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隨著祂的呼吸,肚皮一起一伏,如同輕微晃動的搖籃。
安絨蜷縮著窩在那裡,很快便感覺到睡意。
她這一覺睡得極為舒適,直到第二天天還未亮,被腹中飢腸轆轆的感覺喚醒。
那就像是肚子裡生出了一個空洞,或者她的前肚皮與後肚皮貼到了一起,餓得人心慌。
安絨痛苦地爬坐起來,身上的粉色花朵撲簌簌滾落。
昨夜那棵花樹掉了許多花瓣下來,她身上也被染上了不知名的香氣,攜著滿身芳香,倦怠地撲向白虎,環住了白虎的脖子,委屈地吚吚嗚嗚:「映雪,這孩子怎麼這樣呀,它又餓了!」
白虎一夜未睡,湊過來輕輕舔舐她的側臉,似乎在安撫她的情緒。
老虎的舌頭很厚實,上面帶著一層密密麻麻的倒刺,此刻倒刺全都柔軟地坍塌著,並未給安絨帶來任何不適。
安絨被強行喚醒,意識還不是太清醒,她能感覺到映雪在舔她。
好在祂的口水沒什麼味道,她便不是很介意。
她委屈地要死,把臉埋在祂的臉上,使勁蹭了好一會,才緩緩找回理智。
「你餵我吃吧。」女人仰起臉,視死如歸地面對著白虎。
天際泛著淺淡的白,林中一片寂靜。
祂的嗓音在這安詳的寧靜中,如同潺潺的泉水,溫和流淌:【要試一下別的方式嗎?】
安絨這才恍惚想起來,昨晚他們好像說過這個。
口對口地哺食,雖然理由很正當,卻也總是讓她禁不住羞恥,聞言當即點頭:「好,那就試試。」
【閉上眼。】
安絨習以為常地閉眼,下一秒,便感覺身下的白虎安靜了下來。
祂的神魂離體了。
她意識到這點,默默等待著,一邊猜測,還是像上次那樣,靜靜抱著她嗎?
忽而,微暖的指尖輕輕撫上了她的面頰。
隨後一雙大手溫柔地捧起了她的臉,安絨跟著那雙手的力道仰頭,心口不由自主地跳動著,她情不自禁地想,這架勢怎麼又像是哺食啊?
不過很快,她便知道不是了。
微涼的發絲垂落下來,然後是高挺的鼻尖,與她的鼻尖親昵相抵,雖然這一刻他們離得非常近,但祂沒有親她。
祂的額頭挨上了她的額頭。
一股無形的力量蔓延開來,漆黑的視野中,忽然點亮了一盞燈。
安絨看到了一個模糊的人影,帶著蒙蒙的白光,從視線的盡頭走了過來。
越走越近,那人的面目也越發清晰。
終於,她看到了他。
一如她想像的那般,男人穿著狂野的白色皮草衣裳,胸前斜襟大敞,腰間綁著一根毛絨絨的腰帶,有點像白虎的尾巴。下擺制式相當大膽開放,隨著祂的走動,她都能看到露出來的大腿,以及胸前飽脹的肌肉,一起一伏,蟄伏著強悍的力量。
祂的肌膚是微微的麥色,很健康,像是吸收了許多許多的陽光。
祂的頭髮卻是清冷的銀白色,發絲纖長,從頭垂到腰間,沒有束帶,沒有發簪,就那麼肆意凌亂地披散著,將狂野強悍的氣息展現地淋漓盡致。
銀灰色的獸瞳一眼看去十分清冷,有種什麼也不在意的漠然。
然而當她與那雙眼眸對視,便見眸中冷淡如冬雪消融,默默無聲,卻格外鮮明地柔軟下來。
祂走到她面前,用那張幾乎令人不敢直視的俊美面貌,喚她道:「安絨?」
安絨目光不自覺下滑,落在那鼓鼓的胸肌上,好一會才收回目光,「你是……映雪?」
男人頷首:「嗯。」
祂這模樣,可一點不像映雪。
映雪這個名字,適合那種清冷優雅貴公子,而不是眼前這個、這個……一看就讓人聯想到猛獸的、忍不住腿軟的男人。
安絨忽然產生一個聯想。
如果映雪是這樣的話,那她踩了祂的腳印,一次就懷孕這件事,聽起來似乎也不是很奇怪了。
祂真的給人一種,一次就中的強悍感。
啊,你在想什麼啊安絨!
安絨抬手捂住了下半張臉,想要制止這種羞恥的浮想聯翩,便聽耳邊傳來男人低沉的話語聲:「你準備好了嗎?」
「啊?」她下意識抬頭,眨巴著一雙桃花眼,詫異地與祂對視。
男人身材極為高大,安絨的個子只到到祂胸前。
祂垂著眼,望見女人面上的恍惚失神,銀灰色的眼底一抹細微的縱容稍縱即逝。
祂抬起了手,沉聲道:「把你的手給我。」
安絨下意識按照祂說的做,將手伸了過去。
女人白皙柔軟的小手比祂的手小了一圈,好比大人與孩童,色差更是分明。
她指尖剛觸碰到男人的指尖,霎時,一股令人戰慄的酥麻自指尖蔓延開來,迅速傳遍了全身。
她猛然打了個激靈,條件反射就要縮回手。
男人手一動,迅疾地將她捉住,大掌包裹住了她,兩人的手徹底黏在了一起。
安絨無法形容此刻自己的感受。
幾乎是頃刻間,她的眼淚就不受控制地掉了下來。
不是痛苦,那是完全不同的,她從未體驗過的感覺,或許是痛苦,也或許是歡.愉,總之,她全身上下在這一刻都被另一個人的氣息強悍地侵占,她仿佛衣不蔽體,靈魂的每個角落都被扒得一乾二淨,呈現在男人眼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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