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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這冰天雪地之中,身體卻開始灼熱起來。

  脊椎連帶著頭顱都在發燙,帶來一種令人震顫的酥麻,這是來信的證明。

  若是往常,其實還能靠意志力保持一段時間的情形,但或許是身邊多了一個結熱的天乾,同樣在散發著令她感到沉醉的信香,又或者是這個山谷狹窄逼仄,她一下子就不知道自己身處何方了。

  只依照著本能,想去靠近眼前的人。

  而眼前的人,也帶著火熱的體溫貼近她,像是小狗一樣拱到她的肩窩,鬢邊的碎發掃過細嫩的肌膚,往日大約只會覺得痒痒的,此時此刻感官卻好像放大了一百倍,癢變得難耐,於是忍不住靠得更近,貼得更緊。

  不由自主地去追逐更加灼熱的位置,從頸窩向上來到耳廓,細細密密的吻在無限放大的感官之中令人發出破碎的聲音,於是追隨著這聲音尋找到了汁甜味美的果實,咬上去便仿佛立刻嘗到了那甜香,吮出清甜的汁水,果實也因此更加成熟,鮮紅而飽脹。

  身上變得更癢。

  那癢不知從哪發起,橫衝直撞不得要領,洛瓊花便引導那手去到需該去的地方,隨後半是滿足,半是難耐,斷斷續續地喘。

  因溫泉滋養而草木格外繁盛的此處,此時便像是一座秘密的花園,藏匿著兩座即將要噴發的火山。

  那榆樹的葉影之下,偶然地漏出一截玉色,枝葉震顫,又見那潑墨一般的烏髮,滌盪在碧玉一般的泉水之中,像是溶於水中的墨。

  大腦是不清醒的。

  但是心臟怦然鼓動,叫囂著它的快樂。

  直到某個時刻,像是觸碰到了某個開關,滅頂的快樂籠罩住了她,一種從未有過的陌生地感覺覆蓋了全身,以至於恍惚之間回了一瞬間的神。

  那種感覺就好像是她終於變得完整,那之前隱隱約約卻一直渴望著的,融合進了身體,然後是一種比之從前更加瘋狂的愉悅與幸福,令她在一瞬間的意識回籠之後又迷失了。

  而且迷失在了更深的意識旋渦之中。

  ……

  天空微微泛白,山林的輪廓在清晨的霧氣之中若隱若現。

  陳宴在回自己的帳篷之前,最後問了祝澄一個問題:「

  那陛下有說她什麼時候回來麼?」

  祝澄道:「陛下會通知我,當然,若是營中生亂,我也會稟告給陛下。」

  「通……知?」

  祝澄笑眯眯道:「陛下自然有辦法。」

  陳宴一頭霧水地走了。

  走到一半,宋霖道:「去我那休息吧,今晚那麼累,你還要回你那住了幾十人的帳中去麼。」

  陳宴本來還想嘴硬,想到那帳中的臭味,也遲疑了。

  說實話,擠了幾十個羽林軍的帳篷,那味道簡直絕了。

  但她還是先下意識推辭了一番:「這樣於禮不合,若被別人看到了,也容易生事端。」

  宋霖便道:「有什麼關係呢,如今所有人都在尋找陛下和娘娘,便是看見你不在,也只會覺得你去山中搜尋去了,不會有他想的。」

  陳宴便下了這個台階,點頭道:「那就恭敬不如從命了。」

  宋霖勾唇一笑,又瞟了她一眼:「你好像變小心客氣了很多嘛。」

  陳宴道:「沒有吧……」

  但她其實也知道,她如今面對宋霖沒有過去自然。

  她想這或許是因為她察覺到自己欠宋霖太多,於是一時都不知道該如何平衡兩人的關係了。

  她撇開臉不敢和宋霖對視,卻見晨光微熹之中,有人正在帳篷之間快步行走。

  是徐謂青。

  徐謂青在冬狩之前剛從南越回來,為了表示恩寵,陛下就帶上了她。

  陳宴猶豫了一下,正想要不要跟上去看看,但轉眼又想到自己的身份,苦笑了一下,想,算了,反正陛下肯定是有自己的打算的。

  這麼想著,跟著宋霖走向了對方的帳篷。

  徐謂青沒幾步就到了薄孟商帳前,在門口低聲道:「薄御史在麼?」

  裡面半天沒有動靜,過了一會兒徐謂青才聽到腳步聲,薄孟商掀開門帘飛快地出來,又立馬把帘子拉上,道:「謂青,好久不見。」

  她看起來頗有些憔悴,大約是一夜沒睡的緣故,眼中全是紅血色。

  徐謂青倒是神采奕奕,見狀笑了一下,猜到帳篷里有人,卻也沒多問,反而說:「天清氣朗,不若出去走走?」

  薄孟商正為

  陛下和娘娘的事焦頭爛額,想也不想便拒絕了:「今日還有些事,不方便。」

  徐謂青便道:「那就去你帳中,無非就是孫正使也在,我說的事被她聽見也不要緊。」

  這麼說完,伸手便要掀簾,薄孟商一把抓住她的胳膊,僵硬道:「出去走走。」

  帳中王霽瞟了眼阿枝,阿枝低下頭,若無其事翻起了送上來的問安摺子。

  既然放出風聲,說是皇上皇后受驚休養,官員們自是忙不迭送上請安和祝福來,阿枝一一翻看,想從中看出些端倪來。

  王霽欲言又止,糾結了一會兒還是問:「你看出了什麼?」

  阿枝道:「我們還有時間,陛下從前將他們都嚇住了,武信王否認嚴郁與她有關……說起來,冬狩之前,我是在魏京見過嚴郁的。」

  「什麼?」

  「這件事我也告訴了陛下,陛下當時好似不以為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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