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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三位鎮守史圍攻斬殺,其中一位,正是東方青楓。
以那一刀聞名天下的玄龍斬,送了這道無盡淒恨的怨魂最後一程,永遠消失在天地間。
他不該是這樣的命運……
闕清月面色蒼白地走回桌前,回頭看著他。
他原本,前半生命運詭譎,親人死絕,但他積下累累功德,功德即在,禍已遠離,他會在日後遇到一個不錯的女子,後半生有妻陪伴,有子有孫,成家立業,壽七十三,後無病無災,壽終正寢。
這才是他該有的命運。
怎會如此?
闕清月目光閃游,想到什麼,是自己!
呵!
她不由苦笑一聲,看向那個斷了氣的人,「張仰青啊張仰青,不知今日的我,是否也是你命運中的一環?」
「剛才你苦苦問我,是否有起死回生的能力。」
「我現在可以回答你。」
「有。」
「可我救不了你妹妹,它只對剛死的人有用。」
「就像,現在的你。」
「你為什麼要死在我面前?」
她慢慢坐回到了凳子上。
閉上眼睛,第二次,轉動了月輪中,第二輪月盤。
功德海瘋狂地被抽取。
她全身的感受也是一樣,腹中一口血,當即涌了上來。
……
元櫻就去前院爐子燒了點熱水,裝進桶里,拎回房間的工夫,祖宗就不見了!
她找遍了房間,甚至前後院,都不見人影,急得她將所有人的門都擂破了。
東方青楓與劉司晨跨進房間的時候,快過去半個時辰了。
房裡東西一覽無遺。
「你們也知道,她那個人,能坐著不站著,能躺著,絕不坐著,她累了一天了,腳都不想挪一下,她不可能走出房間,我肯定,她就在這間房間裡不見的!」
「可這裡沒有藏人的地方……」劉司晨在牆壁上,用劍柄四處敲,可傳來的都是夯實聲。
東方青楓蹙眉走到床前,看了一眼,然後手撐地蹲下身。
伸手在床底摸了一下,手上沒有一點灰塵。
他劍眉一挑,抬頭問元櫻:「你進來時,沒有察覺到床下有人?」
「床下?不可能,如果有人,呼吸聲我一定能聽見!」元櫻是習武中人,耳聰目明,房間藏了一個人,她怎麼可能聽不到。
「因為,他是個高手。」
說完,他一用力,單手將床掀了起來。
石板下,露出了通道。
……
幾人找到闕清月時。
闕清月坐在那兒,她低著頭,嘴裡慢慢流出血,馬上就要滴在衣服上,她看著,硬用手接住。
可人已經坐不住了,手一動,身體軟下來,就要跪在地上。
先一步的東方青楓,伸出手托扶了一下,元櫻則飛快衝過來抱住她。
「祖宗!你……」
闕清月看到她,才放心了,眼睛合上,昏過去前還不忘虛聲道:「別,弄髒了衣服……」
「很貴的。」
「這都什麼時候了!你還管衣服髒不髒,真服了你了!」
第10章 撥浪鼓 再不喝就涼了
元櫻急忙彎腰將自家祖宗背了出去,劉司晨在後面接應。
甬道內,重新歸於平靜。
張仰青仍倚在那口小棺材旁,頭低到胸口,一動不動,似乎已經咽氣。
血染紅了他半邊身體。
手裡還緊緊握著一把刀。
仿佛還有滿腔的恨意。
東方青楓邁步走到他面前,居高臨下地看向他,他身後的那口棺材裡,是具骸骨,看著身形不足十歲。
看了一會兒,他半蹲下身,伸出兩指放至他鼻下。
果真沒有氣息。
剛要收回手,低著頭的張仰青突然像被什麼嗆到了一樣,全身一動,咳出了血。
東方青楓臉上的神情,明顯一滯,但僅僅一瞬就恢復正常。
他打量著他,緩緩站起身,將手反握住刀柄。
坐在地上的人,似乎將口中堵著的一口血吐出來後,整個人活了過來。
睜開眼,就見到有個人影,正站在他面前。
他滿臉污血地仰起頭。
看清來人,張仰青狼狽地笑了笑,從地上掙扎了下,坐靠在棺材邊,右面的肩膀已經被血浸濕了。
他喘著氣,死亡的感覺,還真是讓人恐懼。
「沒想到,我還能活著……」他伸出手摸了摸頸處。
那裡的傷口已經消失了。
呵呵,太悟闕門,果然有點東西。
東方青楓觀察過後,將手背至身後道:「可你剛才已經沒氣了。」
他目光再次上下打量著他。
張仰青放下了摸著脖子的手,拿起那隻鼓,沒有說話。
見他一副要死不活的樣子,東方青楓目光雖不算犀利,卻也有些恨鐵不成鋼,他看著張仰青道:「如果我沒記錯,你本名並不是張仰青,你曾是我麾下百人將之一,張青吧?」
張仰青拿著鼓的手一頓。
「你化名張仰青,就以為我認不出你了嗎?」
張仰青聲音嘶啞,沉默片刻才道:「沒想到,你還能記得我,你手下將領無數,我張青當時不過是你麾下一個小小的百人將罷了,何德何能。」
「何況現在我毀了容,又斷了一臂,與以前大不一樣,你怎麼認出我的?」他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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