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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李三喜想扥小jī子一樣把我拽到了一個沒人的角落。我看見他半天沒說出話來，一個勁的在那喘粗氣。不會吧！這麼多年過去了，他怎麼還哪麼大氣xing，一生氣起來六親不認。看來前幾天我認為他好了是太過片面了，我完全忽視了他生氣這一環節。以前我不招惹他的時候他也是挺正常的。不會把我扔飛吧？以他現在的身高完全有這個實力。我使勁的閉著眼睛等待著災難的來臨。
“你眼睛都腫成這樣了，睜都睜不開了嗎？”我感覺到有手輕輕撫摸我的眼睛的感覺。原來沒事，我開心的睜開眼睛。
“你沒生氣啊！我剛才以為你因為我不接你電話，不會你簡訊。沒有去你家，也沒通知你而生氣呢……”
話沒有說完我就聽見了骨節響的聲音。然後如驚雷般的嘶吼：“你也不說一聲，我以為你的眼睛腫到看不見路，然後也看不見車，再加上今天下著雨。你不知道，路上我看見兩輛車追尾了我都差點沒嚇死。我還特意鑽到車底下看看你有沒有在那。然後從壞了的車廂里滴出滾燙的油。我頭髮都燙卷了。然後看見你你還笑。”
我驚恐的盯著他，看見他的手攥緊又鬆開。太好了，他比以前有自控力了，沒有失去理智地出手打人。
“我下不去手，無論你做什麼。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不管我多麼發瘋，我也沒捨得碰過你一下。”他變聰明了，竟然看出了我心裡所想。
“別生氣了，我們去吃飯吧。我請你，附近有一家拉麵館，味道還不錯，我想你應該也沒時間做飯了。”
李三喜看到我臉上溫柔的神qíng，一下子又變的手足無措起來，剛才的氣惱一下子就不翼而飛。我嘻嘻笑著，剛才李三喜的表現還有一點魄力呢，比起以前像狂牛症一樣的發狂，現在的舉動反而讓我覺得他有點男人味兒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主任那一趟，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事qíng，你先在這等我，就勢把你那一頭飄逸的捲髮整整！”我走之前還不忘調侃一下他，就當剛才的jīng神損失費吧。
第十章
我轉身往裡走，心裡還美滋滋的。快到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我聽到吳玉的聲音，原來她還沒走。我要不要進去呢？破壞人家的好事。
“程寒瀧，他不是你弟弟。你別再拿你的幻想來安慰你那顆心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吳玉，我們已經結束了，不是麼？”
“就因為你那變態的弟弟？”
“如果你在這裡就是為了qiáng調他變態，那麼還是請你走吧！”
這都哪和哪啊？聽的我糊裡糊塗的，我這還要吃飯去呢。難不成還在這裡耗著。我一著急，就慢慢走了過去，門是掩著的，沒有關。我的手抬起，剛要敲門。門猛然被打開，吳玉從裡面衝出來。臉上寫滿了憤怒。我從沒見過她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眼睛是紅的，明顯有哭過的痕跡。這人也真是的，這麼懂事的孩子也捨得傷害。
我從門口走了進去，主任正用手托著腦門，我依稀可以看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等他抬起頭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是相當的不好。
“主任，我今天晚上還要做什麼嗎？”我小心翼翼的發問。沒有聽到回答。我像一根木頭一樣在哪裡杵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主任？”我又嘗試著叫了一遍。
“你走吧，沒事了。”主任連頭都沒抬，低沉著嗓子和我說。聽到這句話我如釋重負一般的快樂。出了門。李三喜還在那裡順自己的頭髮。
“今天是我不好，還是我請你吧。上次頓飯就是你給的錢，而且，我今天也有一些話想要告訴你。”
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真的，我看見李三喜的臉上泛出了一點紅。難道他已經猜到了？
“你是嫌我請你吃的東西不好是嗎？”說完李三喜的臉更紅了。一句話就打翻了我剛才的猜想。原來是這樣。
“你瞎琢磨啥呢？，撿來的便宜誰不想占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吃麵條吧！你請，好不？”
李三喜點了一下頭，我們打了一輛車，就往拉麵館開去。開車的途中，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我側頭看見李三喜還在順自己的頭髮。我把手伸過去，看見他的臉上有一塊燙傷的痕跡。我心裡有點愧疚。用手輕輕按了一下。
“疼麼？”
“什麼疼麼？”
算了，這傢伙皮糙ròu厚的根本感覺不到我剛才的溫柔。望著他的側臉，我心裡一直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至於說什麼我都不太清楚。我只是想把這麼多年自己的感受告訴他，還是說和他認認真真去jiāo往。可兩個男人要做呢麼才算jiāo往啊？我了解現在的同志之間無非是xing，jiāo往這兩個字好像有點可笑的意味。
“下車了，到了。”我趕忙從思考中甦醒過來。跟著李三喜進了拉麵館。
“其實，李三喜可能你不知道。”我鼓起勇氣開始進行吸引人的開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電話響了，是我媽。
“餵。媽有啥事嗎？”
“快回家來吃飯，你張姨來了。還把那個小影子帶回來了，你趕緊瞅瞅來吧，哪小影子真是長大了，水靈著呢！小時候你們倆玩得多好啊！”
“哎呀，媽，太讓我傷心了。我今天加班，現在還忙著呢！要文件啊！我馬上就送過來。媽，您聽！我都騰不出時間說句話的，先這樣了啊！掛了啊！”
“你媽啊？你騙你媽gān啥啊？”
“那老太太指不定又動什麼壞心眼呢！”
“誰動壞心眼呢？子涵，你給我回來！”我媽的聲音從電話里清晰地傳過來。我低頭一看。是剛才我太著急了，按了擴音激活鍵。沒掛斷，我媽又有一個習慣，就是電話從來不自己掛，直接裝進口袋裡，等著別人掛斷。幸好我媽及時吼出來了，要不然聽見下面的對話還不把我宰了？
“媽，我知道了，我晚一點回去，真有事忙！”說完我趕緊把電話掛了，要不然等麵條吃完了我媽也說不夠。
“你媽對你挺好的，別這麼任xing，我媽要是這樣對我……，不提這個了，剛才一要說什麼，接著說吧！”
“其實真麼多年來……”不要那麼認真的盯著我說，我緊張啊！
“先生，您的麵條！”媽的！又被打斷了。
“謝謝！”我接過麵條，李三喜低下頭開始láng吞虎咽，太好了，要的就是這感覺，這樣說什麼話都容易多了。最好他什麼都沒聽見，那也不成，那我還說個什麼勁啊？
“其實真麼多年來……”李三喜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我再一低頭，他碗裡的麵條已經沒了。“你還要不要再吃一碗，要不吃我的？”
“不用了，吃多少都吃不飽，還是別làng費錢了！我得認真的聽你說話。這樣才尊重你。”
天啊！為何他就讀不懂我的心呢？算了，一個大老爺們，說點東西有啥怕的，於是我昂起頭，氣宇軒昂的對著他。
“其實這些年來我經歷了很多，也jiāo了很多朋友，但是能留在我心裡的卻只有你一個。以前你做的一切，點點滴滴。多小的事我都記得。6年來仿佛一點都沒變。你能理解嗎？你能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嗎？你願意嗎？”我以超快的速度敘述完，幸好，他流露出來的表qíng算挺樂意。
“別這麼客氣，沒啥，過去的事了，咱倆還提啥補救啊？總之你過得比我幸福就對了。”
我像一個癟了氣的氣球一樣攤在椅子上。代溝啊！以前他不是挺能把好事往自己身上攬的麼？如今怎麼就不臉皮厚一點覺得我是喜歡上他了呢？難道還得直說麼？倆大男人表白叫什麼事啊？
電話又響了，我低頭一看，又是我媽。這老太太怎麼淨添亂啊？“喂，媽，我一會就回去了！”
“我想問問你，誰是老太太？我才多大歲數啊？上星期說我越來越年輕的不是你了吧？啊？
“好了，媽，我是老太太，行了吧？我求求您了，我真忙著呢。”我又趕緊掛了電話。然後直接關了機。看著我的臉擰成一團，李三喜滿臉擔憂的望著我。
“你快吃吧，麵條都涼了。”我聽了這話才低下頭慢慢的吃，我什麼胃口都沒了。和人家說點真心話，他還聽不懂，我媽還老搗亂。
“子涵，我配不上你，你應該找一個好女人，就算是男人也不應該是我，我什麼都沒有，沒錢，沒好房，什麼都給不了你。你這麼優秀，找誰不行啊！我真的配不上。可能你只是一時衝動。”
原來他什麼都懂，他不接受我，他不願意。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是麼？6年前是因為那時你沒朋友，所以你把感qíng誤解了。現在明白了是吧？”
“不是，我……你和小易一樣，都是我的弟弟。我會對你好，但別把愛寄托在我這裡，我承受不起。”
“好，我明白了，我媽在家等我呢，還有一個好女人，現成的，也在家等我呢。再見！”我站起來二話沒說就走了。沒有和他說再見，他也沒有追過來。
第十一章
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我走在路上，覺得自己特別不甘心。憑什麼？六年前他不是為了我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自殺麼？如今連接受我都這麼困難。我艾子涵就到了那種賣出去都要倒貼錢的地步麼？
“不知道看車啊你？”我一回頭，有一輛捷達在我後面。裡面的司機臉都是黑色的。我一看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馬路中央了。我自認理虧，又麻木的走回了人行道。
看見周圍的人都在打著傘，我才意識到下雨了。身上的襯衫都濕了也沒發覺。我看到躲滿人的報刊亭，停車場，我沒有走過去。gān脆就這樣痛快的淋一場雨吧！把我洗刷地清醒一些。
但是沒過多久我發現形勢嚴峻了，雨點從大到匯成一條線到連成一個面最後變得開始有重量，北京多年不見的雹子被我趕上了。為了一個告白把命搭上真是不值得，計程車呢？我在路上使勁張望，招手，沒有空車。而且量數也少，我想起來前面有一個坡，估計那塊窪地積水，車全開不進來。
我開始滿處找避雨的地方，舉目四望，一片寂寥。曾經我認為的北京擁擠的街道此刻變得如此寬敞。周圍什麼也沒有。
我開始往前跑，終於發現超市，先進裡面避避吧！我猛地跑過去然後好不容易睜開眼發現超市關門了。對啊，這都幾點了。我聽見自己腦袋上蹦蹦的響聲。眼前都開始模糊。但是現在不是拍言qíng劇，我可不能暈，暈了沒人安排有個人來救我。
於是我又開始跑，砸了冰的地上無比光滑潤澤。我的腿一滑，整個人直直的摔在地上，先落地的又是我的頭。聽到響聲那一剎那，我開始希望我就這麼暈過去得了，然後醒來衣服也換好了，人就躺在chuáng上，哪怕是醫院也好。然而我除了疼什麼事也沒有。我又爬起來往前跑，整條馬路只有我一個人在雨中狂奔，連要飯的都有個落腳的地方。
“你眼睛都腫成這樣了，睜都睜不開了嗎？”我感覺到有手輕輕撫摸我的眼睛的感覺。原來沒事，我開心的睜開眼睛。
“你沒生氣啊！我剛才以為你因為我不接你電話，不會你簡訊。沒有去你家，也沒通知你而生氣呢……”
話沒有說完我就聽見了骨節響的聲音。然後如驚雷般的嘶吼：“你也不說一聲，我以為你的眼睛腫到看不見路，然後也看不見車，再加上今天下著雨。你不知道，路上我看見兩輛車追尾了我都差點沒嚇死。我還特意鑽到車底下看看你有沒有在那。然後從壞了的車廂里滴出滾燙的油。我頭髮都燙卷了。然後看見你你還笑。”
我驚恐的盯著他，看見他的手攥緊又鬆開。太好了，他比以前有自控力了，沒有失去理智地出手打人。
“我下不去手，無論你做什麼。以前是這樣，現在也是。不管我多麼發瘋，我也沒捨得碰過你一下。”他變聰明了，竟然看出了我心裡所想。
“別生氣了，我們去吃飯吧。我請你，附近有一家拉麵館，味道還不錯，我想你應該也沒時間做飯了。”
李三喜看到我臉上溫柔的神qíng，一下子又變的手足無措起來，剛才的氣惱一下子就不翼而飛。我嘻嘻笑著，剛才李三喜的表現還有一點魄力呢，比起以前像狂牛症一樣的發狂，現在的舉動反而讓我覺得他有點男人味兒了。
“你等我一下，我去主任那一趟，看看他還有沒有什麼事qíng，你先在這等我，就勢把你那一頭飄逸的捲髮整整！”我走之前還不忘調侃一下他，就當剛才的jīng神損失費吧。
第十章
我轉身往裡走，心裡還美滋滋的。快到主任辦公室的時候，我聽到吳玉的聲音，原來她還沒走。我要不要進去呢？破壞人家的好事。
“程寒瀧，他不是你弟弟。你別再拿你的幻想來安慰你那顆心了。”
“我不懂你在說什麼。吳玉，我們已經結束了，不是麼？”
“就因為你那變態的弟弟？”
“如果你在這裡就是為了qiáng調他變態，那麼還是請你走吧！”
這都哪和哪啊？聽的我糊裡糊塗的，我這還要吃飯去呢。難不成還在這裡耗著。我一著急，就慢慢走了過去，門是掩著的，沒有關。我的手抬起，剛要敲門。門猛然被打開，吳玉從裡面衝出來。臉上寫滿了憤怒。我從沒見過她這樣凶神惡煞的樣子。眼睛是紅的，明顯有哭過的痕跡。這人也真是的，這麼懂事的孩子也捨得傷害。
我從門口走了進去，主任正用手托著腦門，我依稀可以看見他的臉色有點不好。等他抬起頭來。我可以清楚的看到他的臉色是相當的不好。
“主任，我今天晚上還要做什麼嗎？”我小心翼翼的發問。沒有聽到回答。我像一根木頭一樣在哪裡杵著。坐也不是，站也不是。
“主任？”我又嘗試著叫了一遍。
“你走吧，沒事了。”主任連頭都沒抬，低沉著嗓子和我說。聽到這句話我如釋重負一般的快樂。出了門。李三喜還在那裡順自己的頭髮。
“今天是我不好，還是我請你吧。上次頓飯就是你給的錢，而且，我今天也有一些話想要告訴你。”
不知道是我眼花了還是真的，我看見李三喜的臉上泛出了一點紅。難道他已經猜到了？
“你是嫌我請你吃的東西不好是嗎？”說完李三喜的臉更紅了。一句話就打翻了我剛才的猜想。原來是這樣。
“你瞎琢磨啥呢？，撿來的便宜誰不想占啊？既然這樣，那我們就去吃麵條吧！你請，好不？”
李三喜點了一下頭，我們打了一輛車，就往拉麵館開去。開車的途中，我們兩個都沒有說話。我側頭看見李三喜還在順自己的頭髮。我把手伸過去，看見他的臉上有一塊燙傷的痕跡。我心裡有點愧疚。用手輕輕按了一下。
“疼麼？”
“什麼疼麼？”
算了，這傢伙皮糙ròu厚的根本感覺不到我剛才的溫柔。望著他的側臉，我心裡一直不知道要怎麼和他說。至於說什麼我都不太清楚。我只是想把這麼多年自己的感受告訴他，還是說和他認認真真去jiāo往。可兩個男人要做呢麼才算jiāo往啊？我了解現在的同志之間無非是xing，jiāo往這兩個字好像有點可笑的意味。
“下車了，到了。”我趕忙從思考中甦醒過來。跟著李三喜進了拉麵館。
“其實，李三喜可能你不知道。”我鼓起勇氣開始進行吸引人的開頭。“這麼多年來我一直……”電話響了，是我媽。
“餵。媽有啥事嗎？”
“快回家來吃飯，你張姨來了。還把那個小影子帶回來了，你趕緊瞅瞅來吧，哪小影子真是長大了，水靈著呢！小時候你們倆玩得多好啊！”
“哎呀，媽，太讓我傷心了。我今天加班，現在還忙著呢！要文件啊！我馬上就送過來。媽，您聽！我都騰不出時間說句話的，先這樣了啊！掛了啊！”
“你媽啊？你騙你媽gān啥啊？”
“那老太太指不定又動什麼壞心眼呢！”
“誰動壞心眼呢？子涵，你給我回來！”我媽的聲音從電話里清晰地傳過來。我低頭一看。是剛才我太著急了，按了擴音激活鍵。沒掛斷，我媽又有一個習慣，就是電話從來不自己掛，直接裝進口袋裡，等著別人掛斷。幸好我媽及時吼出來了，要不然聽見下面的對話還不把我宰了？
“媽，我知道了，我晚一點回去，真有事忙！”說完我趕緊把電話掛了，要不然等麵條吃完了我媽也說不夠。
“你媽對你挺好的，別這麼任xing，我媽要是這樣對我……，不提這個了，剛才一要說什麼，接著說吧！”
“其實真麼多年來……”不要那麼認真的盯著我說，我緊張啊！
“先生，您的麵條！”媽的！又被打斷了。
“謝謝！”我接過麵條，李三喜低下頭開始láng吞虎咽，太好了，要的就是這感覺，這樣說什麼話都容易多了。最好他什麼都沒聽見，那也不成，那我還說個什麼勁啊？
“其實真麼多年來……”李三喜抬起頭認真的看著我，我再一低頭，他碗裡的麵條已經沒了。“你還要不要再吃一碗，要不吃我的？”
“不用了，吃多少都吃不飽，還是別làng費錢了！我得認真的聽你說話。這樣才尊重你。”
天啊！為何他就讀不懂我的心呢？算了，一個大老爺們，說點東西有啥怕的，於是我昂起頭，氣宇軒昂的對著他。
“其實這些年來我經歷了很多，也jiāo了很多朋友，但是能留在我心裡的卻只有你一個。以前你做的一切，點點滴滴。多小的事我都記得。6年來仿佛一點都沒變。你能理解嗎？你能給我一個補救的機會嗎？你願意嗎？”我以超快的速度敘述完，幸好，他流露出來的表qíng算挺樂意。
“別這麼客氣，沒啥，過去的事了，咱倆還提啥補救啊？總之你過得比我幸福就對了。”
我像一個癟了氣的氣球一樣攤在椅子上。代溝啊！以前他不是挺能把好事往自己身上攬的麼？如今怎麼就不臉皮厚一點覺得我是喜歡上他了呢？難道還得直說麼？倆大男人表白叫什麼事啊？
電話又響了，我低頭一看，又是我媽。這老太太怎麼淨添亂啊？“喂，媽，我一會就回去了！”
“我想問問你，誰是老太太？我才多大歲數啊？上星期說我越來越年輕的不是你了吧？啊？
“好了，媽，我是老太太，行了吧？我求求您了，我真忙著呢。”我又趕緊掛了電話。然後直接關了機。看著我的臉擰成一團，李三喜滿臉擔憂的望著我。
“你快吃吧，麵條都涼了。”我聽了這話才低下頭慢慢的吃，我什麼胃口都沒了。和人家說點真心話，他還聽不懂，我媽還老搗亂。
“子涵，我配不上你，你應該找一個好女人，就算是男人也不應該是我，我什麼都沒有，沒錢，沒好房，什麼都給不了你。你這麼優秀，找誰不行啊！我真的配不上。可能你只是一時衝動。”
原來他什麼都懂，他不接受我，他不願意。
“你從來都沒有喜歡過我，是麼？6年前是因為那時你沒朋友，所以你把感qíng誤解了。現在明白了是吧？”
“不是，我……你和小易一樣，都是我的弟弟。我會對你好，但別把愛寄托在我這裡，我承受不起。”
“好，我明白了，我媽在家等我呢，還有一個好女人，現成的，也在家等我呢。再見！”我站起來二話沒說就走了。沒有和他說再見，他也沒有追過來。
第十一章
人要是倒霉喝涼水都塞牙，我走在路上，覺得自己特別不甘心。憑什麼？六年前他不是為了我的一個眼神就可以自殺麼？如今連接受我都這麼困難。我艾子涵就到了那種賣出去都要倒貼錢的地步麼？
“不知道看車啊你？”我一回頭，有一輛捷達在我後面。裡面的司機臉都是黑色的。我一看自己已經不知不覺走到馬路中央了。我自認理虧，又麻木的走回了人行道。
看見周圍的人都在打著傘，我才意識到下雨了。身上的襯衫都濕了也沒發覺。我看到躲滿人的報刊亭，停車場，我沒有走過去。gān脆就這樣痛快的淋一場雨吧！把我洗刷地清醒一些。
但是沒過多久我發現形勢嚴峻了，雨點從大到匯成一條線到連成一個面最後變得開始有重量，北京多年不見的雹子被我趕上了。為了一個告白把命搭上真是不值得，計程車呢？我在路上使勁張望，招手，沒有空車。而且量數也少，我想起來前面有一個坡，估計那塊窪地積水，車全開不進來。
我開始滿處找避雨的地方，舉目四望，一片寂寥。曾經我認為的北京擁擠的街道此刻變得如此寬敞。周圍什麼也沒有。
我開始往前跑，終於發現超市，先進裡面避避吧！我猛地跑過去然後好不容易睜開眼發現超市關門了。對啊，這都幾點了。我聽見自己腦袋上蹦蹦的響聲。眼前都開始模糊。但是現在不是拍言qíng劇，我可不能暈，暈了沒人安排有個人來救我。
於是我又開始跑，砸了冰的地上無比光滑潤澤。我的腿一滑，整個人直直的摔在地上，先落地的又是我的頭。聽到響聲那一剎那，我開始希望我就這麼暈過去得了，然後醒來衣服也換好了，人就躺在chuáng上，哪怕是醫院也好。然而我除了疼什麼事也沒有。我又爬起來往前跑，整條馬路只有我一個人在雨中狂奔，連要飯的都有個落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