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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傅平安靜靜望著太后。

  【銘璐:不像撒謊。】

  【老子丘比特:說實話,看不出來啊,沒什麼破綻。】

  【官配就是最好的:我覺得在撒謊啊,你看她瞳孔都在顫抖,這還不是撒謊?】

  【蘿蔔:這只是因為緊張吧,要是你你面對一個你的罪過的皇帝你不緊張啊。】

  【官配就是最好的:也有道理……】

  傅平安平靜道:「看來太后知道朕中毒的事。」

  太后微微

  揚眉:「原來你是中毒了?我見你這樣子,就知道有事,看來天理昭昭,還真報應不爽。」

  傅平安聽到這話,眉頭一跳,但卻很快開口:「朕只是在想,明明已經如此防範,朕卻仍然中了毒,不覺得對方的手段有些太神不知鬼不覺麼,那麼惠帝……」

  太后一愣,隨即臉色微變:「你胡說八道,太醫沒說柕兒中毒。」

  「朕也叫了太醫,太醫同樣沒有查出來,只是朕自己能感覺到這件事,太后不相信,朕甚至可以給你看朕的脈案。」

  太后的臉一下子變得鐵青,但強裝鎮定:「陛下可能是自己搞錯了吧。」

  好像真的不是太后。

  傅平安忍住心中的遺憾,道:「或許吧,當初難道沒有檢查屍體麼?」

  「柕兒是聖體,如何能叫人侮辱,你……」太后咬緊牙關,「皇帝,我已經不是你的對手,你就莫要再刺激我了,你許是生氣我當初對永安王妃口出惡言,但我畢竟已是老人,做不了什麼了。」

  傅平安沉默,半晌點了點頭,道:「好。」

  她轉身離開,走到門口,腳步卻又一頓,因看見彈幕有人說——

  【長安花:太后竟然求饒了,唉,真是物是人非啊。】

  是許久未見的長安花。

  但問題不是這個,而是她說得對,太后並不是輕易求饒的性格。

  但是這個點太過於微妙,甚至不能作為回頭再去質問的證據,傅平安便將這疑惑埋在心底,先離開了。

  她本來準備在下午約見攝政王,但回到朝陽宮,便覺得頭暈得厲害,她叫人打開門窗,將所有的爐香都滅了——其實薰香之類的都檢查過,只是現在她也開始不相信太醫的檢查技術了。

  如此坐以待斃,實在不是什麼好辦法,她思索良久,開口道:「通知內宮與外朝,朕近來擔憂戰事心緒不寧身體不佳,要去長麗宮避暑。」

  下完此詔的次日,眾官員都還沒有反應過來,傅平安就擺儀駕去了長麗宮,甚至將早朝簡化,也安排在了長麗宮主殿。

  次日早朝,傅平安再次開口,說自己夢到了先祖,叫她要去潛梁山祈福,如此方能保佑大魏百戰百勝。

  大約是傅平安的表現確實太奇怪了,大臣們最終竟然同意了這件事,只是同時提出,既是去祈福與祭拜祖宗,那祭拜之前,需要定下皇后。

  傅平安發現了,自己的臣子們,顯然對自己的身體狀況有些不信任了。

  她終於還是鬆了口:「那便先立後吧。」!

  第八十三章

  陛下已經在長麗宮住了一個月了。

  甚至連生辰啟聖節,都是在長麗宮過的。

  不僅如此,陛下甚至將早朝改為了隔日,原因是身體不適。

  若是昏庸君主說身體不適,臣子難免還要諫上一諫,但陛下向來勤勉,如此行事,便顯得大不尋常,更何況,不知何時起,連民間都開始流傳,陛下身體不好的傳言。

  「陛下真的聖體欠安麼?」

  太學新建公示欄附近,兩位新入學的學生正在低聲交談。

  「我也聽聞了,說陛下住到長麗宮去,是因為覺得朝陽宮風水不好。」

  「哈哈,你可別在星曆科的學生面前說什麼風水的事,他們准要跟你辯上一辯。」

  「但說起來,陛下可有聖君之相呢,我雖為布衣,卻也不希望陛下出事,若不是當今陛下,我等又怎麼可能來太學呢,甚至接觸這些王道之事。」

  他們如此這般說著,望向公示欄,公示欄大約有二尺長,如今正密密麻麻貼滿了各種御紙,這御紙並非是說它是陛下賜下來的紙,而是說京城御紙坊造的紙,雖然如今也有很多別的紙坊在造同樣的紙,但太學只用御紙坊的。

  一來是因為御紙坊的紙,不知是因為技術還是因為原材料,就是比其他紙坊的要更堅韌些,二來是,一直有傳言說,御紙坊是當今聖上的產業。

  這是很難放到明面上說的,畢竟此舉有與民爭利的嫌疑,儒家向來以此為恥,《大學》里說,國不以利為利,以義為利也,就是說,一個國家不應該以財物為利益,而應該亦仁義為利益,高祖時開放鹽鐵專營,文帝時下放鑄幣權,都有這樣的考量。

  陛下若是明言,難免是要上諫的,但偏偏陛下否認了這是她的產業,但店名如此,又十分曖昧,御紙坊的存在就成了一個有些心照不宣的隱秘。

  太學長官博士祭酒顯然是知道這個隱秘的,所以別的進項她不管,只有紙,她指名要御紙坊的。

  如今的太學博士祭酒由太史令司方瑄兼任。

  太學從前隸屬於太常所,最高官職為博士祭酒,俸祿年六百石,從前是房子聰的兒子房炤擔任,但房子聰在辭去宰相之位的次年冬天去世,作為儒家表率

  ,房炤表示要守孝,於是辭去博士祭酒一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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