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待宰羔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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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和小魚接觸的時間並不長,只有短短的幾十天,自從那天他和小魚的後媽起了衝突之後,他就被外婆關在了家裡,直到暑假結束他被父母接回家,從此以後他再也沒有見過小魚。

  後來發生了什麼,他沒有問過付雪,付雪也沒跟他細說過之後的事情。只是在去接艾倫的時候提到過,那年她的父親意外去世,她被送進了福利院,後來才被付華豐和嚴蕊收養,他們也是艾倫的親生父母。

  江曉峰特別感激付華豐夫婦,因為他們小魚才結束了苦難的童年,因為他們小魚才成為了今天的付雪。付雪跟他說過很多關於養父養母的事情,也說過很多關於艾倫的事情,只是絕口不提她被收養之前的事情。

  他知道小魚那時過得很苦,他帶給她的丁點溫暖根本無法抵擋漫長歲月的寒冷,而且因為他的魯莽他的介入小魚的日子只會更加難過,他都不敢想像之後的那些日子她是怎麼挺過來的。

  付雪不願意說,他也不想問,畢竟那都是很多年前的事情了,傷口再深也已經癒合,揭開傷疤會很疼。他不願意她疼,只要她現在好好的就行。

  而現在,即便他想問,也沒有資格去問了。

  他只能拜託艾倫這段時日多陪陪付雪,幫他照顧好她,等他想出辦法來說服付雪。

  他的想法是只要付雪願意跟他在一起,即便父母反對也阻止不了他,大不了他先和付雪把證領了。等生米煮成熟飯之後,再慢慢跟父母溝通,反正打斷骨頭連著筋,血緣關係是切割不斷的。

  他不知道他的父母跟付雪都談了些什麼,不知道他們怎樣傷了她的心,她給他的分手理由讓他無從辯駁。他答應過尊重她的選擇,不再糾纏她,可他管得了自己的嘴,卻管不了自己的心。

  他想她,卻不敢去見她,他不敢給她太多壓力,怕把她逼急了她會一走了之。依付雪的性格她還真是做的到,真到那時他又該去哪裡找她。

  從酒吧出來,清冷的空氣撲面而來,艾倫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江曉峰招手幫他攔了輛的士,「你先回去吧,外面冷,別感冒了。」

  「哥,你也早點回去吧。你放心,老姐那裡有我。」

  江曉峰沒有馬上叫車,他想順著路邊走一走清醒一下,今天喝的有點多了。

  昏黃的路燈把人的影子拉得很長,有個人一動不動地站在燈影里,這個時間路上幾乎沒有行人,所以江曉峰留意看了一眼。

  那是個女人,她看到江曉峰,似乎怔了一下,轉身欲走。江曉峰覺得那個身影有點熟悉,心中微微一動,急忙把她攔下。

  她穿著半舊的長棉衣,一條格子圍巾把頭臉整個圍了起來,只露出了兩隻眼睛。如果不是眼睛四周有了細密的皺紋,那雙眼睛原本應是很美麗的吧,江曉峰覺得那雙眼睛很是熟悉。

  看到江曉峰攔在面前,女人輕輕嘆了口氣,慢慢拉下遮在臉上的圍巾,一張憔悴蒼白的面孔露了出來。

  「欣然姐,真的是你嘛?」江曉峰有點不太敢認,他和欣然有八、九年沒見過了,八、九年對一個人來說變化可以很大,不過欣然的變化依然讓他吃驚。她應該還不到四十歲吧,看上去卻比實際年齡蒼老了許多,眼角嘴邊已經爬滿了細密的皺紋,穿著也顯得有些寒酸,她應該是過得很不好吧。

  「曉峰,你還跟以前一樣,我卻」她的聲音哽咽,有點說不下去了。

  「欣然姐,你什麼時候回來的?」江曉峰迴頭看了一眼,不遠處傾城酒吧的霓虹招牌在暗夜裡閃著光,「你是來找龍哥的?」

  「不,不,我不是來找他的。」欣然慌亂地搖著手,「我只是路過。」

  「龍哥知道你在江城嗎?」

  「不知道。」欣然搖搖頭,「曉峰,我求你一件事,不要告訴他你見到過我好嗎?」

  「欣然姐,你現在過得好嘛?」

  「好又怎樣,不好又怎樣。」欣然臉上露出一絲苦笑,「日子還不是一樣過。」

  那就是過得不好了,江曉峰正想再問,卻見欣然的臉上露出驚慌之色。

  「曉峰,我得走了,回去晚了,我老公又要發火了。」

  「那我送你。」

  「別別,如果我老公看到有男人送我,那就更不得了了。」

  「他會打你?」看到欣然畏畏縮縮的樣子,江曉峰有點明白了。

  欣然沒有回答,「我真得走了。」

  江曉峰沒有再攔她,知道她在這個城市,其他情況他都可以查得到。至於告不告訴龍哥,等他搞清楚了欣然的狀況之後再做決定吧。

  2.

  房間裡沒有鍾,歐陽瀾不知道時間,江天健走的時候並沒有鬆開她的手,被束縛的時間長了,她的兩條手臂都快麻木的沒有知覺了。

  他沒有封住她的嘴,他知道她不會叫喊,或者說是他知道她叫喊也沒有用,根本不會有人聽見。

  她能想像出自己的樣子,自己現在就是一隻待宰的羔羊,她在旅遊的時候看到過的那種,被捆住四肢關在籠子裡的羔羊,那眼神里的無助和絕望就跟她現在一樣。

  雖然她不知道他究竟要對她做什麼,但至少他是不會放過自己了,要不然他也不會跟他說那些事情。

  她昏昏沉沉的時睡時醒,也不知道過去了多久,終於聽到了動靜,頭頂有了走動的聲音。

  這是一間地下室,有人揭開頭頂的木板,不,應該是鐵板,順著木梯走了下來。是江天健,他的手裡還拎著東西,應該是食物,她聞到了食物的香味,看來他暫時還不會殺她,要不也不會費心給她帶什麼食物。

  鐵欄杆上的鎖被打開,她想他還真是小心,她的手被束縛住了他還不放心,籠子還要上鎖。

  他把飯盒放到床邊的小機上,看到她眼睛裡的嘲諷之色,他不以為意反倒笑了笑,「你餓了吧?來,吃點東西。」

  說著他從飯盒裡拿出一把調羹,竟是要餵她吃飯的樣子。

  她厭惡地把頭扭到一邊,他放下手裡的調羹,用手把她的頭轉了過來。

  「你看,你又不乖了。」他笑著,湊近她的臉,「你不想讓我用調羹餵你,難道你是想讓我別的方法餵你嗎?」

  「我不餓。」

  「不餓嘛,我覺得你還是應該吃點,你要知道我不是那麼有耐心的人。」他臉上依然笑著,歐陽瀾卻像是吞了一個冰塊,從心底往上冒著寒氣。

  「我現在不想吃。」她聽到自己的聲音在發抖。

  「那我給你講個故事吧,也許你聽了就想吃了。」

  「我從來沒有跟你說起過我的父親吧,他從小就對我很不好,不是打就是罵的。母親護著我們,他就打母親,不僅打還讓我和哥哥在旁邊看,母親越是痛苦求饒,他就越開心打得越凶。本來我們三個輪流挨打,當然他打母親最多,可是後來母親忍無可忍離開他了,還帶走了哥哥,這下你猜怎麼著?」

  江天健笑著,他並不需要歐陽瀾回答。

  「哈哈,他只有我一個人可打了,我一個人挨了三個人的打。」

  「那年冬天,有一個晚上他睡著了,我就在外面的樓梯上潑上了水,到早晨樓梯就結了冰,他運氣不好從樓梯上摔了下去,摔斷了腿。他很生氣,說我害的他想打我,可是他已經打不著我了。他雖然對我不好,可我不能不管他,他摔斷了腿就只能依靠我了。我好心餵他吃飯,他開始還不吃,哼,不吃就不吃,等他想吃的時候.」江天健眯起了眼睛

  「你,你對他做了什麼?」歐陽瀾臉色又白了幾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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