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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概太突然,人群好半天沒動靜,過了好一會兒,才從人群後方走來了一位纖細靈秀的女子,那是太史令司方瑄。

  【包穀:那是誰?新角色解鎖了麼?好漂亮。】

  【阿花雲平也很香:過分了,她不是天天在這兒上朝麼。】

  【小污師蘇珩殿下:不是,以前一堆人,注意不到啊,而且上朝有點無聊,我一般趁這個時間吃早飯。】

  【要相信有光:哼哼,我早就注意到她了,一群老年人中間,不覺得她就像是皓月一樣奪目麼?】

  【antigener:仔細一看,大臣里確實也有幾個長得年輕不錯的,就是站得比較後面。】

  傅平安也打量了一下太史令司方瑄,雖然都是頭戴朝冠身著朝服的打扮,但對方面容白皙五官秀麗,特別是脖子,顯得格外修長,若說缺點,在傅平安看來就是太瘦了一點,看著不是很健康。

  原來這就是漂亮。

  這樣想著,她開口道:「太史令,你便在一邊,把諸卿的話都記錄下來吧。」

  司方瑄微微皺眉:「全部麼?恕臣直言,如此甚廢筆墨竹簡。」很浪費。後面的結論她沒說出來。

  傅平安卻仍面露微笑,叫人抬出一個桌案來,上面堆疊了許多潔白如雪的紙。

  「朕宮中有位匠人,製作出了這種紙來,製作簡

  單且不易蟲蛀,太史令可用用看。」

  司方瑄上前,很快面露驚嘆,道:「這是紙?」從前紙在他們眼中的印象,都是薄軟而不易書寫的,但如今在這紙上寫字,墨水只稍稍暈開,和竹簡也沒什麼分別,卻比竹簡要輕便多了。

  傅平安沒有在說什麼,只道:「如此便能記錄了吧?」

  司方瑄實在太想在這紙上多寫些字了,忙應下來。

  傅平安便又望向那官員,道:「你可以繼續說了。」

  那官員卡了下殼,在看了如此特別的紙,要說的東西都忘了一半,期期艾艾了半天,才接著說下去。

  今日,這群人顯然是有過準備的,引經據典,逼著傅平安一定要下詔書認錯,這是若是下了詔書,便會在史書上留下一筆,這一筆自然證明了他們的正確和陛下的幼稚,往日傅平安絕不下場發言,因為清楚地知道,他們就等著自己受不住激,畢竟她若不說話,便不會有新的錯處被抓住,但是今日在這些人說完之後,傅平安卻開口道:「朕承認此事考慮得不夠全面,但如你們說得這般嚴重,朕自然也是不認的,朕是以為,此事就到此為止吧。」

  話音一落,丞相房子聰上前:「陛下此言,顯然是對此事不屑一顧,看來臣等這余的苦心,是全部白費了,陛下認為這只是小事麼?王者臣天下,無私家也,對陛下來說,沒有任何事是小事,若不然,又如何稱之為帝王?」

  他直視傅平安,因全場理論上除了攝政王和皇帝之外,沒有人比他官位更大,所以他既然出口,就該皇帝回復了。

  但這次攝政王傅靈羨卻上前一步,道:「房丞相不覺得自己太放肆了麼,陛下只出行了一次,至於如此咄咄逼人麼?」

  房子聰面露驚訝,望著傅靈羨好一會兒沒出聲,朝上意識出現了一片短暫的嗡鳴,但很快安靜下來,顯得比之前更加寂靜。

  房子聰回過神來,道:「攝政王此言何意,做臣子的,本就該規勸天子的言行,引導天子擁有更好的德性,這是王道之所向。」

  傅靈羨道:「前朝趙氏把持朝政,無人敢於前朝末帝面前陳言,叛軍打至城門,宮人皆惶恐,末帝問趙氏發生何事,趙氏卻言無事發生,末帝於一刻後在宮中被叛軍砍殺,趙氏卻前往梁南,這正是因

  為末帝對外界一無所知,難道房丞相所要培養的,是一個這樣的天子麼,那丞相想做的,是否是趙氏?」

  房子聰愕然無言,指著傅靈羨道:「臣絕無此意,攝政王為何吐露此誅心之言。」

  傅靈羨垂眸,心中亦是隱痛划過。

  少年時她在房子聰門下念書,當時不喜讀書只喜騎馬遊獵,是房子聰的一句「你是可教之才,只是心不在此」,叫傅靈羨重新沉下心來開始讀書。

  她其實相信房子聰的品格,她相信房子聰的行為絕不是想要成為權臣,他只是像在教導自己的子侄那樣約束陛下,並認為嚴苛的教導是對陛下有利的。

  可是陛下畢竟是陛下。

  今日她對著房子聰說出這些話,在朝上至少房子聰那一派的人,是不可能再支持她了。

  但是這樣一來,陛下應該能更放心了吧?

  她掩下苦笑,正色道:「既如此,何必咄咄逼人,你們如此行徑,是否也有結黨之嫌呢?」

  房子聰反應過來了,攝政王顯然是投向了陛下。

  但這實在令人納悶,陛下才幾歲。

  正這麼想著,英國公洛襄上前道:「臣以為,房丞相應不至於此,只是一時想岔了也是有的。」

  田昐上前:「臣以為房丞相跋扈無狀,孩視陛下,還是該罰。」

  房子聰環顧四周,見三公之中,太尉洛襄與御史大夫田昐顯然已經表明支持陛下,九卿之中,大農司低頭沉思,太僕眼神躲閃,其餘人更是不敢說話,他恍然明白,原來這朝上的風向已經變了。

  他又抬頭望向陛下,陛下帶著一種微笑,那微笑像是神像上的,是一種不達眼底的悲憫,陛下甚至還鼓勵地問他:「丞相還有什麼話要說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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