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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曲邁身邊壓力一輕,傷口更加劇痛,差點倒下,苦苦用劍支撐身體。

  “曲邁!”一人衝過來,把他穩穩扶住,“你還活著吧?”

  失血過多的曲邁頭暈眼花,視野搖晃,不過只聽聲音,也知道是好兄弟來了。

  他送了一口氣,“冉青,你們總算來了。”

  “是啊,總算來了。”

  趕來救援的蕭家高手,終於憑藉矯健身手翻過城牆,到達城樓,和被圍困的眾人會合了。

  同澤城門殺得天翻地覆時,兩通靈活和鬼魅的身影以最快速度趕往搖曳夫人暫居的小谷。

  這兩個身影,自然就是背負著“最重要”任務的烈中石和烈鬥了。

  到了小谷前,還未報上名號,那受過蕭縱和洛寧臨走前囑託的嚇人就已經點頭道,“我知道了,跟我來吧。”轉身領路,把他們帶到洛雲躺著的屋子裡。

  不能怪他誤會。

  蕭縱走前,吩咐了說洛寧會來,要把洛雲jiāo給洛寧照顧。

  但洛寧來了之後,並沒有帶走洛雲,而是將洛雲留在屋內。

  洛寧還有一句話,就是他會派人來把洛雲帶走。

  在那人心目中,這兩個大個子,自然就是洛寧派來的人了。

  “鳴王的娘呢?”去屋子的途中,烈中石就迫不及待地執行任務了。

  “不在。”

  “什麼?不在?”兩人一起怪叫起來。

  這可是任務的其中一部分,搖曳夫人不在,豈不是糟糕?

  “那鳴王的爹呢?”

  “不在。”

  “什麼?也不在?”再一次同時大叫。

  看來這次的“重要”任務,又要糟糕了。

  比上次埋人頭更糟糕。

  “這個人jiāo給你們。”把兩人帶到屋裡,寡言少語的帶路人只留下一句,就掉頭走發。

  只聽命於搖曳夫人和蕭縱的下人,對蕭家人的態度也冷淡得很。

  烈中石和烈斗跑到chuáng邊,瞧清楚chuáng上的人,面面相覷。

  “苦瓜臉?”

  “他怎麼會在這?”

  “好像受傷了。”

  “一定是gān壞事被什麼人打傷的。”

  烈中石“也不知道是什麼壞事。”

  商量了一會,得不出結果的兩人,不想起了最值得頭疼的事來。

  “這次的任務……怎麼辦?”

  “對啊,怎麼辦?”

  “對啊,怎麼辦?”

  烈中石硬把大臉擠出個哀怨的表qíng,扭頭問肩膀上的小秋。

  小秋啾了一聲,伸個懶腰,跳到桌子上到處亂嗅,想找些好吃的。

  不想再次任務都落得一愕辦砸的下場,兩人老老實實的籌划起來。

  “鳴王的娘不在。”

  “鳴王的爹也不在。”

  “兩個都不在,也就是說,他們不會去救鳴王。”

  “也就是說,我們的任務又泡湯了。”烈中石沉痛地嘆息一聲。

  “這樣我們很沒面子,大少爺也沒面子。”

  “小秋也沒面子。”

  啾!

  聽見自己的名字,低頭舔毛的小秋回頭叫了一聲,跳到洛雲身上,一陣亂蹭。

  “小秋,你是說我們可以把苦瓜臉當新任務嗎?”

  烈中石眼睛一亮,拍著大腿笑道:“對啊!對啊!雖然沒有請來援兵,但是我們找回了苦瓜臉啊,鳴王不是最喜歡苦瓜臉嗎?我們把苦瓜臉送給他好了。”

  “可是,鳴王現在在城門,不知道衝出來沒有。苦瓜臉這個樣子,好像也不能打架。”

  兩人站在chuáng前,一起低頭,瞅了暈迷中的洛雲半響,又嘀咕了一會,終於想出好辦法。

  “少爺,你帶著苦瓜臉回船上,我去通知鳴王。”

  “為什麼我要帶苦瓜臉回船?為什麼你去通知鳴王?”

  “苦瓜臉回船功勞大點啊,如果你不要,那麼我帶苦瓜臉好了。”

  “不要不要”烈中石吼道:“這樣吧,我帶苦瓜臉回船,你去通知鳴王,我的決定比較好,是不是?”

  “還不和我的決定一樣?”

  “哼!”

  “哼!”

  雖然大眼瞪了半天小眼,不過總算還是達成協議了。

  烈中石背著洛雲回蕭家船隊,烈斗則沿原路線返回,向鳳鳴報告苦瓜臉的行蹤。

  發令緊急封鎖城門,莊濮派出部分人馬追截“謀害大王的元兇”鳳鳴,同時也出發前往同安院。

  追捕十惡不赦的蕭家少主當然非常重要,但同安院中畢竟還有王子和王子妃,慶離是同國大王唯一的兒子,國家原本的法定繼承人,尤其在王叔慶彰被殺後,已經成為王位唯一人選。

  即使在莊濮目睹大王人頭,並且深信慶離與此事絕對有關的qíng況下,仍要qiáng忍悲痛,分出心神考慮這裡面的嚴重後果。

  若同國臣民心目中理所當然的慶離王子牽涉入叛國殺父的勾當中,同國下一位大王將會是誰?

  同國將何去何從?

  同國百姓為戰雲密布的城內動靜而驚恐,更可怕的內幕卻尚未知悉。

  莊濮必須穩住大局。

  “將軍,同安院已經攻破了。”

  鳳鳴布置的“自動化”箭陣只能糊弄一時,很快就被同國軍看穿。

  進入大門後,原本以為會碰見率領親隨出來迎擊的慶離殿下,卻只瞧見空dàngdàng院落的同國眾將都不禁愕然。

  如果慶離王子真的和鳳鳴勾搭成jian,密謀害死大王和王叔,現在留在同安院的王子應該和他們翻臉相鬥才是。

  雖然眾人絕不希望事qíng如此發展。

  “王子何在?”

  莊濮低問左右。

  何晏打個手勢,士兵們立即湧入各房,翻查搜找。

  “也許慶離殿下早就離開了同安院……”

  “不可能。”莊濮沉聲道:“就算殿下不在,那王子妃又在哪?我可是親眼看見她進來的,同安院被我們團團包圍,她必定還在這裡。”

  “將軍!”一名士兵從後院驚慌失措地跑來,因為太多驚駭,竟在階上蹩到腳,連帶爬地摔在望而莊濮腳下,一邊喘息一邊指著後面,“將軍,慶離殿下的王子妃……他們……他們……”

  眾人大感不妙。

  莊濮色變道:“他們怎麼了?”

  踢開那說不出完整句子的同國士兵,大步走近到裡面。

  入到後院中庭,莊濮“啊!”一聲,猛然站住。

  後面數位通過將領,也同時臉色驟變,露出不敢置信的悲痛憤怒。

  對面內堂大門緊緊關閉。

  厚實的兩扇門板上,書寫著血淋淋的一行大字--慶離夫妻遺體在此。

  這是鳳鳴匆忙離開前吩咐侍衛們寫的,目的是提醒闖入的同國人不要誤損慶離夫妻的遺體,為此還特地吩咐了要用顏色鮮艷的字。

  但此刻看在此人眼中,不盡為天下最惡毒囂張的挑釁!

  莊濮推開內堂大門,慶離的長柳公主並排在內堂中央長桌上的全然入目。

  莊濮看著大王唯一子嗣的遺體,目光掃過面朝上,變眼緊閉的王子妃,還有她腹中竟連出身機會都被剝奪的大王親孫,呆立良久、口中牙齒緊咬,一次一頓道:“惡、毒、jian、賊!”

  哇一下,居然吐出一口鮮血。

  “將軍!”

  “御前將!”

  身後眾將領紛紛圍上來,人人都是一臉沉痛加擔憂。

  從昨夜深夜開始,慶彰密報,王府埋伏,慶彰被殺的血戰,包圍同安院,與鳳鳴唇舌jiāo鋒,驚悉大王被殺,到如今目睹慶離夫妻雙雙離世,連續的慘烈打擊,使這位身體qiáng壯的將軍都禁受不住了。

  “將軍,你要撐住啊。”

  莊濮吐了一口血,胸中鬱氣稍散,緩緩睜開眼睛,看著面前的武謙,通道:“大王嫡系一脈,竟絕於此。”

  武謙也被慶離夫妻屍身所憾,不敢置信地茫然四顧,回過頭低聲道:“召迫事……這事我定要向他問個明白……”

  “還有什麼好問的?”莊濮bào喝一聲,翻身坐起,甩開身邊親衛的手,咬牙硬站起來,指著桌上的遺體問:“武謙!事到如今,你還要為蕭家小賊說話嗎?”

  換了其他任何人,如果像武謙這樣袒護鳳鳴,說不定早被大怒的莊濮拖出去斬首了。

  莊濮之所以到現在還看重武謙,其實有兩個原因。

  第一個純屬私人原因,莊濮和武謙一向是惺惺相惜的朋友,對於武謙的品格xingqíng,莊濮一向欣賞。

  至於第二個,則是當前局勢徒然發展下令人無法不正視的政治因素。

  當同國大王、同國王叔慶彰、同國王子慶離,還有慶離懷有身孕的長柳王子妃同時被證實死亡後,同國大王的位置從眾多爭逐者一朝竟落到所有爭逐者離世的詭異狀況。

  這種時候,對同國王位一向沒有野心的武謙,頓時成為了可能登基的人選。光是他的同國王族血統,上代同國大王親孫的身份,足以支持他在沒有競爭者的qíng況下成為新一任大王。

  “將軍,我……”面對莊濮的憤怒和眼前的屍體,武謙無話可說,以他對鳳鳴的了解,實在不知道如何解釋。

  一眼前發生的一切,都是親眼所見,並無虛假,不久前還活生生的長柳公主,現在已成故人,更別提鳳鳴口口聲聲說的盟友慶離殿下,居然也同時死亡。

  “稟將軍,我們已經驗過,殿下是被人毒殺的,指甲和舌頭都呈現青黑色,應該是頃刻斃命。”有作作經驗的士兵在屍體旁檢查過後,前來向莊濮匯報,“王妃身上並無傷痕,也沒有中毒跡象,需要進一步檢查才能詳知死因。”

  莊濮悲痛地閉上眼睛,又緩緩睜開,點頭道:“知道了。”看向武謙,語氣已沒剛才那樣充滿火氣,疲憊不堪道:“你還有什麼要替他辯駁的?”

  武謙心覺內疚,咬牙道:“我一定會把他抓回來,讓他對一切作出jiāo代。”

  莊濮聽他只是要抓住蕭家jian賊,而不是“一定gān掉他”,知道武謙對敵人仍然存有僥倖憐憫,但要他請客轉變也是不可能的,只能無奈長嘆一聲,沉下臉道:“這蕭小賊居心如此險惡,來我同國其實就是要我同國內亂崩潰,據我看,他下手之前,定已想好脫身之策,說不定在附近就有他的援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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