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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後,整個宴會廳里,爆發出一陣女人尖銳的叫聲。

  -

  姜郗出了宴會廳,外面的天氣漸漸熱起來,她穿著吊帶裙,露出潔白的小腿,也一點也不感覺冷了。這可能就是夏天漸漸來到了吧,春天已經一去不復返。

  這個時候,一輛黑色的SUV已經停在了姜郗的面前,她坐上車,轉頭就看到這個春天裡面最大的收穫。在夜晚,外面的燈光迷濛地打在車窗上,照得他側臉輪廓凌厲,像是蒼勁有力的線條。

  「我才知道,那個新聞上面的事情。」姜郗轉頭看向程宴,他扭動車鑰匙,車子啟動,夜晚的車很少,他開得速度很快。

  程宴專心地看著前方,一副漫不經心的態度:「本來想和你說的,但後來覺得,這不是什麼必須要說的事情。」

  「我室友看到新聞後,說我暴富了。」

  「可現在我都花出去了,一貧如洗。你要逃婚嗎?」紅燈,程宴看著姜郗,他眯著眼睛,眼角向上挑起,像是有瀲灩水光,水上飄著幾片桃花的花瓣。

  「逃。」姜郗戲謔道,「現在就逃。」

  咔。程宴按下按鈕,將四個車門全部鎖住。看著正憋著笑的小姑娘,她現在跟以前不一樣了,以前老是臉紅,言聽計從的,現在,倒是學會反擊了。他胳膊肘撐在方向盤上,略帶痞氣地道:「你敢逃,我一定把你抓回來。」

  程宴故意放低聲音,低沉的聲音像是琴弓划過大提琴的琴弦,音樂的聲音奏響在氣勢宏偉的音樂廳里。姜郗瞬間心底酥麻,哪還有抗拒的能力。

  紅燈變綠燈。

  程宴繼續向前開。

  窗外的景色更迭,霓虹燈飛快的掠過,像是一條彩色的長河。兩個人許久沒有說話,但身旁淡淡的煙味,刺鼻卻又有安全感。

  「什麼時候結婚?」突然,程宴問道。

  「畢業吧。」姜郗道。

  「嗯。」程宴點點頭,繼續安靜地開車。

  姜郗看著窗外的景象,卻感覺越來越陌生,以前回學校根本不需要這麼久貌似……這條路根本就不對啊!姜郗這才意識到,自己貌似要被程宴給拐賣了。剛剛明明還在正常的路上面,直到……直到他問什麼時候嫁給他的時候。

  車,停在了荒郊野外。

  遙遙有一盞燈。

  她貌似真的被某個壞蛋給拐賣了:)

  「這是哪裡?」姜郗看著窗外,外面是乾淨的草地,中間穿插過一條清澈的小溪流,月光照在水上,像是綠色的地攤上,飄著一條白色的綢緞。

  「什麼時候結婚?」程宴熄火,嘴角噙著笑,問道。

  果然,他心懷不軌!

  「那……這個暑假吧……快到了。」姜郗退步,比較在這荒郊野嶺里,她除了妥協也再沒有其他的辦法了,「你急什麼……板上釘釘的事情,我也跑不了的。」

  程宴將車門的鎖打開,自己走出車門,靠在車子上面,愜意地吹著晚風,完全沒有想把車子開回去的意思。

  姜郗也跟著下車。

  環顧四周,這地方連公交車站都沒有,這傢伙還能不能做得再過分一點!

  「什麼時候結婚?」程宴又問道,他挨近姜郗,那一雙像是狐狸一般狡黠的眼睛,抵住了姜郗的視線。風,從兩人的額頭間穿過。

  姜郗繼續讓步:「那就這個月去?怎麼也要選個良辰吉日吧……」

  程宴換了個姿勢,兩隻手懷抱於胸前,看著遠處的燈光,喃喃著,卻像是在提醒著某人:「嗯……這裡還真偏僻,聽說晚上貌似有狼……」

  「這周吧!」姜郗被說得毛骨悚然,退步退得無法再退了。

  她玩不過這個老狐狸啊!

  「姜郗,你過來。」程宴沉聲道,沒等姜郗過來,他就已經自己湊過去,一個侵略性的吻落在姜郗的嘴唇上,輕咬她的下嘴唇,然後衝破牙關,攪亂她一系列的呼吸,一隻手,已經攬住她柔軟的腰。

  姜郗被吻得七葷八素,程宴的唇轉移到她的耳根,道:

  「這不是,我想要的答案。」

  他威逼利誘,最後只能用自己作為最後的誘餌。

  「那明天。」

  姜郗上鉤。

  「證件帶好,我去接你。」

  「……程宴你真是個混蛋。」

  「為什麼要罵你老公是個混蛋?」

  月光下,翻湧著什麼,人影搖曳。

  也是這樣的一個夜晚:

  「程宴,如果沒有那次的事情,你會是一個什麼樣的人呢?」有一天晚上,一竿子人喝酒,姜郗又一次喝醉了,舉著酒杯,紅著臉,口齒不清地問程宴。

  「你覺得呢?」程宴接過姜郗手上的酒杯,拉著小姑娘纖細的手腕,放入懷中。

  「我當然不知道了,如果我知道,還問你幹什麼。」姜郗仰著臉,蹭在程宴的懷裡面,看著空蕩蕩的天花板,已經上面有星星,和風將胸腔里的沉悶一掃而空。

  燈光搖晃,酒氣氤氳。

  「也許我會,囂張一輩子吧。」

  「是嗎?」姜郗嘟著嘴巴,「可我覺得,你一直都很囂張。」

  「那是因為,遇見了你啊。」

  遇見了你,我枯木重生,我羽化成蝶。

  揉碎在你眼波,

  沉澱著彩虹似的夢。

  -

  姜郗氣鼓鼓地,指著正眯眼笑的程宴:「你現在還沒成功上位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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