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落搖癟癟嘴:「不需要。」像他這種尊位修為,哪裡還有靈石的概念。
夜清又道:「你若不想給我修學分,那就回……」
落搖生怕他說出回不欲宮,趕緊道:「想,非常想,我現在對修學分和攢靈石都很感興趣!」
她說得真心實意,夜清眉眼略有舒展。
落搖:「對了,陛下,你當真要和我一同去試練塔?」
夜清:「……」
落搖總覺得眼前這一聲不吭的「少鬼」很是無害,並沒有魔尊那般氣勢迫人,她說話都不自覺地鬆弛下來:「當然,你不需要出手,那試練塔可受不住真魔之氣,你只需要子時讓我汲取……嗯,你若是不想去的話,我還是接個不耗時的任務,子時前就出來了。」
落搖自己說著說著也意識到不妥當。
魔尊可不像她這般閒散,她拖著他去試練塔里待幾日,太不像話。
想到這裡,落搖又彎唇笑了。
她覺得自己有點奇怪,明明是勢不兩立的關係,兩人見面也沒幾次,她怎麼就對他這般舒適。
「陛下,」落搖忽然問他,「我們以前是不是認識?」
夜清猛地抬頭,黑睫下一雙眸子幽深,如吸納一切光芒的深淵,不見絲毫光芒。
落搖被嚇了一跳。
夜清周身氣質冷了下去,傳音入密也像冰針般尖銳:「不認識。」
落搖乾巴巴笑了下:「我沒別的意思,只是覺得和你相處很是自如,像認識許久的故交一般……」
她隨口一說,卻像一根根淬毒的針一般扎進夜清心底。
認識?自如?故交?
夜清起身,神態恢復了最初那般疏離冷漠的模樣,他什麼都沒說,只轉身走了幾步後,消失在麵館門口。
落搖愣了愣。
小遮可算敢出聲了,它納悶道:「又怎麼了?」
落搖搖頭。
小遮吐槽道:「三界傳言誠不欺人,這魔尊的確不好相與,性情詭譎難測。」
昨夜,守照珩一夜未睡。
他坐在宜居峰的小院中,望著隔壁,守了一夜。
落搖沒回來。
朱厭去尋她了。
兩人想必是說開了。
直到天邊布滿朝霞,他才勉強移開視線,自嘲地垂下眼睫。
本就是個鬧劇。
他也沒想過能就此攔住。
只是貪心地想著,哪怕一日,晚一日也好。
他不想看她和朱厭在一起。
不想看她眼裡裝滿別人。
守照珩驀地抽出腰間傘劍,用力攥緊了劍身。
鮮血順著金色劍身劃下,染紅了滿身白衣。
他臉色蒼白,竭力壓制著心頭翻湧如江海的情緒——
只要她能修復神骨,怎樣都好。
她既心悅於朱厭,他便衷心祝福。
若是朱厭負了她,上天入地他也會討他首級。
「不能貪心……不可生妄念……」
守照珩喃喃自語,神態慢慢平復下來,壓住了心魔。
肆意的妖氣蔓延至宜居峰,守照珩怔了下。
他快速收了傘劍,在掌心塗了止血藥,給衣服一個清潔咒,這才起身走出小院。
朱厭笑吟吟地站在燦燦朝霞下,說道:「你那隨侍身手極好,不會是守照家那小子在男扮女身吧。」
守照珩眼眸微睜,他極快地壓住眼底詫異,說道:「你別去惹她。」
朱厭:「你倆說的話一模一樣,他讓我別惹你,你讓我別惹他……真是讓人羨慕的啊。」
守照珩心跳得極快。
她認出他了?
不,不可能。
守照珩轉念便明白了。
她最不願牽連無辜。
而銀索於她而言,就是一個無辜受害的從四支男仙。
突然,一個大膽的想法不受控制的竄上守照珩的腦海。
她也許並不想與朱厭重逢。
落搖慢悠悠回了長生峰,錦書院離著逍遙閣實在太近,她忍不住多看了兩眼。
他到底為什麼生氣?
這人怎麼這麼難捉摸!
落搖正悶悶想著,一個乾乾淨淨的白紙鶴落在她掌心。
銀索:「能見一面嗎,我想和你談談。」
第25章 枉少年
小遮探頭探腦:「咦, 是銀索,他找你做什麼?這是……撐不下去了嗎。」
落搖收了紙鶴,說道:「也好, 這事該有個了結了。」
她沒再去糾結夜清的態度轉變,看了眼時間後, 給銀索回了紙鶴,兩人約定了在宜居峰的小院中見面。
朱厭雖說終日跟著銀索,但只要銀索說累了想休息, 他便會老老實實回妖月峰, 從不進他的小院,十分克己守禮。
路過傳送陣時, 落搖又是肉疼。
她買不起傳送符, 若是回來晚了, 少不了一波生死時速。
誰成想, 她以前最忽視的「騰雲訣」, 如今最先撿了起來, 熟練度與日俱增, 都快跟那一日千里的「運輸使者」有一拼了。
落搖來得很快,銀索以在小院中等她。
她略微繞了一下, 避開了98號——她原本和靈籟一起住的寢居——萬一被靈籟看到, 小靈鳥少不了拉著她聊天, 就不方便和銀索單獨說話了。
銀索的屋子依舊簡潔大方,往日裡落搖不覺得有什麼,今日看看倒覺得頗有些奇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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