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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順治:……

  這紫禁城裡還有幾個男人值得有人做出這麼精巧的□□?

  給誰準備的,不用查就知道!

  一想到這手段是對著自己來的,順治就覺得哪哪都不自在,氣的手一揮,怒道:「閉嘴,研究這勞什子做什麼,再胡說八道當心朕摘了你的腦袋!」

  還想再講講這藥丸成分的李太醫:……?

  皇上這火氣也太大了,話都不讓人說完,還是得開些消火的湯藥送來才好。

  加很多黃連的那一種。

  ……

  昭寧本以為,這耳墜子不過是誤傷而已,少量的藥粉並不能對博果爾造成什麼傷害,然而第二天早上她到養心殿送早飯的時候,卻又聽到了博果爾嘶啞的悶吼。

  順治應是一夜未眠,眼睛裡滿是血絲,幸而今日不必上朝,能叫他窩在躺椅上歇一歇。

  「怎麼這麼快又發作了?」

  昭寧驚訝的問道。

  順治語氣低沉:「是從昨天晚上一直鬧到了現在,沒停過。」

  怎麼會這樣?

  昭寧愕然,即便是最開始的那幾日,也從未曾有過發作一整晚的情況啊!

  「昭寧,我,我有些害怕了,」

  順治撐起來摟住昭寧的腰,靠在她的肩膀上,「李太醫說,若是一直這麼下去,博果爾的身子會受不住的,若是再過一兩個時辰他的症狀還不能減弱,就必須得給他繼續用藥了。」

  昭寧的心頓時一沉。

  若是當真繼續用藥,就意味著之前的努力全都白費了,博果爾永遠也戒不掉這可怕的東西了。

  「就沒有別的辦法了嗎?要不乾脆將他打暈行嗎?」

  昭寧實在是不忍心看到博果爾這麼年輕就要依賴秘藥生存,他還想上戰場,若是當真用了藥,那他這一輩子,可能就毀了。

  「若是有辦法,我又豈會不試?」

  順治苦笑,「但凡能用的手段都已經試過了,他就算是暈過去,也會很快就疼醒。昭寧,我也很清楚一旦用藥的後果,但若是不用,難道當真眼睜睜的看著他疼死過去嗎?」

  昭寧明白,順治這麼說就意味著,他已經動搖了。

  昭寧心裡很難受,眼圈也紅了,哽咽道:「可是福臨,他還那麼年輕,他真的願意成為秘藥的俘虜,一輩子被這藥控制著嗎?我知道你心疼他,但上一次咱們不是也熬過來了,就不能再試試嗎?」

  順治也在流淚:「但凡還有一點希望,我都不會放棄他,可如今,就連李太醫都妥協了。」

  帝後二人相擁而泣,面對這個艱難的抉擇,他們都無法輕易下決心,然而博果爾一聲聲的哀鳴又如同催命符一般,讓他們沒有更多的時間來權衡。

  得到了消息的太后匆匆而來,進了寢殿只看了博果爾一眼,淚水就止不住的流了下來。

  之前那段日子,順治不叫她來看博果爾,她只是聽奴才們說博果爾的情形,遠不如親眼所見的震撼和痛心。

  她從小看著長大的孩子,前段時間還挺拔的像是一顆小青松一般的孩子,怎麼就被折磨成這幅人不人鬼不鬼的模樣了?

  他被捆著手腳,嘴裡塞著布條,卻還是不斷的扭曲蠕動,額頭上青筋暴起,眼睛瞪得血紅,從嗓子深處發出一聲聲哀鳴,仿佛正在承受著難以想像的酷刑折磨。

  「額娘,咱們出去說話。」

  太后進來的太快,順治沒來得及阻攔,此時方才過來,扶著太后就想帶她出去。

  太后卻是不肯走,邊哭邊道:「他都這樣了你還不肯讓我來看他,你是想等他死了,再讓我來給他收屍嗎?」

  太后這話說的太重,順治立刻跪了下來,也哭道:「額娘,我是怕您承受不住啊!若我能以身相替,我又怎麼忍心看他如此?」

  昭寧也跟著跪下勸道:「額娘,皇上最是心疼襄親王,他如今也是心痛如絞!可現在最要緊的還是接下來要如何處置,還請額娘移步到外面商議。」

  太后也是一時情難自已,見兒子媳婦如此,也道自己說得太過了,趕緊伸手將他們拉了起來,叫他們扶著走出了寢殿。

  順治和昭寧扶著太后在外面坐下,太后拉著順治的手道:「福臨,你別怪額娘,額娘也不是怪你,就是,太心疼博果爾了。」

  順治陪著太后坐下,搖頭道:「我知道的,額娘,我跟您的心情是一樣的,怎麼會怪您呢?」

  人在情緒激動的時候,難免會口不擇言,順治能理解太后的心痛,自然不會怪她。

  「我聽說李太醫是主張繼續用藥的,你是怎麼想的?」

  太后畢竟是經歷過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冷靜了下來。

  順治抬頭看向昭寧,昭寧咬了咬嘴唇,卻不知道該給出怎樣的建議。

  「不要為難昭寧,」

  太后看到順治如此,便知道他是還沒拿定主意,乾脆說道,「既然你沒有主意,那便聽我的,叫李太醫用藥吧。」

  「可是額娘,這藥一旦用上,就戒不掉了,」

  順治依舊糾結,「博果爾還想領兵呢,我,我怕他以後會恨我。」

  「他是我大清的襄親王,即便是不領兵,也可以入朝領差事,總不會差的,」

  太后冷靜的說道,「如今叫他好好活下去才是重點,我信得過李太醫,他既然說了得用藥,那就是拖不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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