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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林升自是聽順治的話,捧著幾本摺子到昭寧的面前,小心翼翼的開口說道:「大格格,這些摺子是這幾日內三院票擬過呈上來的,只是因為底下奴才疏忽,都混在一起了,萬歲爺的意思是請您按票擬的日子整理出來。」

  所以並不是讓她看摺子內容,只是讓她分一下送過來的先後順序?

  這種事隨便找個小太監要不了一時半刻就能做好,順治非得叫她來做,分明就是故意找個理由把她留下來,也不知道到底憋著什麼壞主意呢。

  博果爾也很尷尬。

  昭寧或許不清楚順治的意圖,但博果爾卻是清楚的很,雖然他知道這是兄長想要成全的意思,但未免太過刻意,反倒不美。

  博果爾都不敢去看昭寧現在的臉色,趕緊開口道:「皇上,還是我來吧。」

  他怕昭寧誤會這是他的主意,而對他心生厭惡,也不等順治答應,直接便動手整理起來。

  「也行,」順治呵呵一笑,「那就你來教大格格吧。」

  博果爾:……

  昭寧:……

  博果爾捧著一摞奏摺不知所措,昭寧趕緊從林升手裡接過摺子,說道:「我雖然不太識得漢字,但日子還是會看的,不勞皇上操心了。」

  昭寧四處環視了一圈,最後選擇從距離這兄弟兩個最遠的躺椅上的摺子開始下手。

  內三院的票擬一多半夾在摺子里,露出來的部分除了寫著日期外,還標註著圈圈點點的符號,昭寧盲猜應該是用以區分輕重緩急的,便挑著相同符號的放在一處。

  見昭寧默默的開始幹活,博果爾也趕緊動了起來,順治左看看右看看,覺得甚是無趣,繼續低頭批他的摺子去了。

  這一屋子的奏摺看著雜亂,實際上分起來倒也不困難,順治一池硃砂還沒用完,林升已經把昭寧分出來的,最緊要的一摞摺子放在了他的手邊。

  順治用手指在票擬劃了一下,突然開口說道:「早上朕瞧著白兔的毛都發灰了。」

  林升秒懂,苦著臉答應著:「奴才今兒晚上就去伺候著。」

  上次因為他被昭寧蒙了的事兒順治罰他刷馬,可巧那日昭寧當著順治的面兒吐了,叫順治洗了一晚上澡,忘記了這件事,讓他逃過了一劫,卻不想這都過了這麼久了,順治竟然又提起。

  白兔是一匹通體雪白,沒有一絲雜毛的蒙古馬,小巧溫潤,靈氣逼人,最得順治的喜愛,只是那一身白毛美則美矣,卻很難打理,想要洗的如雪一般,他今晚是別想休息了。

  昭寧卻是有些意外的看向順治,心裡琢磨著他這麼大一個男人,竟然還會養兔子。

  感受到昭寧的目光,順治也看回去,問道:「怎麼,大格格對白兔有興趣?要不要朕叫人帶你去瞧瞧?」

  昭寧正不想跟這兄弟兩個在一起,立刻點頭答應了:「那就多謝皇上了。」

  順治總不能在這乾清宮裡養兔子吧?

  只要離了順治的視線,她就可以隨便找個藉口離開,想來跟著的人也不會阻攔的。

  順治笑吟吟的看著昭寧,仿佛一隻正在算計的狐狸,看得昭寧後背的汗毛都立起來了,卻實在不知自己到底說錯了什麼。

  魚兒既已上鉤,順治也不再遮掩,開口說道:「博果爾,沒聽到大格格想看白兔嗎,還不趕緊帶路去?」

  昭寧愣了一下,立刻推拒:「不敢勞動襄親王,皇上使個奴才帶我去便是了。」

  「那可不行,朕的白兔可不是什麼人都能親近的。」

  順治一臉欠扁的笑容,「大格格也瞧見了,朕還有這麼多摺子要看,著實抽不開身陪你,博果爾無事,便叫他帶你去吧,白兔也是認識他的。」

  昭寧還想推拒,卻不想博果爾突然插嘴:「是,我,我帶大格格去。」

  昭寧驚訝的看向博果爾,博果爾卻不敢與她對視。

  博果爾心裡清楚自己這麼做會叫昭寧覺得孟浪,但順治已經一而再的給他機會,他若是依舊駐足不前,豈不是太沒有男兒氣概了?

  他得把自己所思所想告訴昭寧,他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她是怎麼想的。

  昭寧最終還是跟著博果爾走出了乾清宮。

  今兒她算是看明白了,博果爾這點心思,怕是已經說的滿宮裡都知道了,就連順治都出面撮合,她若是再不說清楚,恐怕真的要鬧到太后面前去了。

  既然她對博果爾無意,那便應該早早與他說清楚,這樣吊著只會讓事情更糟糕。

  紫禁城裡原本在東華門附近有個大馬場,但順治搬到乾清宮後嫌路遠,又叫人在順貞門邊上圍了個小馬場,專供他平日裡養馬,雖然地方小跑不了幾步,但勝在方便。

  從乾清宮出來這一路上都有宮女太監們走動,昭寧和博果爾自然不好停下說話,兩個人各懷心思,一前一後的走著,半點交流都沒有。

  繞過了重重宮牆,進了馬場的圍帳後,昭寧才終於明白了——

  這順治口中的白兔根本不是兔子,而是一匹白馬。

  給一匹馬起名叫白兔,還當真是,童心未泯呢。

  「白兔是科爾沁上貢的馬,十分有靈性,皇上一直視若珍寶,」

  博果爾親手解開白兔的韁繩,示意昭寧上前,「大格格也來自科爾沁,想必與白兔會很投緣的,不妨上馬試試。」

  昭寧卻死死的站在原地不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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