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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到他,小女孩嚇了一跳,諾諾叫了聲,「北忱哥。」
顧北忱從乾渴的喉嚨里溢出「嗯」的一聲,腳步蹣跚地走過去,想給自己倒杯水。
他晚上喝太多,視線變得模糊,手腳也有些不協調。
裴南枝像是怕他倒下,伸出柔軟的手掌扶住他堅硬的手臂,等他稍微站穩了,才接過他手裡的玻璃杯擱在飲水機上接水。
「北忱哥,你沒事吧?需要我幫你叫尋尋起來嗎?」
「不必。」
顧北忱從來都是如此,與生俱來的威嚴,說話口吻都是不容置喙,裴南枝沒敢再出聲。
她柔軟的手掌捧著玻璃杯,慢慢舉到顧北忱面前。
顧北忱低頭看她,清晰聞到她身上的那股海棠花香味,香味沿著她的手臂,不停朝他這邊攀爬過來,一絲一絲沁入鼻子裡,像是亂人心智的蠱,逐漸將他的理智吞噬。
顧北忱接過玻璃杯,重重擱在中央倒台上,臉色陰沉得可怕。
下一秒,他修長手臂一勾,攬著她的腰將人摁入懷中。
完全是衝動的。
他骨節分明的手指捏著她白皙柔嫩下巴,迫使她抬起頭,垂眸吻住了她的因潤嘴唇。
並不是淺嘗輒止,幾乎是橫衝直撞。
他的舌尖鉤住她的,狠狠吸吮著,像是想將她徹底吞沒。
他跟瘋了一樣。
因為他的心好亂。
為什麼這個海棠味的姑娘,一直出現在他夢裡,一次次地纏著他,怎麼都揮散不去?
他這麼高傲的人,不想承認自己竟然會暗戀一個人。
可是他無法不在意她,甚至會想跟她親近,對她做很多不可言說的事情。
那天最後,是裴南枝推開他,落荒而逃。
顧北忱酒還沒清醒就後悔了。
他就是個畜生,對一個十八歲的小女孩幹了這樣的事兒。
他強吻了她。
事後,他想過要找裴南枝道歉,但裴南枝一直躲著他,甚至以高考學業繁重,拒絕顧扉尋的邀請,好一陣子沒到家里來。
顧家人都以為這小姑娘好學,為了考上好的大學,還挺拼命的。
只有顧北忱知道,她是不想碰上他。
兩個月後,顧北忱前往哥倫比亞大學攻讀碩士。
他這人生來性情冷淡,連南山寺的住持都說過,他從未見過一個人能夠如此蔑視所有,除了家人外,其他全然不在意。
就是這樣一個人,心底偷偷藏了個姑娘。
從此墜入凡塵,心思不再通透,滿心滿意都想占有她。
他還在衝動之下,惹了人小姑娘,嚇得小姑娘連顧扉尋都不敢接觸,連顧家的門都不敢再踏入半步。
這還是第一次,有人這麼不待見他。
他的高傲飛揚跋扈地攔著他,不讓他越陷越深,所以他選擇遠離。
不過是一個姑娘,哪能攪亂了他心智,讓他世界崩塌一發不可收拾。
他不信。
五年時間,碩博連讀,顧北忱和裴南枝之間直線距離9000公里,顧北忱以為他從此會忘記那種心煩意亂的感覺。
卻怎麼都沒想到,回國第一天,在家里看到來找顧扉尋玩的裴南枝,築起的心牆徹底崩塌。
五年的堅持宛如笑話。
那天晚上,他喝醉了,抓著聞晟瀾說:「放不下。就是放不下。」
聞晟瀾把人拽起來丟在真皮沙發上,恨鐵不成鋼道,「放不下就是真愛,既然是真愛就去追。你堂堂名流之首怕什麼?我實在不搞懂。」
怕。
怕她又被嚇跑了。
所以,只能費盡心思,讓她自己走到他面前。
-
裴南枝平日裡睡眠質量很好,不知道這晚怎麼回事,總是睡得不太安定,半夜醒來,喉嚨幹得像是撒哈拉沙漠。
難受的饑渴感讓她豁然睜開眼睛,對上顧北忱那雙深邃的眼眸,心臟跟著撲通劇烈跳動了下。
緩了片刻,她才發現自己被他緊緊摟在懷中。
難怪剛剛覺得好熱啊。
她掙脫片刻,蔥白手臂從柔軟被褥中抽了出來,抵著要推開他的手臂,卻被他抱了回去,「跑什麼?」
裴南枝仰頭,眼眸里蕩漾著秋水般,很是無辜,「我口渴,想喝水。」
顧北忱沒放開她,依舊將人摟在懷中,伸長手臂從旁邊拿了杯溫水過來,讓她喝下去,而後將杯子放回。
經過一場歡愉,裴南枝身無一物,絲滑地躺下去,手臂勾著他的腰,臉頰貼著他堅硬的胸膛,閉上眼打算繼續睡覺。
顧北忱舉起手指為她將貼臉的烏黑青絲往後捋開,溫潤嘴唇貼著她耳廓,聲音是有一絲喜悅的,「就這麼睡了?」
裴南枝眼皮使勁兒往下掉,整個人昏昏沉沉的。
顧北忱手掌貼著她脖頸後面的軟肉,滾燙的溫度讓裴南枝意識回籠了些許。
她慢慢撩起眼瞼,找到顧北忱的目光,「北忱哥,你這算是答應我了吧?」
顧北忱無奈地笑,「我行動還不夠明顯?」
裴南枝唇畔帶笑,「懂了。」
「懂什麼?」他的手還在不老實,明顯還沒夠。
裴南枝用細長手指撥弄著他略微紅腫的嘴唇,是在反撩他,「我們現在是情投意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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