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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如此,原本答應田昐要進宮面聖的范誼又拖了幾日,在攝政王的生辰快到的時候,才終於進了宮。

  琴菏說范誼到了的時候,傅平安正在暖閣里和張啟星下棋,張啟星聽到這個通報,手一頓,這一步就下錯了。

  她嘆了口氣:「我肯定輸了,那今日……我就走了吧。」

  傅平安叫了人來收拾棋盤,嘴上卻說:「張老何不就在這兒聽聽,范卿會對朕說些什麼呢?」

  孫家人都要好好供奉的,又將一部分田產拿出來記在養女名下,那養女也頓時成了遠近聞名的孝女,只是問起叫什麼,卻又不是很清楚了。

  而對傅平安來說,最大的麻煩是下雪之後,黃泥鋪的直道凍了起來,又濕又滑,只一天功夫,就出了好幾起牛車在雪地上打滑,有人受傷的事故,她只好暫時停早朝,等雪化了地曬乾了,才又開始上朝。

  如此,原本答應田昐要進宮面聖的范誼又拖了幾日,在攝政王的生辰快到的時候,才終於進了宮。

  琴菏說范誼到了的時候,傅平安正在暖閣里和張啟星下棋,張啟星聽到這個通報,手一頓,這一步就下錯了。

  她嘆了口氣:「我肯定輸了,那今日……我就走了吧。」

  傅平安叫了人來收拾棋盤,嘴上卻說:「張老何不就在這兒聽聽,范卿會對朕說些什麼呢?」!

  第六十四章

  張啟星在傅平安離開暖閣之後,情不自禁地露出一個苦笑來。

  苦笑過後,她喝了口茶水,又嘆了口氣。

  她的心中有許多複雜的情緒在醞釀,其中陛下明確的一點是——她感到欣喜。

  畢竟陛下連與外臣的交談都讓她聽,這是何等的信任呢?

  察覺到這個念頭之後,她便知道自己是完了,她已經有想要運用自己的才學取得陛下信任尊重的念頭,也就是說,她想要輔佐明君,立於廟堂了。

  世人都說潛梁山的隱居者多是沽名釣譽之輩,張啟星從前覺得自己不是,如今看來,是她高看自己了。

  而且一開始明明是想著要調|教陛下,如今不知怎麼的,看著倒像是被陛下調|教了,她已經開始情不自禁地猜測陛下到底在想什麼,每一步的行為又到底是什麼意思。

  可是陛下的想法實在太難猜了,就好像是她的棋路一般,張啟星有時簡直懷疑陛下的體內是不是有好幾個靈魂,不然,怎麼能下出迥然不同的棋路來呢?

  仔細回想一下,陛下下棋時,看著也不是那麼認真,仿佛是在走神一樣的望著虛空,然後隨意落下一子。

  不會是真的在聽什麼天音吧?

  張啟星畢竟還是這個年代的人,自然也是敬鬼神的,只是從前覺得,鬼神對真實的生活似乎不一定有那麼大的影響,她過去猜測,鬼神或許並不能直接影響現實生活,只能間接影響,但現在又不確定了。

  畢竟陛下看起來……

  如有神助。

  張啟星不止一次看見陛下望著虛空發呆,那眼神顯然在看什麼,過了一會兒,再說話時,便好像是已經做好了決定。

  但是張啟星卻什麼都沒有看見。

  那陛下看見的,到底是什麼呢?

  她正想著這些,聽見隱約有聲音傳來,那聲音非常熟悉,顯然屬於范誼——

  「罪臣范誼,叩見陛下。」

  ……

  傅平安在見到范誼時,難免想起了對方最開始教她《聖武紀年》的那些日子。

  說毫無怨氣,肯定是假的,但是確實也沒那麼在意了,

  她露出微笑來,上前將范誼扶起,笑道:「范夫子,許久不見了,您何罪之有呢,說得朕羞慚了。」

  【長安花:他看上去老了不少。】

  【失眠的一天天:畢竟也五十多歲了吧。】

  【山田一郎:你們都見過呀。】

  【失眠的一天天:咳咳,畢竟這直播間我都呆了好幾年啦。】

  【柒柒泗汣:佩服啊,我看得最久的一個主播也就看了一年半。】

  【平安寶寶真可愛:我也只有平安寶寶看了那麼久,從大一到現在都已經畢業工作了。】

  范誼長嘆道:「陛下厚愛,罪臣感激不盡,於是無論如何,都決定進宮謝旨,可老臣畢竟是因罪請辭,如今再居高位,實在是不合適了。」

  傅平安一點都沒慌,范誼要不立刻接受而先退拒是非常正常的做法,就算沒有彈幕提醒,她如今也已經清楚地知道了。

  「范夫子何出此言,如今天下皆知,當時的天相併不因你而起,難道夫子認為朕是那種不願認錯的庸主麼,唉,其實當時,朕就不希望范夫子請辭,搞得如今……」

  話說到這就差不多了,傅平安適時停下,剩下的都由范誼自己去猜,越是聰明人越會自己猜,越猜,他就越相信自己是聰明和重要的。

  傅平安微微一笑,像是察覺到自己失言一般轉而道:「夫子若不同意,朕也就只能登門請罪了,聽聞夫子在縈山開了個書院,叫做縈雲書院,夫子雖退居廟堂之遠,卻心繫天下之心,由此可見了。」

  范誼道:

  「臣雖也才學不顯,卻也看過幾本書,只是希望這微薄的學問,也能流傳下去罷了。」

  「夫子學富五車,朝野皆知,但世上許多有才學之家,往往也只願意傳給血脈家人,如夫子這般有教無類的還是少之又少,堪比古之聖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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