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於是鼓足勇氣,也上下打量傅平安的身體,隨後道:「嗯,陛……你很好看。」
還是底氣不足,話語的末尾有些虛了。
但看是看仔細了,傅平安的身體,果然是很美的。
不止是骨架纖細修長,皮肉緊實流暢,還有包裹在皮肉之下隱約可見的肌肉線條,但在隱約可見的力量之上,那些屬於女子的,美妙而柔軟的曲線,也呈現出一種恰到好處的起伏。
而此時這身體就緊靠在她身側,散發著灼熱的溫度。
貝齒再次咬住嘴唇,這次不知不覺用了力。
微微的疼痛令她清醒。
她仰頭望向天空,看見原本瓦藍的一小塊天色已經暗淡下來,本就照不進什麼陽光的此處角落,已經更加昏暗。
天快黑了。
按照道理來說,她們一動沒動,應該很快就能找到才對。
……
嚴郁一臉呆滯地望著前方的懸崖。
怎麼會……這樣?
按嚴郁原本的計劃,他應該在此處親手殺了棕熊,得到一個救駕之功,如此,便是不能成為天子的心腹,也能進入朝中,得到一官半職,便能替晉王打探更多的消息了。
結果,陛下和皇后都落下了懸崖。
眼看著羽林軍已經追了過來,他只好先帶著熊躲進了密林,話雖如此,卻也頭大如斗。
遲早是會被抓住的。
若是天子真出了事,晉王倒是高興了,可卻沒他什麼事了。
因為一被抓到,他就註定人頭落地了。
他剛跑進林中,祝澄和羽林軍首領何曦便包圍此地,何曦看著眼前的場景幾欲暈厥,還是祝澄稍還有些冷靜,吩咐下去,叫一隊人馬立刻下山去搜尋,一隊人馬去林中抓捕剩餘殘黨。
何曦回過神來,便說:「陛下和皇后是跌下去了麼,要不直接懸繩下去搜搜?」
祝澄道:「不可,此時山中全是積雪,若是懸繩引起雪石崩塌,反而會出事,就從山下往上搜索,你我各領幾隊人馬,你搜尋東邊,我搜尋西邊。」
何曦應下,連忙帶人走了。
祝澄卻先回去,直接來到了薄孟商帳中。
「陛下和娘娘失蹤了。」她開門見山道,「這件事得先瞞下來。」
薄孟商這幾日心情很差。
自從那日阿枝和她父母見面之後,不僅是父母這邊對阿枝並不太滿意,連阿枝也開始避著她了。
她找上門去,阿枝也只苦笑著說:「有些事,我得再想想。」
薄孟商隱約已有種不妙的預感,於是這次來到洛源,每日渾渾噩噩,借酒消愁。
今日也已喝了一點酒,聽到祝澄這話,卻一下子清醒了。
「什麼?啊?什麼?」
這個事情的發展就有一點魔幻了吧。
祝澄卻很冷靜,又重複道:「陛下和娘娘失蹤了,此次冬狩薄御史官位最高,卑職思來想去,覺得此事還是應該告知薄御史,在卑職找到陛下和娘娘之前,還望請薄御史主持大局。」
薄孟商還是有些政治敏感度的,她立刻問:「除了
你還有誰知道?」
「呃,那麼一起過去的羽林軍也都知道。」
薄孟商急道:「那你瞞著還有什麼意思,快,快去頒布一道旨意,說陛下和娘娘已經找到了,只是受了驚,要在主帳中靜養,不得打擾。」
祝澄聞言忙出去了,薄孟商手掌顫抖,卻很快站起來,去到了阿枝的帳中。
如今的情況下,要說還能信任的,那自然是阿枝和王霽了。
三人很快聚集在主帳,但除了焦急等待祝澄與何曦的結果,卻也無濟於事。
天色很快完全黑了下來,祝澄和何曦各派人來報,結果都是一無所獲。
薄孟商忍不住喃喃:「難道真的又要變天……」
王霽掀開帘子望了眼窗外,營地已經點起篝火,如點點星光,她的目光落在攝政王的帳子上,隨後很快收回,焦急踱步到薄孟商和阿枝身邊:「你們說,武信王會不會已經知道了這件事?」
薄孟商抿嘴不語。
阿枝嘆了口氣,苦笑道:「……夠嗆。」
但她很快又說:「但是她沒有揭穿我們說陛下和娘娘已經找回來了的謊言,所以……」
至少此刻,對方是可以相信的。
但內心深處,又隱隱升起一個念頭——
這次,會不會又是……引蛇出洞?
……
有這樣想法的並不止是阿枝。
傅靈羨也是這樣想的。
甚至於,她比阿枝更加肯定些。
她甚至覺得,此次想考驗的可能就是她。
於是所有來詢問她「可否知道陛下墜崖受驚」一事的官員都被她趕了出去,傅靈羨對外宣稱——「既然不能去看望陛下和娘娘,孤就要在帳中為陛下和娘娘祈福,保佑她們早日康復。」
實際上,早有好事的羽林軍小將來告訴她,陛下還沒有找到的消息。
傅靈羨知道這些人是怎麼想的,她只裝傻,並告訴所有人,你們在胡說八道,陛下和娘娘明明已經找回來了,就在主帳之中,若不在主帳之中,為何能發布旨意呢?
這般明晃晃的裝傻,總算是趕走了多事之徒。
在傅靈羨看來,營地之中,絕對有很多人蠢蠢欲動。
只是他們分明也都在擔心此舉又是陛下的計謀,於是不願意做這個出頭鳥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