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4章 當書火了(求訂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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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出意料地,《無邊風月簫簫下》火了,褚秀才抄好的數本,一天功夫全部租借了出去,後續來問的人更是絡繹不絕。

  據說租到書的,已經有人開始做起了二道販子……

  在這行當里,可沒有版權保護的法規與講究。

  褚秀才只恨自己沒有三頭六臂,若是能抄寫得更快一些,抄多幾本,就能幫書齋賺多點錢。現在的情形,大頭都被外人賺走了。

  陳晉不管那些,他從沒有想過靠這來賺錢。除非大規模印刷,否則光靠手抄的話,就算抄得再快,也是無用。

  試水之作,只是為了獲得宣揚,從而探尋驗證《立言篇》的玄妙。

  對於陳晉來說,越多人看越好。

  口碑發酵,一傳十,十傳百……

  這才是真正的目的。

  書火了,連帶三味書齋也火了,吸引不少人來打卡。

  客流量是最直觀的經濟指數,他們雖然租不到書,卻會順便買點筆墨耗材之類。

  但仍然那句話,不管是寫書,還是開店,陳晉都不是奔著賺錢去的。

  嘈雜吵鬧之下,反而覺得嫌煩。

  店裡生意好起來,褚秀才最為高興,覺得自己的飯碗捧得穩了。

  與此同時,對於陳晉的「連載」策略欽佩不已。

  任憑外邊的人如何做二道販子,他們想要獲得後續內容,都要到三味書齋來。

  所以書齋的熱度會一直保持住。

  如果是寫好完本的,別人全部抄錄後,便一鬨而散,哪會再管你?

  然而陳晉後面,卻是越寫越慢了。

  這段時日來,他一直沉浸在《立言篇》中,熟讀法訣,修習其中法門,發現核心機制其實與「鬼神香火」類似。

  香火神道是敬奉信仰的人越多,願力便越強;

  《立言篇》呢?

  則是寫出的東西越多人看,越多人接受追捧,那產生的文氣神韻就越多。

  兩者對比起來,很容易得出「異曲同工」的結論。

  只不過香火道以教義宣傳,而《立言篇》則是寫詩詞文章罷了。

  可不管是教義,還是詩文,總離不開「意識觀點」的輸出。說白了,便是跟別人講道理,並且讓別人認同你的道理。

  就這麼回事。

  這個內核形式,幾乎能涵蓋方方面面。

  文廟《立言篇》的輸出方式,明顯溫和許多,講究「文以載道」,「寓教於樂」等。

  否則的話,也不會認可風月小說。

  通俗易懂,深入淺出的內容,最能獲得人們的喜歡,也最容易在市井間流傳開來。

  故而陳晉才選了這一本作為切入點,幾天過去,效果反饋來了。

  泥丸宮,內景觀,《立言篇》上。

  之前空白的書頁如今密密麻麻地寫滿了字,但不用擔心會把書寫滿,畢竟後面空白的書頁數不勝數,似乎永遠都寫不完,當前只寫上那麼幾頁而已。

  按理說,《無邊風月簫簫下》的熱門,基本算是「立」住了的,可字裡行間醞釀出來的文氣神韻少得可憐,就那麼一兩絲的樣子。

  難道是看的人還不夠多?

  的確有此可能,畢竟目前寫的篇幅,連全文的十分之一都未夠。

  至於租出去的書本數量,也就是八本左右,外面看過的人當然不止這個數了,幾十人是有的。

  該數據自然稱不上「多」,但要知道,即使在江南州域,下轄的眾多老百姓中,能識字讀書的也是少之又少。百里挑一都是樂觀的比例,千里挑一,甚至萬里挑一,才是實情。

  從這個基礎上看,《立言篇》比起香火神道就差遠了。畢竟跪拜祭神,人人都能做到,可讀書識字,就不行了。

  又或者說,兩者的本質特性,註定了要走的路徑不同。

  陳晉更關心的是如何快速凝聚出文氣神韻來,因此在選擇方面,走了個捷徑。

  只是目前看來,這條捷徑的效果並不好。

  他忽而又想到,因為在題材體量上的巨大差別,會不會存在權重的問題?

  也就是說,寫討巧的通俗小說權重低,寫正規的詩詞文章權重高。

  這也是很有可能的事。

  因此接下來兩三天,陳晉都在進行仔細的觀察,當他看到那句「人生天地間,忽如遠行客」上滋生出了一絲文氣後,他終於確定了:

  真得是權重。

  《無邊風月簫簫下》洋洋灑灑已經寫了幾萬字,而這一句詩,才十個字而已。

  兩者根本不是一個等量級的,但產生的文氣神韻,卻相差無幾。

  也別說完本不完本的,那句詩同樣沒有寫全。

  弄清楚這個問題後,陳晉發現《立言篇》的內核邏輯還是相當嚴謹的,立場始終站在主流體制之上,想要投機取巧,沒那麼容易。

  如此一來,想要通過風月文來收割文氣神韻的打算基本落空了。

  陳晉的更新也就沒有那麼積極了。

  當然,並不是說前面所做的一切白忙活了,沒有做過的話,又如何驗證?

  況且,也是收穫到一些文氣神韻的,只是不符合預期罷了。

  更新慢,沒有新稿出來,褚秀才卻急了,他可正等著抄,也等著看呢。

  正看到熱烈刺激處,結果下面沒了,著實叫人心焦。

  自從店裡人多後,陳晉都是在家裡趕稿的,褚秀才雖然有幾分猜測,但也不敢肯定「笑笑生」便是公子,就算肯定了,也斷然不敢說出去。

  此事涉及名聲風評,哪能隨便說的?

  再怎麼樣,寫小說都不算正事,何況寫風月文?

  所以他只能旁敲側擊地催稿。

  陳晉很光棍地道:「作者殫思極慮,寫得艱難,要等他一等。」

  褚秀才疑問:「若是寫不出來了,又該如何?」

  陳晉一聳肩:「能如何?」

  褚秀才為之啞然,隨即不甘心地道:「那樣的話,市面上肯定有不少人會狗尾續貂,冒名頂替,接著亂寫一通的。」

  「還能這樣做?」

  「當然了,大家看了前面這麼多,豈能不看到個好的結尾?有人想看,就有人續寫。可他們最終寫成怎樣,又是一回事。」

  陳晉心道:原作的結尾可是家破人亡,稱不上好的結尾……便含糊道:「我會去催促一下作者的。」

  事情的變化比預想中快,隨著《無邊風月簫簫下》的拖更,甚至斷更,市面上已經出現了別的版本,而且是好幾個版本,都打著「笑笑生」的名號,但續寫的內容亂七八糟,全奔著肉搏戲去的,將人物的關係亂搭一通。

  從別處獲悉後,褚秀才氣得都吃不下飯了,請陳晉想想辦法。

  陳晉淡然道:「這樣的事無法避免的,管不了。」

  「但是他們這做法著實讓人噁心。」

  褚秀才仍覺得不忿。

  陳晉想了想:「抄書的事,可以放到一邊了。」

  聞言,褚秀才暗嘆一聲:自己又要失業了,實在不捨得……

  卻聽陳晉接著說:「褚秀才,你可願意留下?」

  「留下?」

  他精神一振,連忙問道。

  「嗯,留在書齋當個普通店員,月俸沒那麼多,一個月兩貫錢,依然包午飯一頓。」

  這條件的收入自然比不過抄書,勝在清閒,光是那一頓飯,就遠超其他了。

  褚秀才忙道:「承蒙公子收留,褚某自然願意留下來做事。」

  「談不上收留,我這店裡,本就需要個人手的。」

  陳晉心中已有計劃,不可能天天守著三味書齋,小倩亦然。兩人都屬於修行中人,每天的時間,除開必須解決的日常瑣事,重心都要放在修煉之上,哪有那麼多閒工夫招呼客人,討價還價?

  這種情況下,留下褚秀才,讓他做前台,再合適不過。

  其做事勤奮且細緻,能勝任這份工作。

  他更需要這份工作。

  解決了工作問題,沒了後顧之憂,褚秀才明顯變得輕鬆起來,問道:「公子,今天此道中人沒有新作嗎?」

  說起書法,這幾天來,陳晉先後寫了九幅。

  每一次,幾乎都是前腳剛掛上去,後腳就來人買走了。速度之快,都讓他感到懷疑,是不是被人監視了。

  但巡查一番後,又沒有發現異樣。

  後面幾撥來買字的,並不是那個說哭就哭的痴怪書生,而是另有其人。

  不同的人。

  賣字之際,陳晉仔細觀察,但都失望了。

  這些人氣血平庸,就是普通的人。

  好奇之下,陳晉問對方為何要花一兩來買這字,對方只回答說覺得字好,所以就買了。

  這答案明顯是託詞。

  如果是一次兩次,也許還有可能,但那麼多次,就絕非偶然了。

  可以肯定的是,幕後有人在收購他的字。

  是誰?

  那個怪書生嗎?

  真得是覺得字好詞佳,然後青睞有加?

  褚秀才則興沖沖地說可能是遇到藏家了。

  他口中說的藏家,也是炒家,時常在文廟街一帶活動,在各種店鋪流連買貨,若是遇到覺得有潛力的新人作品,便會趁機大量買下。

  買回去後,當然不止是收藏,主要是等待升值,然後大賺一筆。

  做這種買賣的,首先得具備過人的目光,還要有雄厚的本錢支持,以及人脈關係等。這樣,才能把貨品炒起來,從而做到奇貨可居。

  現在陳晉碰到的情況,有點像,但又存在諸多差異和疑點。

  可不管怎麼看,此事對於他都沒有任何壞處,寫出的書法,本就是拿來賣的,賣得好,總比無人問津強。

  不過陳晉是個愛較真的人,既然覺得疑惑,便想要弄個水落石出。

  今天,他又拿出了一幅書法作品,上面寫著「人生自是有情痴,此恨不關風和月。」

  見到此句,褚秀才讚嘆不已,大呼「有才」。

  小心翼翼接過,就想掛上去。

  有客進來,口中叫著:「店家,可有『此道中人』的新作?」

  果然就來了……

  陳晉眉頭一挑,打量對方,這次來的人卻是個隨從打扮的青年,長相普通,全身都普普通通。

  褚秀才晃了晃手中的字:「正有一幅。」

  「多少錢?」

  「一兩。」

  報出這個價的時候,褚秀才其實有那麼一點不情不願。

  隨著行情緊俏,他跟陳晉提議過,該漲價了。一幅從一兩提到二兩,而或更多,都是可行的。

  然而陳晉並沒有接受,依然堅持原價,只賣一兩。

  對此褚秀才頗為費解,有錢賺為何不賺?轉念一想,猜測陳晉並不想通過售賣作品來牟利,而是要籍此揚名。

  這樣解釋的話,就通了。

  也是,如果名氣起來了,躋身名家級別,那寫出來的作品何止幾兩?

  幾十兩,甚至過百兩都不在話下。

  所以,還是公子有格局,看得遠呀。

  於是褚秀才就不再念叨,一切聽吩咐行事。

  「這是一兩。」

  那青年掏出塊碎銀子。

  褚秀才接過上稱,確認無誤。

  銀子交易就那麼麻煩,很多時候還得剪切,可不用銀子用銅錢的話,一貫錢沉甸甸的,也是累贅。

  還是用銀票簡捷。

  不過這人來買字,好像早知道了價格,是以準備好了一兩銀子,分毫不差。

  由此可知,絕對的有備而來。

  陳晉更被勾起了好奇,如果真是來買字,又何必弄這麼多花招?

  每次來買,還換著人來。

  這算什麼操作?

  欲蓋彌彰?

  此地無銀三百兩?

  又或者,故意如此,好引他去的?

  青年隨從接過書法,很寶貝地拿好了,這才離開店鋪。

  陳晉道:「我出去一趟。」

  說著,輕步而行,走出店門,目光一掃,捕捉到對方的行蹤,立刻跟了上去。

  跟蹤之時,心神警惕地關注著四周情況。

  他可不願螳螂捕蟬,被人黃雀在後。

  隨著廟會臨近,街上熱鬧了許多,人來人往,特別多的小孩子,他們在追逐嬉戲,一路撒下歡樂的笑聲。

  走了一段路,陳晉並未察覺到異常,很快捕捉到了個契機,剎那間施展出隱形法。

  萬丈紅塵隱形法,當進入狀態,將會處於某種玄妙之境,仿若世外之人,從而更好地觀察四周的一切。

  他如今修為精進,即使街上人群往來,也毫無妨礙。

  那些都是普通人罷了,難以造成干擾。

  若是存在奇人異士,江湖高手,那對方在發現陳晉的同時,陳晉也能發現對方。

  這次跟蹤出行,不就是為了找出幕後之人嗎?

  當書火了,我要吃燒雞!感謝書友「蔑十方」的慷慨打賞,本月破天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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