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聽她這麼說, 夜清心中略感熨帖。
終究是他讓她染了七情六慾, 是他破了她的生來神胎。
她能歡喜, 他也放心些。
「那其他神族呢?不是生來神胎那些呢?」
「鴻蒙樹。」
「鴻蒙樹?」夜凰聽到這個, 心莫名一顫。
「嗯,」夜清道, 「鴻蒙樹洗滌萬物, 神族三百歲成年後, 多能入鴻蒙樹,屆時即便有些『罪業』,也一併滌清了。」
夜凰眼眸微睜:「這鴻蒙樹倒是個好地方!」
她又道:「鴻蒙樹只有神族能入嗎?為什麼不讓三界六族的生靈都去滌清一下?」
夜清被她的天真惹得嘴角微彎, 說道:「那是神族至寶, 天界聖地, 又怎會允許其他族來褻瀆。」
夜凰聽得失望, 說道:「天界神族,有些小氣!」
夜清給她解釋道:「神族居於天界,一直靠鴻蒙樹生存,那是他們的根基,哪會隨意下放至三界,這也是人之常情。」
他又問她:「若是這『不欲宮』能造福三界,你願將其開放嗎?」
夜凰立刻道:「願意!」
夜清垂睫看她:「若是我呢?」
夜凰愣住了。
夜清慢慢說道:「若是殺了我能造福三界萬靈,你會……」
夜凰撲進他懷裡,用力抱著他道:「不許亂說話!」她聲音微微顫著。
夜清抬手,撫弄著她柔軟的後背,在她發尖吻了吻:「所以,神族也只是做了他們認為正確的事。」
夜凰不出聲了。
只是她依舊不解。
鴻蒙樹下放至三界,會枯萎嗎?
若是不會,又何必獨占。
不過她想到夜清說的話,又是一陣陣後怕。
殺了夜清?
怎麼可能!
她僅僅是聽到這個字,五臟六腑都揪成一團,疼得透不過氣了。
「不了不了……」夜凰忙道,「不管鴻蒙樹了,我們只要減少『罪業』誕生就行,天界既然沒有『罪業』,那就從魔域、人間界開始……嗯,先從魔域開始!」
他們離著魔域最近。
魔域又是三界最混亂的地方,若是能讓這裡太平些,少些無謂殺戮,也能減少不少「罪業」。
夜清輕輕環著她,低聲道:「這……很不容易。」
夜凰不懂。
他卻是知道的。
治理魔域,安撫人間界,這說來容易,做起來很難。
絕不是僅憑修為可以做到的。
以暴制暴,只會引來更大的惡。
只有真正的教化萬靈,才能有希望迎來太平安定。
這有多難?
恐怕比讓神族獻出鴻蒙樹還要難。
不過夜清沒有打擊她。
她想做便去做吧。
總歸這事不危險。
夜清不看好,或者該說,任何一個有閱歷的人都難以看好。
然而,奇蹟往往誕生於不被看好。
夜凰仔細研究過後,先向魔族下手了。
魔族是最混亂的種族。
他們之前可能是妖族、人族甚至是仙族,然而走火入魔墮入魔域後,都慢慢蛻變成了魔族。
他們清醒的時候,會記得「前世」。
比如一個曾經是仙族的魔族,會厭惡魔域,反而會在清醒時製造大災難。
比如一個曾經是妖族的魔族,會想要回到妖都,繼續以前的生活,然而清醒維持不了太久,一旦發狂,死的反而是他的好友。
如此惡性循環之下。
魔族更瘋了。
夜凰的本體是凰鳥。
她出現在魔族面前,像一個可口的糕點。
沒人把她當回事,然而夜凰的極晝之光砸下來,哪怕是「真魔」也會被砸暈。
先打服,再講道理。
這就是夜凰想到的法子。
夜清嫌少出手,他只是在一旁看著。
時不時的,他也會懷疑夜凰的身份。
只是……
他從未見過古神燭照,從未見過至陽之力,也想像不到那位古神會降臨至魔域。
夜凰震懾了魔族後,她對夜清說:「你收服了他們吧。」
夜清:「為何?」
既是夜凰制服的,就該是她來收服。
夜凰哪會不知他的意思,道:「你和我分什麼彼此?況且我是妖族,真要成了魔尊,他們現在服氣,心裡也是不爽的,回頭還是會反了我。」
夜清眉峰微挑:「他們不敢。」
他又道:「妖族又如何,誰規定了魔尊一定得是魔族。」
夜凰不裝了,道出心聲道:「我嫌麻煩。」
夜清:「……」
她扯著夜清袖子,眨巴著眼睛道:「離漾說得對,我打天下,就得有人守天下,要不就是那熊瞎子掰苞米了,掰一個丟一個,豈不可笑。」
夜清聽到離漾的名字,眼眸沉了沉。
夜凰哪會不知道,笑道:「好啦!都多久的事了,還記仇呢!」
夜清:「沒有。」
夜凰同十指相扣,搖搖晃晃道:「我那時候不懂,如今都懂得,你放心,我此生此世只你一人。」
夜清心裡一熱,又覺得這話很是耳熟,問道:「跟那妖族學的?」
夜凰沒好氣,墊著腳去咬他的雪白側頸:「這有什麼好學的,我自己悟的,怎麼,不喜歡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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