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8章 劍指中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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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把高太監抓回府衙,單獨開了間房,請其喝茶。

  面對桌子上那杯冒著熱氣的綠茶,高太監有一種欲哭無淚的感覺。

  這趟來羅剎海洲,本就是件苦差事,他根本不願意來,只是上命難違。

  苦差事也罷,萬萬沒想到,已經演變成要命的差事了。

  看陳晉等人的樣子,一個個窮凶極惡的,就差把個「反」字刻在額頭上。

  到反賊的地盤上當欽差,豈不是找死的行為?

  可笑的是,開始之際,自己還想著要擺譜呢。

  「陳大人,我只是個來宣旨的,你把我殺了,毫無益處啊。」

  高太監哭喪著臉道。

  陳晉在對面坐下,板著臉說:「殺不殺,得看你配不配合,能否表現出用處來。」

  「陳大人儘管發問,只要我知道的,定不敢隱瞞。」

  「好。」

  接下來一問一答,進行得頗為和諧愉快。

  高太監乃京城中人,時常在紫禁城內出入,所見所聞,簡直可以寫一本《大內秘史》了。

  通過他,陳晉獲得了不少有價值的情報消息。

  不過高太監畢竟不是新帝跟前的紅人,若是紅人的話,也不可能接這一樁苦差。

  因此,關於新帝,以及朱廠公這兩位關鍵的核心情況,還是知之不詳,顯得隱晦神秘。

  但一下子獲悉這麼多的情報,其中不少中原形勢的變化,對於陳晉來說,已經足夠了。

  首要一點,確定了朝廷無暇出海,那他可以安心發展了。

  抗旨不遵,是一個很大的罪名,但現在的狀況,誰還在乎呢?

  高太監就被軟禁在府衙內,這傢伙也算是有些專業本事的,如果能改造得好,還能幫上點忙。

  至於別的,沒甚好說。

  一手抓經濟發展;一手抓軍營兵甲,爭取早日練出一支訓練有素的精兵來,可以大派用場。

  陳晉自己,則利用這大好機會,潛修《三立經》,提升個人的實力。

  武道修為,洗髓頂峰,到了第四境的門檻上,隱隱有突破的跡象。

  在此過程中,之前與崔七昭耳鬢廝磨,坦誠相見,他給她推拿療傷,她也沒少給他指點,相得益彰,共同進步。

  元神境界,同樣到了一個關鍵的卡點上,占宮之後,便是「陽神」了。

  所謂「陽神」,便是元神茁壯成長,到了一個強大的地步,抗壓力倍增,不再有那麼多的禁忌,就算在白天,頂著烈日暴曬,都敢冒頭出來了。

  這將是一個巨大的進步。

  要知道幾乎所有的術法施展,都受限於元神的強弱,只有元神好了,那術法運用,以及所能發揮出來的威力,都獲得躍升。

  最後的「立德」,在這一陣子是不可能達到的了,必須依靠日積月累,水磨工夫。

  故聖人曰:吾生也有涯,吾學也無涯。

  就是這個意思。

  ……

  武成六年,江南大雨半月,洪水淹城;北方卻乾旱數月,莊稼失收,流民如蟻……

  朝廷歲貢,竟變本加厲,又增稅賦達十多項,使得民不聊生。

  在市井民間,淫祀野神遍布,都在收割香火錢財;而幾乎每一州郡,都有義軍揭竿而起,勢小的落草為寇,占山為王,勢大的則組織兵甲,攻城掠寨。

  為了鎮壓這些義軍,內廠緹騎數萬,從京畿大營開拔,四處出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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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初時,內廠緹騎戰功顯赫,所到之處,義軍反賊皆被夷為平地。

  但後來,眾多的義軍達成聯盟,簇擁同文會總舵主燕南飛為盟主,組成主力部隊,並大敗內廠緹騎於燕塘關口。

  這一戰,燕南飛坐鎮中軍,前陣指揮者乃大將洪有志。

  通過這一戰,內廠緹騎的弱點暴露無遺。他們都屬於輕騎兵,用來偷襲、追擊、剿殺,無往不利,但一旦落入戰陣苦戰,便沒了鐵血意志,容易潰敗。

  而且他們苦練的箭術與刀法,當到了近身搏鬥中,就比長槍大矛差遠了。

  一戰功成,同文會聲威大震,應者如雲;反觀新帝那邊,則離心離德,搖搖欲墜。

  燕南飛趁熱打鐵,正式亮出自己景文後裔的身份,手持立國印璽,廣發儌文,號召天下英雄起事,朝京城進發。

  ……

  「廝狼子野心,得位不正,既不思賢,卻橫徵暴斂;搜刮萬民之生,利一己之欲,不配人君……」

  羅剎府衙上,陳晉拿著一張儌文讀著,贊道:「這一篇寫得慷慨激昂,直指要害,能煽動人心,相當不錯。」

  穿著一身皮甲的丘不歸坐在左側:「根據種種情報反饋,現在的形勢已頗為明朗。而今同文軍又特意寫信來,邀請咱們出兵,小郎,你看?」

  陳晉笑道:「我與燕總舵主乃是舊識,這番邀請,定然是誠心的。」

  丘不歸問:「聽聞去年他曾到羅剎海洲來養傷。」

  陳晉並不忌諱地承認了,但與崔七昭之間的親密關係,倒沒有擺出來說。

  這般男女私情,又有什麼好說的?

  「那你的意思,就是出兵了?」

  「俗話道『養兵千日,用兵一時』,現在島上,有兵數千,可以一戰。咱們偏安一隅,始終不是長久之道。要是被新帝喘過氣來,把盟軍擊敗,穩定下來後,肯定就會打過來的。」

  對於這個,丘不歸自是認同的。陳晉在島上儼然已自立為王,跟造反無異。

  這樣的臣子,有哪位君王能容忍的?

  之所以能安然無事,不外乎借著地利,以及中原大亂的牽扯,朝廷無暇顧及而已。

  而在這時候,出兵中原,若是最後真能成事,那局面又是不同了。

  一時間丘不歸想得更多,更遠,口中感嘆道:「真沒想到,才短短一兩年間,這大勢便崩壞至斯。」

  陳晉說:「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其實很多的事情,從新帝上位那一刻起,便已種下了惡果。這幾年來,方方面面,皆有預兆,再加上天災人禍,一下子就爆發出來了。」

  丘不歸當即道:「那我就回營點兵。」

  陳晉叮囑道:「此次出兵中原,貴精不貴多,要挑選精銳能士。另外,務必要留下鎮守羅剎海洲的力量,免得後院起火。」

  「我明白的。」

  陳晉當然相信大舅的能力,之所以答應出兵,有一個重要的前提,那就是羅剎海洲的局面早已穩定下來,後方無憂,可進可退。

  一方面是顧樂游的出雲觀已成為島上第一道法門派,道觀都開到大屯山上了,觀中弟子多達百人,成為了一股不容忽視的新生力量;

  另一方面,丘不嫁的娘子軍居然給她搗騰出了不小的規模,多達千人,戰力還挺兇悍的。

  還有,馬生申統率的巡捕差役,雖然寧缺毋濫,但人數也不算少,總共有兩三百人;

  這些人馬力量都會留在島上,有他們在,羅剎海洲便能安然屹立。

  陳晉則與大舅聯袂出征,劍指中原。

  這個時候,小陳崢已經能走路和說話了,奶聲奶氣地道:「爹爹,一路安康,凱旋而歸!」

  這話自然是蘇瑾教的,夫妻作別,纏綿恩愛,不足為外人道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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