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七章 無從選擇
「別急，你會知道的。」江天健臉上露出了一絲詭異的笑容，「你還是關心關心自己比較好，你就不害怕嗎？」
「我害怕有用嗎？」江曉峰笑了。
在沒見到付雪之前他心裡確實忐忑不安，現在她就在他旁邊，雖然他們都落在了江天健手裡，可他的心反倒安定下來。無論發生什麼，至少他會和她一起承擔，不會再留下她獨自一人。只要她還願意和他在一起，他對她必定死生不負。
他喘息了一下來平復心頭的悸動，「已經落在你手裡，想必你也是不會放過我的了，不如我們來聊聊天。」
「你還有心情聊天，有意思。」江天健臉上露出了玩味的笑容，「你想聊什麼？」
「我想知道你當年究竟發現了什麼？居然讓他們害怕到要殺你滅口的地步。」
「當年.」江天健眯起了眼睛，似乎陷入了回憶之中。
當年的事情他也只是猜測，他們說魏永晟是薛斌的人質，被薛斌所殺，魏永晟在死前受到了非人的折磨。他知道他們撒了謊，魏永晟身上的傷口有多處，表面看上去好像是被人折磨致死，其實只是為了掩蓋其中的致命傷口。
他並沒打算揭穿他們，只是去問了唐晉善兩個問題，這是他的惡趣味，他就是喜歡看到別人驚慌失措的樣子。
他知道唐晉善跟其他專案組的成員並不和睦，他的問題其實只是試探，沒想到當晚走在路上就莫名遇到了劫匪，好在他逃得快才沒讓他們得手，這時候他才知道自己遇到了麻煩。
他知道他們不會放過自己，正在想著事情該如何解決的時候，他的哥哥江天宇正好送上了門來。他們以為死的人是他，他才得以脫身去了那個南方小鎮。
「我並不能確定當年發生了什麼，我唯一能確定的就是魏永晟的死跟專案組的那幾個人脫不了關係。其實當年我並沒有打算揭穿他們，是他們自己太心虛了。」
原來他也不知道當年發生了什麼？江曉峰皺了皺眉，他心中一直有個疑問沒有解開，他本來以為可以在江天健這裡得到答案。
「你覺得這件事是唐晉善一個人做的，還是專案組的人都有份？」
「當然是他們都有份。」江天健奇怪地看了江曉峰一眼，仿佛覺得這個問題不是他應該問出來的，「他們原本不睦，在魏永晟的事情上卻保持了高度一致，這不是很奇怪嘛？如果僅僅是為了幫助唐晉善，這代價也未免太大了，你覺得他們會如此好心？」
在這一點上江天健的想法倒是跟他一致，唐晉善自殺前與他有過交談，他雖然把所有的責任都攬在了自己身上，但在現實中沒有別人的幫助他是做不到的。他一直懷疑的就是他們幫助唐晉善的動機，如果說他們沒有參與其中，只是單純的幫唐晉善掩蓋他的錯誤，這無論如何也是說不過去的。
「不過你也不用著急，這個問題有人會來回答你，因為我也很好奇答案。」江天健忽然笑了起來，他的眼睛看向江曉峰的左側，「我覺得你現在還是應該關心一下自己。」
江曉峰順著他的目光望去，卻見付雪已經醒了，她正慢慢地從地上爬起來。他心中一喜出聲叫道，「付雪，我在這兒。」
付雪背對著他，長發零亂地披垂在肩頭，她好像並沒有聽見他說話，逕自往前走了兩步，彎腰撿起了一樣東西。
江天健走到江曉峰身旁打了個響指，付雪聽到聲音慢慢轉過身來，江曉峰的目光終於對上了付雪的目光，可是付雪的目光是如此的陌生，就好像她完全不認識自己。
他的心沉了下去，付雪的樣子不正常，她的眼神里有一種狂熱，就好像是看到獵物的狼，她一點一點慢慢向他走過來，那眼神里的執著讓他看了心驚。
「付雪，我是曉峰，你聽得到我嗎？」江曉峰聽到自己的聲音有點發顫。
「別白廢力氣，她聽不到你的。」江天健聲音里透著戲虐，他不知何時已經退到了一邊。
「你給她吃了什麼？」江曉峰轉頭看向江天健，眼裡似乎要噴出火來。
「你覺得你現在在她眼裡是什麼？」
「你給她吃了致幻劑？」江曉峰頭痛欲裂。
「聰明。我猜現在在她眼裡，你是一位等著她救命的病人，她要給你做手術。」
江曉峰這才注意到付雪剛才俯身撿起的是一把小刀，現在那把刀正握在付雪的一隻手裡，刀尖閃著寒光顯示著它很鋒利。她本就距他不遠，這時已經來到了他的身邊。他眼睜睜地看著她在他身邊蹲下，眼睜睜地看著她伸手解開了他外衣的扣子。
他試著挪動身體，四肢還是酸軟無力，他勉強抬起手指想要抓住她的手，讓她停下來，可是卻被付雪一把按住了。
「你最好不要動，你知道的，服了這種致幻劑，不是傷人就是傷已，你是想要她傷害你還是傷害她自己？」江天健又坐回了椅子上，雙手抱在了身前，擺出一副看好戲的表情。這是他最喜歡看到的場景，看著別人內心的掙扎和無助，他心裡會有一種邪惡的快樂。
江曉放棄了掙扎，如果說要他在付雪傷害自己，還是傷害他之間做出選擇，那他沒什麼好選擇的。他的上衣已經被付雪全部解開了，不，應該說是劃開了，他最後的里衫是套頭的，付雪解不開直接用刀子劃破了。
胸/前的肌膚已經完全暴露在了空氣中，猛一接觸冰冷的空氣，那肌膚不由自主顫慄起來，他無力反抗也不能反抗，只是徒勞地一遍遍叫著付雪的名字，希望她能認出自己。
付雪手裡的刀子尖銳地划過他的肌膚，他能看到刀子所過之處，紅色的液體隨之綻放，像冬日裡盛開的梅花，有一種殘酷的艷麗，就連痛感在也這清冷的空氣中變得分外凜冽起來。
余海洋確認了自己的想法，他一刻也不敢耽誤，馬上去找李嚴匯報，可是卻沒在辦公室找到李嚴。無奈之下他去找了吳局，聽到這麼重要的發現，吳局馬上召集了專案組和刑偵隊的骨幹開會。
呂清源對這個發現不以為然，那只是余海洋的推測，並沒有確鑿的證據。如果他們把所有警力都調到這個位置，萬一江天健不在那裡，耽誤了時間，那江曉峰他們豈不是更加危險。
正在他們爭論的不可開交之際，吳局卻察覺了不對。
他已經讓人去找李嚴了，可直到現在李嚴卻還沒有過來，這不禁讓他有些惱火。在這樣緊要的關頭，所有的人都守在崗位上，而李嚴重做為一線指揮的領導，居然擅離職守，而且未跟任何人打過招呼。
派去尋找李嚴的人終於回來了，他向吳局匯報，李局在一個小時之前已經離開市局，未留言給任何人。現在誰也聯繫不上他，電話處於關機狀態，已經與他的家人聯繫過了 ，家人也不知道他的下落。
繼江曉峰之外，李嚴也失蹤了，所有人都對這新出現的情況都始料未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