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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又過了幾日,待收到名單之後,霍平生陳宴等人,便需要收拾行裝,進京謝恩了。
因為擔心事情被他人知道之後反而生變,霍平生決定將霍征茂先偷偷帶回魏京,待在陛下面前再承認這件事,於是她特意買了一輛馬車,好將霍征茂帶上。
路上偶遇她的前上司田季。
田季這次戰役倒了大霉,他的兵馬在荒漠中迷了路,好幾日之後才找回來,損兵數百,他被降了職,成了個守城小兵,自己也受了重傷在營中養了好幾日。
看見霍平生,他先是臉色微變,隨後擠出笑容來,打招呼道:「霍將軍好。」
他大約也沒想到,僅僅幾日,兩人的身份已經是雲泥之別。
想到半個月前他還故意折辱霍平生和她的手下,他就後悔得想回去甩自己幾
個巴掌。
他已經做好了霍平生要諷刺他的準備,卻沒想到霍平生只點頭笑道:「田校尉好。」
田季以為對方在諷刺他,但還是硬撐著笑臉:「某作戰失利,如今只是城門守軍了。」
霍平生一愣:「這樣麼,真是可惜。」
田季摸不准霍平生這話是什麼意思,笑笑撓了撓頭。
霍平生便又問:「那田大哥知道哪裡有平穩一些的馬車賣麼?我……我回京有一些東西要帶上,需要一輛馬車。」
田季望著霍平生真摯的表情,此刻就明白過來了。
霍平生對自己確實沒有惡意。
「若……若不嫌棄,我有個弟弟,是做木工的,就賣馬車,我叫他便宜給你。」
「謝謝,那太好了。」
她與田季並肩而行,田季時不時看她一眼。
霍平生想了想,道:「田大哥,咱們說開吧,那日你硬要懲罰我和我手下的兵,我肯定也是不高興的,主要是,我覺得他沒有犯需要挨軍棍的錯。」
「是田某該死。」
「不是的,我只是覺得,軍中需要有分明的紀律,若只因自己的喜惡便隨意懲處,兵士要不不服氣,要不束手束腳戰戰兢兢,都不是好的結果。」
田季聽得一愣一愣,他可沒想過這些。
霍平生繼續道:「所以我願意替他分擔軍棍,並非是我心軟至此,只是我覺得不該這樣,他若是真犯了嚴重的錯,打死也不足惜,就像田大哥,雖然我因為你做的事生氣,但我也不會報復你,因為我覺得我也有錯。」
「啊?」
「有很多事我不懂,也沒問,當時……我在煩惱別的事情,以後,我若還有不足之處,你直接提出來便是了。」
田季微微抿嘴,一臉嚴肅,盯著霍平生上下打量。
霍平生不自在起來:「怎麼了,可是臉上沾上了什麼東西?」
田季搖頭,嬤嬤走在前方。
半晌,卻突然回頭:「您還會回漠北麼?」
霍平生環顧四周:「……我想回來。」這次雖然收貨頗豐,但是她還沒打到那個害大哥站不起來的柯藍微呢。
田季道:「那等您回來的時候,讓我做您
手下的兵吧。」
霍平生和他大眼瞪小眼:「……啊?」
此時,相似的對方同樣發生在陳宴的房間中。
宋霖一大早就過來了,看著陳宴一臉愉悅地收拾著行李,忍不住陰陽怪氣道:「不知道的以為你要回去會情人了呢,那麼高興。」
陳宴道:「你怎麼知道我沒有?」
宋霖道:「你說話那麼刻薄,肯定是沒有的。」
陳宴不理她,宋霖的視線追隨著她,過了好半天,就問:「你還準備回漠北麼?」
陳宴笑眯眯回望:「如果在京中有大官做,那肯定就不回來了啊。」
宋霖臉色發黑:「算你夠冷酷。」
陳宴道:「這句話你這幾天說了很多次了哦。」
宋霖恨得牙痒痒,咬牙切齒瞪著陳宴:「你這個人,咬下一塊肉來流出的血都是冷的吧。」
陳宴:「……但是我至少不會說那麼可怕的話,讓讓,你擋道了。」
宋霖仰頭看著她,卻突然抓住她的衣襟,將她拉向了自己。
「……看來以後見不到你了。」
濕熱的氣息噴灑在臉上,莫名的,將一片皮膚燙熱了。
宋霖咬著嘴唇,臉頰泛紅髮燙:「最後一天了,能不能……反正以後也不會見面。」
陳宴心想:不會是我理解的那個意思吧?
她裝傻:「什麼?」
宋霖緊咬牙關,突然用力,一把將她推倒在了床上,然後跨步騎在了她的腰間。
「現在懂了麼?」
陳宴瞪大眼睛,心中莫名慌亂。
宋霖低頭看他,眼中似乎燃燒著一團灼灼的火焰,與她艷若桃李的面孔交相輝映。
她傾身靠近,柔弱無骨,呵氣如蘭,唇抵在耳邊,又軟又燙:「你疼疼我……」
香氣四溢,是一種甜香。
陳宴大腦空白,卻猛地抓住宋霖的肩:「你又來信?」
聲音有點啞。
宋霖低聲哼哼。
陳宴卻覺得不對,她還記得上次在宋家花園聞到的可不是這個味道。
雖然也是甜香,但那是一種清甜,眼下的這種甜膩得很。
陳宴明白過來了,她摟住宋霖的腰,將她按在自己的懷裡,然後翻了個身,情勢逆轉,她到了上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