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兇手歸案
華子余與安逸抵達安華街的時候，胡萊已經在收拾東西了，她隨意的瞥了兩人一眼，指了指不遠處的那個黑色大袋子，面帶微笑道：「那裡面就是從陳亮的後廚搜出來的馮峰與蔣麗華身上缺少的東西不過以我所見，應該是不完整了。」
「不完整了？什麼意思？」
華子余腦子有些懵，不解的看著胡萊。
安逸從胡萊那似笑非笑的眼神中看出來一點端倪，他抿了抿唇，語氣略帶沉重，「你的意思是陳亮動過那些剔下來的肉了？」
胡萊不可置否的點了點頭，其實她覺得陳亮挺變態的，心理已經完全的出了問題。
華子余的眼神在胡萊與安逸身上來迴轉動，也明白了兩人這話是什麼意思。
「你們的意思是說陳亮將那些……」華子余指了指不遠處的袋子，咽了咽口水，繼續說道：「當做豬肉一樣給來餐館的人做菜了？」
這話就已經說的很直白了，不過從安逸與胡萊的眼神和所表現出來的態度來看，他說對了。
華子余臉色一下變得就跟便秘似的，他當初可是與錢盛他們來這裡吃過飯，幸好當時安逸一個電話將他叫了回去，要不然他就得吃下那噁心的東西了。
「這個地方與後廚都已經勘測完了，我們應該回局裡做分析了。」胡萊沒有去管華子余到底是個什麼樣的心情，她指了一下身後的一個小場地，正是陳亮一直以來自己殺豬的地方，衝著華子余道。
華子余現在內心十分的複雜，他看了看周圍，是個挺舊的小倉庫，不過這個倉庫應該是廢棄了的，要不然也不會陳亮用來做事了，他對著安逸使了一個眼色，要不要進去看看？
安逸自然是不會拒絕華子余這個要求的，他微微頷首，跟著華子余走了進去。
走到門口之時，華子余就停下了腳步，只覺得頭皮發麻。
裡面空間不大，但是夠陳亮平常用的了。
地上與那個長方形的平台上全是已經乾涸的血跡，周圍還散落著一些肉渣，雖然是冬天，但是已經快一個禮拜過去了，這裡面的味道還是很大的。
華子余捂著自己的口鼻，他實在是難以想像，陳亮當初在這裡面到底是怎麼喪心病狂的對兩個被害人進行分屍的。
他難道就不會害怕嗎？不會覺得難受嗎？
「回去吧，審了陳亮以後就通知家屬來領屍體吧。」
安逸一向不怎麼變化的臉上也閃過一絲錯愕，他拍了一下華子余的肩頭，沉著聲音道。
華子余長嘆了一口氣，吐出一口濁氣，痕檢人員已經處理的差不多了，兇手也已經找到了，他留在這裡也沒有什麼多大的用處，現在就指望著胡萊給他拿報告過來。
「說說你的作案目的與作案過程吧。」
回到局裡，華子余就直接去審陳亮了。
他與陳亮面對面，比起上午見到的時候，陳亮現在正常多了。
陳亮雙手扣在一起，手指不停的相互摩擦著，他抬頭望著華子余，瞳孔中是一片平靜，更多的是釋懷。
他衝著華子余勾了勾唇角，「我沒有想過要殺他們的。」陳亮緩緩開口，嘆了一口氣，說道。
華子余也不打斷他，靜靜的等待著陳亮的下文。
「從我受傷之後，整個人就變得多疑，焦躁不安，狂躁，甚至還經常對麗華拳腳相加。」陳亮神色平淡的說著，像是在敘述一件與他不相關的事情，但是他的內心是非常後悔的，他從來沒有想過自己有一天會變成現在這個樣子。
「剛開始，麗華還能忍受，我也能及時請求麗華的原諒，可是後來我變本加厲，麗華也漸漸的受不了和我這樣生活了，她想和我離婚，我沒答應。
後來她認識了馮峰，馮峰有錢又見多識廣，比我不知好了多少倍，麗華就和他在一起了。
我一直都知道麗華在外面有人，說不在意是不可能的，可是是我對不起她，給不了她想要的生活，我只能忍著，只要她能夠與我維持著表面上平靜的生活就行。」
「你為什麼不離婚？」華子余著實搞不懂陳亮，即使陳亮有心理問題，他也有清醒的時候，連蔣麗華給他戴帽子的事情都能忍受，為什麼不和蔣麗華離婚呢？
「我爸媽臨死前唯一的願望就是我和麗華能夠白頭偕老，我不能讓二老死了都擔心著我，我不能和麗華離婚，不僅僅是因為二老的願望，還有我真的很喜歡麗華，我不能想像沒有她的日子會是怎麼樣的。」陳亮舔了舔自己乾涸的嘴唇，說道。
「麗華說要在年前回一趟老家，可是在她走的第二天，我看到了她跟馮峰一起出現了，我當時是非常生氣的，所以我就跟上去了，結果就跟著他們到了他們住的地方。
我等到了傍晚，兩人都沒有出來，我心裡就更加的躁動了，我敲了門，麗華看到是我之後，想要將我趕走，我就直接沖了進去，說想跟馮峰談談我給麗華離婚的事情。」
「所以你跟馮峰進入了房間，你就殺了馮峰？」華子余望著陳亮，問著。
「不是，我沒想過要殺馮峰，是他，是他先刺激我的，是他先罵我的，我一時氣憤，就隨手拿了一裝飾物，失手殺了他，可是沒想到麗華進來了，她要報警，我沒辦法，只能想辦法讓她閉嘴，我只是想讓她安靜的，我真的沒想要殺她！」
陳亮激動的為自己辯解著，眼淚不停的從那黝黑的眼眶中滑出來，可以看出，他是真的很後悔。
「你用什麼殺了蔣麗華？」
「她佩戴的一塊懷表，我用那塊懷表勒住了她。」
「為什麼要分屍？」
「因為我不知道該怎麼處理屍體，只能用這樣的辦法，讓別人無法認出來，我將他們分屍之後的肉骨扔到了蘆葦盪，那個地方一般不會有人去的，可是沒想到最後還是被你們發現了。」陳亮閉上了雙眼，長嘆了一聲，略帶疲憊的說著。
華子余也了解的差不多，來審問陳亮也只是走過過程罷了，審問完之後，就讓人把陳亮給帶走了。
他一個人坐在審訊室發呆，陳亮有心理疾病，即使是連殺了兩人，在法律上，他是判不了死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