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過了一會兒，走廊里鬧鬧騰騰地，來了幾個小孩子，走進隔壁，吳樾的辦公室。然後就熱鬧起來了：小樂隊吹拉彈唱，唱一會兒時下流行歌，商量著練習一會兒他們的原創曲，最後是簡單的樂理教學。李洹載聽著隔壁動靜，時不時拿微信跟誰說些什麼。
所有都結束，隔壁燈暗下來，人都走光，是將近晚上十一點。
這算加班吧。
我思考著。
沒一會兒，李洹載的助理再次出現，拿著夜宵、筆記本、插排、洗漱用品……和睡袋。
他的助理布置著……床位。
「你打算住在這？」我問。
「……我保證，我不會去找他。我只是想……稍微幫他一下。」
他把備忘錄里寫下的東西展示給我，然後自顧自地打開筆記本，做著什麼。
那是一個學習計劃雛型。
「我不會幫你瞞劉姿的。」我把手機遞迴去，坦誠地說，「並且，你隨時可以出院，出院手續之後再補。」
「……我也不會在這裡待很久，還得回去賺錢。」李洹載笑笑，低頭專注在筆記本上，「你不知道，如果他當時沒答應，他能賺多少……我可以給他錢，但我估計他不會收，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幫他走在正確的路上，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後面的事，你有能力自己處理，不用告訴我。」我提醒他，「那麼，你的心理諮詢到這就結束了。之後，儘量按時吃飯，多運動，保持積極的心態。如果有能力，養只寵物。」
「謝謝。」
他助理收拾出兩張床位，應該是要住在這裡的意思。
也沒什麼別的好說了，我正要走，李洹載忽然開口：「莊醫生，之後如果我有這方面的事，可以告訴你嗎？」
我回頭，李洹載的表情在落地燈下格外柔和：「我沒什麼可以商量的朋友。」
我看看李洹載的助理。
他鞍前馬後不知道為李洹載的事情跑了多久，可以說他是為了工作，但是，我至今都沒有從李洹載嘴裡，知道他的名字。
李洹載啊，你這選擇□□友，問題也太大了。
李洹砸的助理被我盯著，不明所以，撓撓頭。
「我是按小時收費的，如果你不差錢，可以來找我，但或許你該交些新朋友。像你說的，無論何時都能站在你這邊的新朋友。只要足夠真誠，一定會有。」
我揮揮手，告別這奇怪的藝術家。
這一次心理諮詢，就這樣告一段落。
「李洹載回去工作了，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跟同事相處更加融洽了。謝謝你的幫助。」
我一向不發朋友圈，也不會看。收到劉姿消息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有這號人。
於是我點進去李洹載的朋友圈，看到一些工作日常：錄音棚一角、拍攝間歇、夜晚的紅綠燈、每天的健身餐……
我打開微博搜索他的名字，他的微博里沒有這些。
很顯然，朋友圈這些東西，就是他自己發的。
但是……
我想起李洹載偷聽吳樾練琴，想到一種可能性，忍不住撐住額頭。
你最好是開朗了一些吧，男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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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命運的註解（下）
7.
我有時候想，儘管我現在服務於富裕階層，但作為人本身，遇到的問題都是相似的：狀況百出的原生家庭，成人後的習得性無助，撞得頭破血流到麻木，最後影響到生理。就醫之後，一切情緒落幕之後，回頭再看，其實都有最優解，只是當時想不到，或者做不到。
承認不夠好之後，再往前走，這就是成長本身。沒有什麼是不能變化的，只要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
於是幾個月後，我收到李洹載消息，露出了果然會這樣的笑容。
「我們複合了。他提的。我本來還在生他的氣，但是聽到那些話，我立刻不氣了。我其實很想立刻答應，但是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沒原則。稍微猶豫了一下，他就慌了。然後我就答應了。
「讓他為難，會有報復很快樂的感覺。但是看他不開心，我就立刻投降了。我還是有點沒用吧？你說。」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果然，今天沒再現場直播自己做了什麼。
看來孔雀開屏有效果了。
我笑著搖搖頭，回復他：「我的線上諮詢5000一次，每次最多一小時。」
我想讓他知難而退。我不太願意聽人分享感情故事，畢竟我自己都是一團亂麻，就別讓我嫉妒了，這位藝術家。
我放下手機專心看期刊，跟進前沿動態。
沒過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我打開，李洹載的對話框裡赫然出現「請您收款一萬元」的提醒。
……有錢就是任性啊。
我搖搖頭，沒收，打字道：「有什麼想問的？」
「我不會談戀愛，所以不知道做到哪一步是過頭的。我會把我做了什麼告訴你，如果有任何地方我做錯了，及時攔住我。從我手裡保護吳樾，像你一開始做的那樣。」
我不知該作何感想，從這個角度的話，我確實被說服了。
「你打算怎麼做？」於是我問。
「雖然只是複合，談戀愛。我卻總想著結婚，剛買的房子鑰匙都給他了……當然，我是不會主動跟他提結婚的，得他提才有意義。所以我現在的計劃是，每天想辦法，擠進去他的日程安排里。先從每天打電話起，聊一些日常，比如說，問他吃了什麼，一天做了什麼。這樣不算過分吧？」
所有都結束，隔壁燈暗下來，人都走光，是將近晚上十一點。
這算加班吧。
我思考著。
沒一會兒，李洹載的助理再次出現，拿著夜宵、筆記本、插排、洗漱用品……和睡袋。
他的助理布置著……床位。
「你打算住在這？」我問。
「……我保證，我不會去找他。我只是想……稍微幫他一下。」
他把備忘錄里寫下的東西展示給我，然後自顧自地打開筆記本，做著什麼。
那是一個學習計劃雛型。
「我不會幫你瞞劉姿的。」我把手機遞迴去，坦誠地說，「並且，你隨時可以出院，出院手續之後再補。」
「……我也不會在這裡待很久，還得回去賺錢。」李洹載笑笑，低頭專注在筆記本上，「你不知道，如果他當時沒答應，他能賺多少……我可以給他錢，但我估計他不會收，因為他就是那樣的人。幫他走在正確的路上，是我唯一能為他做的事情。」
「後面的事，你有能力自己處理，不用告訴我。」我提醒他，「那麼，你的心理諮詢到這就結束了。之後，儘量按時吃飯，多運動，保持積極的心態。如果有能力，養只寵物。」
「謝謝。」
他助理收拾出兩張床位，應該是要住在這裡的意思。
也沒什麼別的好說了，我正要走，李洹載忽然開口：「莊醫生，之後如果我有這方面的事，可以告訴你嗎？」
我回頭，李洹載的表情在落地燈下格外柔和：「我沒什麼可以商量的朋友。」
我看看李洹載的助理。
他鞍前馬後不知道為李洹載的事情跑了多久，可以說他是為了工作，但是，我至今都沒有從李洹載嘴裡，知道他的名字。
李洹載啊，你這選擇□□友，問題也太大了。
李洹砸的助理被我盯著，不明所以，撓撓頭。
「我是按小時收費的，如果你不差錢，可以來找我，但或許你該交些新朋友。像你說的，無論何時都能站在你這邊的新朋友。只要足夠真誠，一定會有。」
我揮揮手，告別這奇怪的藝術家。
這一次心理諮詢，就這樣告一段落。
「李洹載回去工作了，狀態比之前好了很多，跟同事相處更加融洽了。謝謝你的幫助。」
我一向不發朋友圈，也不會看。收到劉姿消息的時候，我才想起來有這號人。
於是我點進去李洹載的朋友圈，看到一些工作日常：錄音棚一角、拍攝間歇、夜晚的紅綠燈、每天的健身餐……
我打開微博搜索他的名字，他的微博里沒有這些。
很顯然，朋友圈這些東西，就是他自己發的。
但是……
我想起李洹載偷聽吳樾練琴，想到一種可能性，忍不住撐住額頭。
你最好是開朗了一些吧，男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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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8章 命運的註解（下）
7.
我有時候想，儘管我現在服務於富裕階層，但作為人本身，遇到的問題都是相似的：狀況百出的原生家庭，成人後的習得性無助，撞得頭破血流到麻木，最後影響到生理。就醫之後，一切情緒落幕之後，回頭再看，其實都有最優解，只是當時想不到，或者做不到。
承認不夠好之後，再往前走，這就是成長本身。沒有什麼是不能變化的，只要一切在往好的方向走。
於是幾個月後，我收到李洹載消息，露出了果然會這樣的笑容。
「我們複合了。他提的。我本來還在生他的氣，但是聽到那些話，我立刻不氣了。我其實很想立刻答應，但是我不想讓自己看起來太沒原則。稍微猶豫了一下，他就慌了。然後我就答應了。
「讓他為難，會有報復很快樂的感覺。但是看他不開心，我就立刻投降了。我還是有點沒用吧？你說。」
我點開他的朋友圈，果然，今天沒再現場直播自己做了什麼。
看來孔雀開屏有效果了。
我笑著搖搖頭，回復他：「我的線上諮詢5000一次，每次最多一小時。」
我想讓他知難而退。我不太願意聽人分享感情故事，畢竟我自己都是一團亂麻，就別讓我嫉妒了，這位藝術家。
我放下手機專心看期刊，跟進前沿動態。
沒過一會兒手機鈴聲響起，我打開，李洹載的對話框裡赫然出現「請您收款一萬元」的提醒。
……有錢就是任性啊。
我搖搖頭，沒收，打字道：「有什麼想問的？」
「我不會談戀愛，所以不知道做到哪一步是過頭的。我會把我做了什麼告訴你，如果有任何地方我做錯了，及時攔住我。從我手裡保護吳樾，像你一開始做的那樣。」
我不知該作何感想，從這個角度的話，我確實被說服了。
「你打算怎麼做？」於是我問。
「雖然只是複合，談戀愛。我卻總想著結婚，剛買的房子鑰匙都給他了……當然，我是不會主動跟他提結婚的，得他提才有意義。所以我現在的計劃是，每天想辦法，擠進去他的日程安排里。先從每天打電話起，聊一些日常，比如說，問他吃了什麼，一天做了什麼。這樣不算過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