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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差點被豺láng抱回老巢的子岩,當然驚喜jiāo加。

  搖曳夫人星眸光華流轉,語帶雙關地問,「王子殿下難道以為可以就這樣輕易地把人抱出我的別院嗎?」

  賀狄骨子裡是比海盜還冷冽的qiáng悍,聞言毫無畏懼,眼神也變得銳利無比,嘴上卻笑道,「對,要走出這裡,需請夫人派個屬下帶路才行。」

  搖曳夫人靜靜打量他片刻,紅唇輕揚,竟露出欣然笑容,「除了要有人領路,王子殿下還需要帶一點別的東西回去呢!你抱著的人雖然用了解毒粉,但毒藥畢竟是毒藥,怎麼可能不損及元氣?我自製了一些qiáng身健體的補藥,看在我兒子的面上,就送你們幾顆吧。跟我來。」轉身走入內室。

  賀狄用膝蓋猜也能猜到其中必有蹊蹺,但他天生膽大,又與莫測的大海搏鬥慣了,最喜歡刺激,微微一笑,抱著子岩毫不猶豫就跟在搖曳夫人走了進去。

  鳳鳴邁開腳也想跟去,被容恬在後面抱住腰,後頸也被懲罰式地小咬一口,「你娘分明有話要私下和賀狄說。你膽敢偷聽,不怕被你娘揪耳朵了?」

  鳳鳴摸摸耳朵,心有餘悸,乖乖不動了。

  第四章

  咿呀。

  內室的木門,被賀狄用腳輕輕踢得合攏來。

  搖曳轉過身,面對賀狄,「王子殿下應該猜到我為何請你進來了吧?」

  賀狄渾不在意地聳肩,「多少猜到一點,不過最好還是請夫人自己說明,免得大家誤會。」

  「好,那我就直說了。我看子岩的眼神,不但焦慮不安,而且驚恐,好像很怕與王子相處。王子是否對他做過什麼惡行呢?這畢竟是鳳鳴的屬下,我這個做娘的,總不能不過問一下。」

  如果不是沒辦法說話,子岩一定大聲叫好。

  沒想到dòng悉賀狄jian惡面目的,竟是搖曳夫人這個出名冷漠無qíng的女人。

  簫聖師好眼光,挑選的女人果然厲害。

  子岩心裡感激得幾乎哭泣。

  他知道自己職責所在,無法不與賀狄虛與委蛇,但若搖曳夫人知道實qíng,至少可以把自己暫時留在別院,等力氣恢復了再jiāo給賀狄。

  如果被賀狄帶回去,連吃飯洗澡和大小解都要求助賀狄,那眞是生不如死。

  賀狄被搖曳bī問,一點也不心虛,反而露出邪魅的笑容,讃道,「夫人眞細心,光從眼神就能猜到這麼多。」舒了一口氣,淡淡道,「不如彼此慡快點,請夫人直接告訴我,為了幫本王子隱瞞這個小秘密,夫人到底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吧?」低頭掃了眼睛正閃爍出希望光芒的子岩一眼。

  子岩我的小寶貝,你高興得太早了。

  這女人如果想幫你,又怎麼會約我入內室,這般qíng形,分明就是想趁機要挾。

  子岩顯然也想到了這點,頓時眼神黯淡下來,那大失所望又揉著悲憤的烏黑眸子,愈發誘人疼愛。

  搖曳夫人卻搖頭笑道,「王子殿下誤會了,你與鳳鳴結成同盟,許諾開拓雙亮沙航線,使鳳鳴免受他爹的嚴厲責罰,這已是搖曳可以從你這裡得到的最好的東西了。除此之外,搖曳還有何求?」

  賀狄才不吃她這套,眼神冷硬地盯著她,「夫人要我進來,難道只是為了告訴我你看穿了子岩的眼神嗎?」

  「當然不是。」搖曳也頗有談判的氣勢,「我請王子殿下私下密談,是想請王子殿下向我親口保證,你單林王族不但會全心全意幫助鳳鳴開拓雙亮沙航線,而且將來一旦鳳鳴有求,王子必須傾其所有,竭力相助。天下大亂已至,你單林島國獨立於外,定不會受到戰亂連累,關鍵時刻,也許你就是我兒子的救星。」

  賀狄被她的獅子大開口弄得愕然片刻,才嘖嘖搖頭,譏笑道,「夫人眞會漫天開價,可惜你的貨本王子一點興趣也沒有。仔細想想,夫人手上並無籌碼,我回去之後會把子岩怎麼樣,你我心知肚明,可是你有膽量告訴鳴王嗎?你比鳴王本人還擔心雙亮沙航線的事,又怎會為了一個侍衛逞qiáng出頭,破壞單林和鳴王之間的協議?讓我明白的告訴夫人,我抱著的這個男人,是我用價比huáng金源源不盡的雙亮沙換回來的,他一日在我手中,雙亮沙航線就存在,一旦他離開本王子可控制的範圍,協議立即作廢。」

  雙方敞開天窗說亮話,再也不必遮掩。

  賀狄抹去虛偽笑容,臉色一沉,兇惡盡顯,言辭更為犀利尖刻,「奉勸夫人一句,和單林海域裡混的人打jiāo道,不可太過貪心。你兒子可以得到雙亮沙航線,已是平白撿了個大便宜,竟還有臉提出要我單林王族隨時準備傾其所有,竭力相助?當他眞是我不可缺少的盟友嗎?這等可笑妄想,我還是第一次聽到,看在子岩的面上就不計較了。不過,事qíng可一不可再,日後蕭家如果再這麼無禮,請恕我不再給任何人面子,我會立即把子岩綁起來扔上船,然後撕毀協議,揚長而去,讓全天下的人都知道蕭家少主是個無法維持連盟的廢物。不怕死的就來追吧,在單林海域,老子怕過誰?」一聲悸人到極點的冷哼,王族的貴氣和海盜的霸氣同時表現得淋漓盡致。

  他厲害,搖曳也不簡單。

  對著賀狄的攝人氣勢和威脅,搖曳仍能笑得出來,而且好像還笑得非常開心。

  「王子殿下說的話都有道理,就是有一個地方錯了。」

  「哦?哪裡錯了?」

  「王子殿下說,我手上並無籌碼。」

  「難道夫人手上還有我不知道的籌碼?」

  搖曳點頭,纖纖玉指朝賀狄懷中一指,「這就是我的籌碼。」

  「子岩?」賀狄哈哈大笑,「就算夫人今天能勉qiáng把他留下,對事qíng又會有什麼好處?那只能讓本王子立即取消已經籌備多半的雙亮沙航線計劃罷了。況且對航線的開拓有期限的,是你那個寶貝兒子而不是本王子,拖延時間對他有害無益。你最終還不是要乖乖把子岩送給我,求我繼續和蕭家連盟?」

  搖曳也對他的話表示贊同,款款柔聲道,「把子岩留下,確實對鳳鳴有害無益。所以,我根本沒有打算阻攔王子殿下帶子岩離去。只要王子殿下願意,現在就可以抱著子岩離開,回去之後關上門來,王子殿下愛gān什麼gān什麼好了,我也沒興趣向鳳鳴或者容恬揭穿這種無聊的小秘密。我的意思,王子殿下明白嗎?」

  賀狄看她態度攸然,心知不安,警惕道,「夫人這麼善解人意,眞讓本王子有點不安呢。」

  搖曳夫人微笑,「我若不善解人意,又怎麼會在幫子岩解毒時,故意在解毒粉里添一點小東西,害他現在都動彈不得,不得不乖乖任一個男人抱他呢?若非有我猜中殿下心事,殿下哪能如此享受到懷抱心上人的快樂?」

  只能充當旁聽者的子岩恍然大悟。

  原來那個什麼幻香迷毒的症狀本是可以立即解開的,但這女人卻為了某個居心叵測的目的,故意在解毒時另下毒藥,讓自己窩窩囊囊地只能任賀狄抱過來抱過去。

  可惡!

  剛才還令他感激涕零的女人,在子岩心目中搖身一變,立即成為天下第一惡毒卑鄙壞女人,就算她是鳴王的生母,那也——絕不可原諒!

  賀狄聽了搖曳的話,臉頰猛地抽搐一下,雙眼bào起駭人的jīng芒,冷靜地問,「夫人在解毒粉里添的那一點小東西,恐怕不僅僅會讓人全身發軟二十四個時辰吧?」

  搖曳夫人嬌笑起來,笑罷,才淡淡掃賀狄一眼,「王子殿下也很聰明嘛。不過目前還不需擔心,我這裡先給你今年的解藥,餵他服下,二十四個時辰之後,他大概就能恢復,和我開始說的一樣。只不過……」

  「只不過什麼?」

  「只不過這毒沒有徹底根治的法子,每年都會復發。一年之後毒xing再次復發的話,解藥能否及時送到,就要看王子殿下怎麼對我家鳳鳴那傻小子了。」

  賀狄擠出一個不自然的笑容,「不知道這毒發作起來,是個怎樣的光景?」

  「怎樣的光景?那可不好說。」搖曳夫人高深莫測地笑道,「我只能告訴王子殿下,兩個字——jīng彩。至於是如何的jīng彩,殿下要是不心疼的話,不妨明年別問我要解藥,索xing讓他毒發給你瞧瞧。」

  賀狄暗自倒抽一口涼氣。

  他就算常年居住在海島上,也多少聽過搖曳夫人用毒的大名。

  今日軟肋被人拿住,竟栽在了這女人手裡。

  但他稱雄海上,也是拿得起放得下的人,低頭瞅著子岩,腦中念頭急轉,片刻已經下了決定,抬起頭來直視搖曳夫人,瀟灑笑道,「不愧是簫縱的女人。好!從今天開始,我賀狄就是蕭家鳳鳴永遠的忠誠盟友,一旦他有難,單林必傾盡所有竭力支援,同生共死,絕無二心!」

  字字擲地有聲。

  搖曳夫人滿意地道,「王子是個慡快人。」從袖中掏出兩個小陶瓶,遞給賀狄。

  賀狄微愕,「一年的解藥有這麼多?該如何服用呢?」

  「這個小瓶中的是解藥,裡面只有一顆,回去之後混水餵他服下就行了。別怪我沒有預先提醒,他體內毒xing年年都在改變,故解藥也需要每年重新配製。王子殿下千萬別做任何魯莽的事qíng來激怒我這個唯一配藥人。」

  賀狄正暗自琢磨要不要派人潛入這別院,把幾十年份的解藥一次搶到手,被搖曳一警告,已知事不可為,懶洋洋笑道,「夫人說笑了。天下有誰敢在夫人面前魯莽呢?嗯,這一瓶是解藥,那另一瓶是什麼呢?」

  搖曳夫人神秘一笑,「今日對王子殿下多有得罪,我心裡也很不安呢。這瓶子裡面的東西是我閒時秘煉的,功效奇佳,就當作是我給王子的補償吧。」

  「什麼?」賀狄領會過來,失笑道,「竟是媚藥?哈哈,這東西送得妙,害本王子不得不再次讃夫人善解人意了。」心下卻忖道,這女人做事果然不擇手段,她送我媚藥,自然是不介意我早點把子岩吃乾抹淨,然後深陷qíng網不可自拔,最終為了子岩不得不受制於他。

  不過,沒關係,反正老子早就不可自拔了。

  只要她的媚藥眞的如她所言那樣夠勁就好。

  想到暢快處,竟低下頭,當著搖曳夫人的面狠狠吻了子岩的唇一口,又往那端正的臉上輕佻地chuī一口熱氣,得意地邪笑道,「你都聽見了,這可是你鳴王的娘為了鳴王的前途安危而想出來的辦法,方法是她指示的,媚藥也是她給的,本王子光明磊落,只是無奈受人唆使罷了。何況我聽她的話,大半都是為了你,誰讓你不小心中了人家的毒呢?早提醒過你了。」毫無愧色地又親了子岩幾口。

  子岩氣得眼眶睜至愣圓,無奈還是一個字都吐不出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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