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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姻。
如果可以,老道還是希望夫妻能夠和睦如初。
「老前輩,你就驗吧,我倒也想看看,您是怎麼驗的呢。」
安絨笑吟吟道。
慕容肆既然已經跟她撕破臉,看來她在這裡也待不下去,不如乾脆點離開算了。
雖然捨不得皇宮裡奢靡的生活,外頭也不是不能活。
安絨此言一出,慕容肆臉色頓時黑的像鍋底。
他狠狠盯著女人的笑顏,像是要在她臉上盯出兩個窟窿。
安絨視若無睹,淡定地瞅著老道。
老道拱拱手:「得罪了。」
他抬手一招,一個類似貝殼的東西出現在他手中,那貝殼巴掌大,上面的殼猛地一張開,噴出一股煙氣,煙氣在空中飄啊飄,飄到安絨的腹部。
老道說:「姑娘不必驚慌,這煙氣對人體無害,只有探查作用。」
安絨的確沒感覺有什麼不同,不禁好奇地打量著這一幕。
「映雪,他這樣真的能看出孩子的來歷嗎?」她心中問道。
【那貝殼是蜃獸,可構築幻境。不過這蜃獸乃是變異種,只能構築指定的幻境。】
安絨心道:「幻境?慕容肆是想捏造假象來污衊我嗎?」
還不等白虎回答,飄來的煙氣便有了新的動向。
一股煙氣連結著她的腹部,一股則飄到了空中,化作水鏡般的東西,鏡面上模模糊糊,映出人間景象。
起先看不真切,不過隨著霧氣越濃,景象便越發清晰。
不一會,安絨便看清鏡中之景。
那是一片樹林,林中漫步的華服女子赫然是她的模樣!
女人身邊還伴隨著侍衛與婢女,瞧著,竟然是近兩個月前,她去萬獸山的場景。
安絨情不自禁瞪大了眸。
老道說:「此乃胎兒初次紮根於姑娘腹中之景。」
慕容肆臉上揚起了笑容,「果然是這一次,你趁著我在外頭打獵,與人偷人!安絨,你還有何話可說?」
安絨神情古怪,並不辯解,只說:「陛下,你且再看。」
水鏡中場景進展很快,女人走到林中,發現一巨獸腳印,踩了上去,隨後場景便消散了。
老道「咦」了一聲。
「這……怎會如此?」
慕容肆面上笑容僵在臉上,戛然而止。
大臣堆里傳來窸窸窣窣的交談聲,似是也感到萬分怪異。
國師不曾見過這樣古怪的事,當即問道:「師兄,方才那是何意?」
老道沉吟片刻:「很顯然,這位姑娘踩過一巨獸腳印,便有了身孕。」
「怎麼可能!」慕容肆不可置信地道。
國師也說:「人怎能懷上妖獸的孩子?還只是踩一個腳印?師兄是否看錯了?」
老道說:「蜃從未有看錯的時候。」
見眾人都懷疑地看著自己,老道又打量著白虎身上的女人,她倒是睜著一雙嫵媚的眼睛,好整以暇瞅著眾人,似乎看戲一般。
老道心下其實也覺得怪異,想了想,便一張口,吐出一口舌尖血到那蜃獸殼上。
殼內飄出來的煙氣,竟隨即隱隱變成了紅色。
「此乃追溯血脈之術,接下來,諸位可在這鏡中看到姑娘腹中胎兒的父親。」
老道此言一出,頓時所有人的視線全都投注在水鏡之上。
安絨也瞧了過去。
水鏡內煙氣翻騰,好似沸水翻滾,片刻後,一幕景象顯現而出。
首先出現在眾人眼前的,是一株巨大無比、頂天立地的樹,樹冠遮天蔽日,鬱鬱蔥蔥,仿佛支撐著天空一般,高大巍峨。
樹下,臥著一隻通體雪白、只在額前與四肢上,有著灰色斑紋的巨獸。
巨獸慵懶地趴臥在虬結的樹根上,柔軟潔白的毛髮迎風飄揚,祂閉著眼睛,好似在休憩,姿態慵懶而愜意。
從外表看來,這好像就是一頭強健的、美麗的白虎。
然而在場的每個人,看到巨獸的一瞬間,都感到神魂一陣震顫。
一股冥冥之中的感覺告訴他們。
他們看見的,不是普通的白虎。
那是神獸白虎,是千千萬萬年守衛在撐天木前的偉大神獸!
似是感知到外來的注視,那美麗強大的獸神眼皮顫動,悄然睜開了眸。
銀色的雙瞳宛若冬日裡結冰的湖面,泛著漠然的寒意,透過鏡面,投向人間的眾人。
只是一個眼神。
僅僅一個眼神。
噗通一聲,有人不由自主跪倒在地。
很快,接二連三的聲音響起,無數人都跪了下來。
最後就連那老道,都顫顫巍巍屈膝跪立,惶恐告罪道:「獸神大人,老道不小心冒犯了您,非是有心,望大人恕罪!」
慕容肆不想跪,一旁的皇叔把他拽了下來。
只有一襲紅衣、姿容絕艷的女人仍側坐在白虎上,睜著一雙清亮有神的桃花眼,饒有興致地打量著鏡中的神獸白虎。
她心說:「原來你長這個樣子呀,映雪。好威風。」
沒有等到身下的白虎回應。
鏡中的白虎卻銀眸轉動,視線透過鏡面,落在女人臉上,眼底冷意驟然散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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