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25章 叫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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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了,這是爹爹讓我交給你的。」文昭說著從懷裡掏出一個捲軸,只不過這捲軸用的是報紙,「爹爹說讓你們在戰況最危急的時候再打開,他自然會現身幫忙。」

  「呵呵,該到的人都到了,是時候將你們一網打盡了。」

  對面那片驅之不散的迷霧中傳出一道沙啞的聲音,接著一個個人從中走出,說話的那位是他們的老熟人,上次僥倖在無手中逃掉的秉燭人。

  而在秉燭人兩側,越來越多的人現出身形。

  有提著禪杖,頭頂戒疤的光頭大和尚,半邊臉戴著鏽鐵面具的俏嬌娘,戴斗笠披蓑衣,手中端著一桿破船槳的漁夫,也有背著書箱,一身白衣,手持一柄摺扇的翩翩公子

  對方的裝束五花八門,江城甚至在人群中瞧見了一位面容素白無須,眯眯著眼,身穿黃馬褂,手執一柄白玉拂塵的老太監。

  「這都什麼玩意?怎麼還有要飯的呢?」胖子詫異的望著對面中一個穿著百衲衣,赤腳,瘦的僅剩皮包骨的老叫花子。

  被胖子瞧見的瞬間,老叫花子立刻看向胖子的位置,片刻後咧開嘴,露出缺了好幾顆的黑黃門牙,同時用手中帶豁口的粗瓷碗朝前一伸,像是在討飯。

  「別看他的碗!」脾氣火爆的老將軍嚴燦一棍砸在胖子身前,明明面前什麼都沒有,可胖子卻聽到了有東西破碎的聲音。

  收回石棍,嚴燦挺身站在眾人身前,寒聲道:「那花子路子很邪,他討的不是錢,是伱的命。」

  「討命?」胖子聞言不由得一驚,距離這麼遠,他沒想到這都差點著了對方的道。

  「哈哈哈,阿彌陀佛,這一顆顆大好頭顱,今日俺怕是又要破戒了!」扛著一丈長禪杖的大和尚猛地將禪杖砸在地上,一手撫著頭頂的戒疤,肆無忌憚的大笑。

  「啪」的一聲,一把修長摺扇猛地撲來,上面露出一幅畫,只不過畫工著實有些差,江城瞧了好久才勉強辨認出是牡丹。

  「僧兄,此言差矣,這些粗鄙男兒身殺了也就殺了,可這些惹人憐的妹妹們可是萬萬不能傷的,這些可都是我的心肝啊。」

  賣相還不錯的白衣書生徐徐走出,一雙桃花眼像是搜尋獵物般在眾人中掃過,最後盯在了林婉兒的臉上,邪魅一笑,「婉兒妹妹,許久不見,別來無恙啊!」

  林婉兒看都不看他,完全當他是空氣。

  「怎麼回事,這人你們認識?」胖子壓低聲音問。

  13號臉色有些不耐煩的嘆口氣,「這人自稱牡丹公子,不過江湖人都叫他人皮書生,見到女人就邁不開腿,是只色中餓鬼,那些年不知道禍害了多少清白人家。」

  「他曾經上過守夜人的追殺榜,先生用自己為餌將他釣了出來,當初據說讓先生好一頓收拾,因為上面要活口,這才留了他一命。」

  「對了,此人心性極為歹毒,從不留活口,那些被害姑娘的屍體慘不忍睹,他會在事後剝下那些受害者的皮帶走,完整的人皮,於是江湖人給他起了個綽號,叫人皮書生。」

  「不過此人也頗有些手段,在那一代的門徒中也是拔尖的存在。」13號解釋的很詳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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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見到林婉兒沒理他人皮書生愈發來勁了,熾烈的目光盯上了其餘人,口中更是污言穢語,「婉兒妹妹我要了,這幾位模樣身段也不賴,哎呦哎呦,居然還有個盲女,這丟到榻上豈不是別有一番風味,嘖嘖,古人云齊人之福,如今五女同侍一夫,哈哈哈,縱是那曹阿蠻也不及我牡丹公子逍遙!」

  「混蛋!一會我非得把他舌頭割下來!」傅芙年輕氣盛哪裡聽得了這些,暴跳如雷,不過了解她的13號心裡明白,傅芙最氣的是人皮書生幾乎將這裡所有年輕女人點評了一遍,唯獨落下了她。

  「哎呦,雜家站出來說一句,你這牡丹公子怎麼就知道和女子較勁?」畫著素白妝容的老太監貌似看不過去了,撇了撇嘴,甩了牡丹書生一個大白眼,同時將手中的拂塵朝上一拱,恭敬道:「要是雜家說啊,什么女人,那都是浮雲,等到新世界成了,咱們的第一件事就是尋回先皇散落在民間的子嗣,等新君登基,爾等都是扶龍之臣,賞賜爾等一官半職,豈不青史留名?」

  「這才是正事!這世道沒有皇上怎麼行呢,有了皇上,雜家才算有了主心骨兒!」老太監一陣陰陽怪氣的嗓音聽的大家渾身難受,好像有螞蟻在爬,「呵,什么女人,後宮的腌臢事雜家見的多了,女人就是禍水!」

  不料人皮書生一點面子也不給老太監,眉毛一豎,「去去去,女人的事你個老太監懂個屁,你有發言權嗎?」

  「你撒尿的時候自己瞅瞅,你下面沒啦!」

  老太監氣的直哆嗦,慘白的臉都滲出一抹血紅,舉起拂塵就要給他下面也來一下,「雜家.雜家閹了你!」

  這場鬧劇很快就結束了,因為光頭大和尚站了出來,他在這夥人中貌似地位很高。

  「此人是誰?」江城望著大和尚,此人一舉一動之間仿佛都能引發能量波動。

  「破戒僧彭一。」全須老人依舊是那副慢吞吞的語調,「如今已經很少有人認得此人了,不過他在百年前的那一批門徒中可謂是凶名赫赫,此人殺伐決斷,極為兇殘,我們剛到這個世界不久此人就曾偷襲過我們,已經有四位好手死在他手上了。」

  「他體內的門也與嗜血有關,每殺一人,他的殺意就更濃郁一分,也就更難對付,你看他頭頂的戒疤。」

  江城看到破戒僧頭頂的戒疤有四個已經變成了鮮紅色,而四個戒疤就像是四隻血紅的眼睛。

  片刻後,破戒僧大步走出,面帶獰笑的狠狠將禪杖插在地上,地面都隨之顫動一下,「破戒僧爺爺在此,何人先來送死?!」

  「混蛋!真欺負我們無人嗎?」脾氣火爆的老將軍嚴燦抓起石棍就要收拾這個敢來叫陣的混蛋。

  不過有人搶了先,無走出去,路上慢慢拔出刀,隨著刀一寸寸出鞘,整個場面都安靜下來,如今的那把刀仿佛被鮮血浸透,濃郁的殺氣壓抑的在場眾人喘不過氣來。

  「噌」的一聲,破戒僧將深深插入地面的禪杖拔了出來,接著默默後退,一路退回了自己的隊伍里,「兄弟們,剛才我想了想,我破戒僧不是個獨攬功勞的人,大家一起上,共奪頭功豈不美哉?」

  這突如其來的變故著實驚到了江城,他沒想到這傳聞中赫赫威名的破戒僧居然是這樣的人,他疑惑的看向全須老人,不料全須老人注意到他的視線後稍稍側過了身,儘量用後背對著江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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