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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對雲平郡主說「朕何時騙過你」的時候,為什麼她的心抽痛了一下呢?

  陛下和雲平郡主的情誼她分明知道,難道她連這樣的事都產生妒意麼?

  而且,現在明明是在忙正事。

  洛瓊花壓下混亂思緒,道:「所以是陛下故意擾亂的局勢,讓經史科的人吵起來的麼。」

  傅平安笑了笑,低聲道:「別說出去,確實找人煽風點火了一下。」

  穆停雲瞪大眼睛:「原來是陛下……!」

  傅平安道:「噓,話雖如此,如此容易就被挑撥,這太學學生,確實意外的狂妄自大啊。」

  穆停雲正色道:「這都是陛下的緣故。」

  傅平安不解:「這都怪朕?」

  穆停雲道:「難道陛下不知道麼,這是因為陛下愛用年輕人,陛下身邊信任的臣子,除了三公之外,都是年輕人,世人便皆以年輕為資本,這其中最自恃年輕有為的,自然就是太學學生。」

  傅平安一愣,思索片刻。

  其實她沒注意過這件事,但如今想來,不管是霍平生陳宴祝澄還是王勵勖,以今人之眼光看來,確實年輕

  。

  其中有她從小便相熟的,也有因為原著的誇讚而用的,但不管她是出於多麼合理的原因,但在下面的人看來,或許就是這樣的。

  上有所好下必甚焉,概莫如是。

  傅平安長吐一口氣,道:「朕明白了,謝雲平郡主提醒,如此看來,今日之事,還不能那麼輕輕放下了……」

  於是乎,本來只準備在問完岳紅石范袏和曹廉月話後就被放出來的太學生,就這樣被關了三日。

  不僅如此,期間還查詢了這些人是否有不良履歷,學問做得如何,如此遣退了好幾位品行不良的學生。

  而這三日,岳紅石快崩潰了。

  她覺得自己這完全屬於無妄之災。

  她沒有吵架也沒有打架,甚至都不是經史科的。

  眼看日升月落,過了三日,在岳紅石覺得人生無望的時候,獄卒過來,將她帶走了。

  她心中隱隱升起希望,卻在牢獄門口碰到了范袏和曹廉月。

  希望變成了不妙:「你們也這個時候被問話?」

  范袏和曹廉月還未說什麼,獄卒便推了他一下:「不准交頭接耳。」

  岳紅石便眼睜睜看著他們三個上了同一輛馬車。

  在獄卒的虎視眈眈之下,她不敢說話,但還是用一種驚恐的目光望著曹廉月和范袏。

  卻沒想到曹廉月閉目養神,范袏低頭沉思,完全沒有人看她。

  岳紅石放棄了。

  她心想:完了,一切都完了。

  馬車趁著夜色,飛快地進入了長麗宮。

  ……

  傅平安微微皺眉,撐著下巴沉思。

  王霽從門外進來,看見陛下這樣子,便道:「陛下,那三人已經到了,陛下也不要煩憂,無非是三個學生,教訓之後就好了。」

  傅平安回過神:「煩憂?啊,朕不是為了這事。」

  王霽道:「那是還有何事煩憂?」

  傅平安看了眼王霽。

  她其實是想說,最近洛瓊花怪怪的。

  但是這事似乎也不適合和外人說,傅平安便擺了擺手,道:「先把他們三個叫進來吧。」

  傅平安最開始得知此事是三個人所為的時候

  ,有些驚訝,但很快又覺得合理,確實,這件事想要一個人神不知鬼不覺地做到,還是有些難度的。

  把任務分到三個人手上,就更能混淆視聽了。

  很快,三個年輕人走進殿中,看起來都不過二十出頭,一個神情灰敗,一個面容平靜,一個神遊天外。

  傅平安道:「報上名來。」

  神情灰暗地說:「學生岳紅石。」

  面容平靜地說:「學生曹廉月。」

  神遊天外地說:「學生范袏。」

  傅平安先看著范袏:「你是范太傅的子侄?」

  范袏道:「是,范太傅是學生長輩。」

  岳紅石驚訝地扭頭看著范袏,他完全不知道這事。

  她一直以為范袏也就是和范誼同姓而已。

  對方既然出身名門,何故要寫那樣一片賦文?

  有人仿佛聽見她的心聲似的問出了同樣的問題:「你出身名門,為何要寫那樣一些賦文?」

  別承認啊!

  岳紅石心想。

  范袏沉默半晌,悠悠開:「學生可否問陛下一個問題?」

  「但說無妨。」

  「陛下是如何知道,這篇賦文是我們三人所為呢?」

  岳紅石:……為什麼就直接把她招出來了啊!!!

  她頓感晴天霹靂,卻聽到陛下輕笑:「挺好的,本來朕還想,若你們還裝模作樣不願承認,朕就直接打你們十板子,給你們吃個教訓。」

  岳紅石:「……」說得好啊范袏!

  與此同時,她也發現,陛下似乎並沒有很生氣。

  她偷偷抬起頭,望向坐在上首的陛下。

  燈影重重之中,陛下獨坐長椅,皮膚晶瑩如玉,長發黑如檀木,如新月生輝,見之忘俗。

  岳紅石忙低頭,大腦都空白了。

  然後她聽到陛下說:「你們不知道麼,因為有人泄露給朕了。」

  聞言她心裡一緊,連忙望向曹廉月和范袏,卻看見兩人正直直望著她,岳紅石一愣,突然福如心至,大聲脫口而出:「幹嘛看著我,又不是我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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