明哲平靜的說著。
秦遠一愣，茫然的抬起頭，一臉疑惑的看著杜明哲，「你到底想說什麼？」
杜明哲從口袋裡掏出一張收據，扔給秦遠，說：「這是劉小蘭買燃氣嘴的收據，我想說的是，你回去讓她找到燃氣嘴，趕緊處理掉，雖然不是這次的證據，但是這些代表了動機，有經驗的刑警，拿到這些東西，立刻就明白，這不是意外。」
隨著杜明哲的的講述，秦遠徹底呆住了，「你……，你……你為什麼……，為什麼……」
杜明哲從手提包取出一張表，毫不猶豫的簽上了自己的名字，在秦遠面前晃了晃，說：「有了這張表，劉小蘭的保險賠償就不會再有任何阻礙。」
秦遠艱難的從地上爬起來，一把拉住杜明哲，「你為什麼幫我？」
杜明哲把那張紙放回手提包，說：「你覺得我是在幫你？如果你剛才沒有放棄一切來維護劉小蘭，就不是現在這個結局。知道太多，對你和劉小蘭都沒有什麼好處，就這樣吧。」
聽了杜明哲的話，秦遠普通一聲跪在地上，「不論因為什麼，謝謝你。」
兩人離開破敗的房子，杜明哲開著車子又去消防隊接上保險員，三人又一起回到秦遠的出租屋。杜明哲和保險員還了鑰匙，又告訴劉小蘭，賠償金會儘快轉到她預留的銀行卡中。他們剛要離開，門內突然出現兩位老人，顫抖的指著杜明哲，說：「你是……」
杜明哲見狀急忙上前攙住，說：「對，我是保險公司的。」
小蘭心中漸漸明了，雖不確定，但也猜出大概，也上前攔住父母，說：「是，爸媽，這就是我剛才跟你們說的，保險公司的保險員。你們先進去吧。」邊說邊示意陳姨和秦月幫她把父母拉進了屋裡。
杜明哲事已辦完，不想節外生枝，帶著保險員匆匆離去。
秦遠走到客廳，剛坐下來，秦月便湊過來問：「秦大哥，怎麼樣？過程是不是特別驚險刺激？他們有沒有刁難你？有沒有不想賠的意思？」
秦遠無心和秦月開玩笑，淡淡的說：「挺順利的。」
秦月自覺沒趣，「看你狀態怎麼不像呢。」
只有劉小蘭，看到秦遠的狀態，知道他肯定有話要說。
「我跟你去公司吧。」她走到秦遠身邊說道。
「嗯，好吧。」
「小蘭。」她的父母走出臥室，她爸爸像是犯了錯的孩子，低聲說：「都結束了是嗎？」
小蘭點點頭，「嗯，都結束了。」
「哦，那就好，那就好。」
小蘭沒再說話，她媽媽拉了拉她爸爸，說：「孩子沒事就好，小蘭，你忙你的吧，一會兒我和你爸就回家了。」
「嗯，回去路上注意安全。媽，我不能送你們了，公司還有事，我要去一趟。」
「你工作忙，沒事。我們自己能行。」
兩人下樓，並排走在馬路上，最先打破沉默的，是秦遠。
「小蘭，你看看這個。」他拿出杜明哲給他的那張燃氣嘴的收據。
劉小蘭看了一眼，問：「這個這麼會在他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