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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疼嗎?」

  「還好,我背著止痛泵呢」

  「那這兩天都是魏學長守你?」

  「昨天守了我一天,我多不好意思啊,讓一個大男人給我擦身子,記尿量,我今天自己請了個護工。我本來不想告訴他的,人家工作又忙,可那天不是摔暈過去了嘛,正好他打電話過來,救護車上的小姐姐就接了我電話」

  「你倆在一起了?」

  「瞎說什麼呢,沒有沒有」

  「我才不信,魏學長剛剛那心疼的眼神,你當我瞎了嗎?」

  「就是……有那麼一絲絲曖昧」

  「你還喜歡他是嗎?」

  「那確實……好像……還是心動的」

  「哎!美人難過男神關啊!」

  「這才是愛情啊!那種心跳加速的感覺,我又找到了!」

  姚西西滿眼春心蕩漾,塗悅檸一臉嫌棄。

  「既然我來了,我就陪你幾天吧,你讓護工晚幾天來,也讓魏學長好好休息」

  「行,咱兩好好嘮嘮」

  晚上,塗悅檸給姚西西洗了臉刷了牙,怕她無聊,跟她聊了聊這段時間做私廚、為姜也鬧彆扭的事。

  「嗨,恭喜你,塗悅檸,你又陷入愛情了」

  「我會不會太小心眼?」

  「哪能呢?說明你在意他啊,他該放禮花才對,而且啊,也可以趁這件事,徹底把你倆的隔閡說開,好好談談心,你把你一直想問的,不解的,通通讓他答疑解惑,你看到的不一定就是真相,得聽他怎麼說,萬一反轉了呢?」

  「是,姚老師教育得對,你快睡吧,不早了」

  給姚西西掖了掖被子,她自己也躺到陪護床上,卻半天睡不著。

  手機連續震了幾下,塗悅檸解鎖手機,是楊思齊。

  楊思齊:塗學妹,你猜怎麼著,我今天翻相冊才發現,那天在深圳出差,錄了段老周的視頻,我自己都不知道,你看了別太感動啊

  塗悅檸:你發給我看過了,就只錄了兩分鐘

  楊思齊:沒有沒有,還有後面的,你接著看

  楊思齊又發了三個視頻,前兩個都是一分鐘,最後一個五分鐘。

  塗悅檸一一點開。

  「周屹辰,你剛剛說,在豆叔店裡,看到了什麼?」

  「……看到了個……姑娘」

  「這還有陳年八卦呢?所以姑娘好看麼?」

  「……好看!」

  「是嗎?什麼樣的?」

  「……拿著個小本子……就站那兒,認認真真地寫字,特別,真的!特別好看!」

  「我這麼多年第一次聽你說!周屹辰,你還有白月光啊?」

  周屹辰沒有回答,又一陣難受,他換了個姿勢緩了會兒,已經夜深,剛下過雨,風有些涼,楊思齊這會兒也有點酒精上頭,開始暈乎。周屹辰裹緊了外衣,這會兒更犯困了,意識也有些混亂,他還在喃喃說著什麼……

  「……楊思齊」

  「什麼……」

  「……她怎麼就結婚了呢?你說她找了個什麼樣的男人?……過的好嗎?」

  「不知道」

  「……那個時候……我認真過……可我沒告訴她……」

  楊思齊沒有回應,歪靠著欄杆睡著了,視頻一晃,畫面只剩黑夜的天空,周屹辰低沉的聲音還在繼續……

  「……我後悔了……我不想出國了……我不想……不想好聚好散……」

  視頻里沒再有聲音,一直都是黑夜畫面,塗悅檸退出視頻播放。這段視頻,前言不搭後語,可她卻都聽懂了,她靜靜看著醫院窗外的夜色,先是感動,然後內心就漸漸沸騰起來,原來,第一次,在豆叔店裡,他就注意到了她。不是因為她是塗悅檸,才來靠近和關照,而是,一個男人對一個女人的……原始心動……

  塗悅檸壓下想瘋狂捶床的衝動,那些小彆扭一下就消散了。

  第二天一早,魏哲鳴休假半天,說來換她,塗悅檸就先回了酒店,酒店的江景實在好看,她拿上單反下了樓,到處走走停停,拍一些備用空鏡頭,即使到了初秋,這裡天氣還是悶熱非常,小路邊的樹蔭下,都是爬出來乘涼的蝸牛,塗悅檸覺得新鮮,便跟著一隻大蝸牛拍了起來,蝸牛背著重重的殼慢慢挪行,一點也不急,就按照自己的節奏爬,塗悅檸就這麼跟著那隻蝸牛,一路拍攝,鏡頭一點點抬高,忽地,不遠處出現了一雙白板鞋,再往上,是一身休閒淺色牛仔襯衣,黑色休閒褲,再往上,便是那張俊朗的臉。塗悅檸放下相機,視線與不遠處的他相交,周屹辰邁步朝她走來。

  「不是說好好聊聊麼,怎麼跑了?」

  「這不是……姚西西出事了嘛」

  周屹辰輕嗤一聲,搖搖頭,似是拿她沒有辦法。

  「現在可以好好聊聊了麼?」

  「你不是最近很忙?」

  「確實忙,我晚上還要趕飛機回去」

  「那麼忙就別來了唄」

  「不來能行嗎?!你那麼能賴帳,我不是得前功盡棄了」

  塗悅檸偏過頭拼命壓下揚起的嘴角。

  「去那邊吧」

  塗悅檸跟著周屹辰踱步到酒店臨江的沙灘,尋了一個木椅子坐下,周屹辰倒是自在,閒散地靠著椅背手上轉著手機,塗悅檸想了想姚西西的話,是時候好好談談了。

  「你怎麼會知道我在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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