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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厭低頭:「要不,我們回峽谷?」
落搖懵了:「回去幹嘛。」
朱厭彎唇,笑得蔫壞,湊在她耳畔道:「招搖花下死,做鬼也風流。」
落搖:「………………」
砰。
朱厭又挨了一拳。
他笑眯眯的,只覺心裡開滿了那金燦燦的天界神花。
落搖落搖。
不落神山的招搖花,早就落在他心裡了。
「落搖比青瑤好聽。」
「我不是帝姬!」
「我又沒說青瑤是帝姬。」
「……」
「嗯,你不是帝姬,不是青瑤,你是落搖。」
「吵死了!」
所以說,她討厭朱厭。
她和這人八字不合。
這人三句話里有三句半是氣死她的。
峽谷比想像中還要深。
他們用了一會兒功夫終於衝破那霧蒙蒙的天空,出了陣。
落搖心裡直打鼓。
她這算破陣了嗎?
有資格上山嗎?
春不然的許諾……
想想朱厭這傢伙,落搖蔫了。
千魂道估計也是沒戲的。
她得繼續查資料,看看三界山上還有沒有別的法門。
月華如水,灑落群山。
他們果真出了七情幻陣,身處妖月峰上。
妖月峰處處懸著燈籠,幽幽光芒耀亮山道,因著七情幻陣的緣故,哪怕是子時深夜,峰上也熱鬧非凡。
春不然匆匆趕來,神色是罕見的凝重。
七情幻陣出事了!
她直到那誅魔陣開啟才感應到。
而這種絕殺陣,必然是框住了獵物才會開陣。
獵物是誰?
不言而喻。
有人在埋伏朱厭!
就在此時,一抹紅光沖天而起,在其中徐徐顯出身形的,赫然是銀髮紅衣的妖族太子朱厭。
他毫髮無傷,只衣襟敞開了些。
本就散漫不羈的姿態,又多了些許狂放恣意。
朱厭懷中似乎擁著一個人,一襲暖白長裙柔軟輕薄,那人身形瘦削纖細,瞧著是個女仙……
女仙?
莫不是東神帝姬。
春不然剛要過去,就感覺一道無形威壓散開,竟壓住了山上所有人,任誰都無力騰空。
怎麼回事……
春不然心驚肉跳。
朱厭到此時,哪還會搞不清楚?
懷中人是他朝思夜想的小帝姬。
那麼,銀索是誰?
朱厭心中冷笑。
他自有法子讓他原形畢露。
沖天紅光中,朱厭的銀髮極其扎眼,落搖壓低聲音道:「你能做個人嗎,這樣招搖出陣,有意思?」
「有意思得很。」
「放我下來。」
「等會。」朱厭一頓,跟她說,「害羞的話,躲我懷裡。」
落搖:「…………」煩死了!
她沒招,比起大半夜被一群人圍觀,還是把臉藏起來比較好。
好在她只穿了一身從四支的白裙,沒人能看出她東神帝姬的身份。
朱厭小心將她往懷中按了按,姿態要多親昵有多親昵。
他揚眉看向不遠處的從四支男仙。
一襲白衣筆挺,腰間束帶是青色。
只不過那神態間全是藏不住的暴戾,哪還有那寡淡素淨的模樣。
守照珩。
銀索才是守照珩。
朱厭心中怒火激增,面上倒是不顯。
他站在沖天紅光中,夜風烈烈,吹起長發與衣衫,胸前大片肌膚裸露,而白衣少女正依偎在他懷裡,姿態溫順乖巧,像是怕被他丟下一般,細白的指節用力抓著他的衣襟。
守照珩只覺腦中嗡鳴,傘劍出鞘,劍指朱厭:「放她下來。」
朱厭懶懶看向他,隱隱透出了妖異的豎瞳,兀自說道:「我改變主意了。」
守照珩迎風而起,他周身劍氣凜然,握著傘劍的手背青筋鼓起,眉眼冷如刀鋒,眼尾偏又溢著一抹薄紅,讓平淡的眉眼添了十分昳麗。
朱厭盯著他,慢條斯理道:「我不要東神帝姬了,我啊……現在喜歡她。」
說著,他微微垂首,在懷中少女的發間,輕輕吻了一下。
傘劍徑直刺來。
朱厭向後退了兩步。
他面前哪還有什麼從四支的男仙銀索,分明是一身聖光白衣,腰間金色束帶,如墨髮絲間,別著象徵著燭照之光的金玉發冠。
平淡的眉眼瓦解,取而代之的是一副極為精緻的五官。
守照珩的額間髮絲微垂,襯得臉越發小巧,五官秀氣得雌雄難辨,只有那滔天戾氣,遮住了眉眼間的昳麗。
「果然是你。」朱厭慢悠悠道,「守照家的瘋狗。」
守照珩握著傘劍的手指顫抖,聲音更是繃到了極致:「把你的髒手,從她身上拿開!」
朱厭輕笑一聲:「那你得問她願不願意。」
守照珩臉色瞬間蒼白,連殷紅的唇都幾近透明,他不敢看她,一眼都不敢,更不用提問了。
落搖埋在朱厭懷中。
是不願在這班大庭廣眾之下丟人現眼。
直到朱厭道出了守照珩的名字。
她整個人都懵了。
阿珩……
真的是阿珩。
守照珩忍無可忍,劍芒橫掃,刺向朱厭的眉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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