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意外升職
江曉峰把余海洋叫了過來，準備讓他聯繫鄰省的偵辦單位，有些情況可能要重新調查。
「副隊，你這是有了什麼新的發現？」余海洋有點詫異，按理說別的單位經辦的案件，他們一般不會插手。
「我確實有了一個想法，如果這起連環殺人案真的跟尹雄有關，以尹雄的想法他會怎麼做。」江曉峰指著桌上的案件材料，「你看，表面上看這五個人似乎沒有任何交集，但你仔細想想，這五個人所處的階層都不是高收入階層，生活不外乎衣食住行幾個方面，如果說有交集的最大可能就是在行上，以他們的收入他們出行的工具會選擇什麼？」
「公交。」余海洋脫口而出。
「不錯，他們出行的工具應該是公交。」江曉峰點了點頭，「你看這武大海是二路車公交司機，如果其他四個人上班或出行都需要乘坐二路車，那麼他們可能就會產生交集。」
「乘坐公交的人多了，他們怎麼產生交集？」余海洋有點困惑。
「你別忘了，這幾個人的脾氣都不好，長期乘坐某路公交車，在車上和乘務員或者司機產生口角的可能性會很大。」
「你是說前面那四個受害人都可能跟第五個受害人產生過口角。」
「是的，所以我們還需要調查一下這個武大海被公交公司開除的原因，如果我沒有猜錯的話，他應該是因為多次被乘客投訴才會被開除的，然後還要調查一下投訴他的人里有沒有前面四個受害者。」
「如果真的如副隊所說，那也應該是武大海懷恨在心殺了那四個人，可這個武大海也是受害人呀。」余海洋還是有點困惑。
「你說的沒錯，大家都想著武大海是受害者，所以才只是排查他們周邊的社會關係會不會有交集，可是如果武大海是受害者同時也是兇手呢？」
「你是說武大海殺了前面四個人。」余海洋瞪大了眼睛，「那又是誰殺了武大海？」
「尹雄的血跡是從武大海身上發現的，如果前面調查的情況跟我推測的一樣，我有一個大膽的猜測，武大海是在被公司開除生活窘迫之際遇到了尹雄，尹雄就像在我們這個案件里一樣，抓住他的弱點挑起他心中的惡念，指揮他去殺人復仇。」江曉峰皺著眉頭。
「然後他再殺了武大海滅口，偽裝成與前面的殺人案是同一個兇手，這人也太可怕了。」余海洋也嚴肅起來。
「是啊，他竟然懂得我們的辦案思路，知道怎樣擾亂我們的判斷。這樣一個對手確實可怕，所以我們才要早點把他找出來。」江曉峰捏緊了拳頭。
2.
余海洋最終決定親自過去一趟，這樣也方便與偵辦單位溝通。
「副隊，有好消息。」李彤興沖沖地從外面進來，「袁隊走了之後，咱們正隊不是一直空著嗎？聽說這次人選已經定下來了。」
看到江曉峰和余海洋的目光都集中在了自己身上，李彤賣起了關子，「你們猜猜是誰？」
「你這又是從哪裡聽來的小道消息，在任命沒下來之前別亂傳謠啊。」江曉峰笑了笑。
他們隊裡有兩大活寶，一個是吳桐，一個就是這個李彤了。李彤做起事來絕對是一把好手，精明幹練，雷厲風行，唯一的一個缺點就是愛八卦，再加上她在局裡人緣好，消息靈通，有個啥風吹草動她都能提前知道些消息。
「副隊，你這就沒勁了，我啥時傳過謠呀，我說的消息至少大部分都是真的吧。」看到江曉峰沒啥興趣，李彤掃興地撇了撇嘴。
他們刑偵支隊正隊之位已經空缺了半年，原來的隊長袁傑因為受傷後身體一直未能恢復只能轉去文職。關於這個正隊的人選有很多傳言，有的說會從別的地方空降過來，有的說會從隊裡提拔上來一位隊長。
空降還好，如果是從隊裡提拔一位，那可就有熱鬧瞧了。隊裡有兩位副隊最有可能提拔為正隊，一位就是江曉峰，他雖然年輕但頭腦靈活辦案能力強且多次立功，另外一位是凌閱，他年紀較長資歷豐富，就是為人有點圓滑，隊裡的年輕人並不喜歡他。
聽說凌閱為了去掉那個副字上下活動了很久，可能這次定的會是他吧，江曉峰心想。他並不在意誰做這個隊長，他自己也不會為了這個去爭，他只想做好自己的本份，對得起這身警服就夠了。
「副隊，吳局叫你去他辦公室一趟。」楊瑩瑩從外面進來。
「好，我馬上過去。」
余海洋看到江曉峰出去了，湊到李彤身邊，「說說唄，任命誰是正隊？」
「你不是不感興趣嘛。」李彤白了他一眼，「哼，現在我還不想說了呢。」
3.
這一次正隊的人選，最終定了江曉峰，是吳局力薦的，他一直看好這個年輕人，能力強有膽識，又是自己一手培養起來的。除了這些之外，也不能說吳局沒有一點私心，自己女兒的那點小心思，他一早就看在眼裡。知女莫若父，吳桐以為自己掩飾的很好，其實在一個老江湖眼裡，那也就是孩童的把戲。
他對江曉峰是滿意的，如果他能做自己的女婿，那是最好不過了。今天叫江曉峰過來，一是告訴他任命的事情，二是想探探他的口風。
「吳局，你找我。」
「曉峰，來來，進來坐。」吳局看到江曉峰熱情地招呼著。
因為是老領導了彼此熟識，江曉峰倒也沒有多少拘束，聽到吳局說的好消息，他倒是有點意外，他以為這正隊不是空降就應該是凌閱，如今天上掉下個餡餅正好砸在他自己頭上，反倒有點不知所措了。
吳局沒有在江曉峰臉上看到應有的欣喜，「怎麼升職了還不高興？」
「啊，不是，我只是覺得意外，我以為會是凌閱。」
「凌閱，如果他不是那麼上串下跳地到處找人，也未必不會是他。」吳局眼裡閃過一絲鄙夷，「既然讓你做這個隊長，就是組織上對你的信任，不用怕，如果有人給你使絆子，你讓他來找我。」
「感謝組織上的信任，我會盡力做好這個隊長。」
凌閱指不定怎麼恨我呢，江曉峰心想，不過他倒也不是怕事的人，他憑能力上位誰還能把他怎麼樣。
「曉峰啊，你好久沒到家裡來吃飯了，你夏姨時常惦記著你。」吳局開始了旁敲側擊，「你夏姨說呀，你這麼大了還沒成家，想著要給你介紹一個呢。」
「那什麼，吳局，謝謝夏姨，讓她費心了。」說到私人問題江曉峰還有點不好意思，「我已經有女朋友了。」
「哦，已經有女朋友了。」吳局表情微僵，「是誰呀？」
「您見過的，就是吳桐的主治醫生付雪。」
「付雪，哦，那個女醫生。」吳局微微皺了皺眉，「知道根底嗎？你這個身份交朋友要慎重。」
「知道。她是個孤兒，後來被一對華裔夫婦收養去了美國，三年前才回國。」江曉峰臉上浮起了笑容，「其實我小的時候就認識她，沒有想到現在又碰到了。」
「哦，那你可要好好對人家。」
「嗯，我會的。」
江曉峰走了以後，吳局坐在椅子上出神，自家的丫頭對江曉峰的心思可不是一天兩天了，這下可夠小丫頭傷心的了。做為父親他當然希望女兒幸福，可感情的事不受他的控制，即便他是再大的官也無能為力。
那個付雪當時見的時候只是覺得有些眼熟，沒想到她還挺厲害的，這麼快就搞定了江曉峰。
付雪，孤兒，吳局忽然想起了什麼，他拿起電話撥了個號碼，「老洪呀，是我老吳。你還在鹽城吧，有件事拜託你，還記得二十三年前那樁毒殺案里的小女孩嗎？我記得後來送去福利院了，你幫我查一下她現在在哪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