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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范誼雖然經常來授課,但傅平安其實並不太看得懂這個人,彈幕說這人是個「老油條」,傅平安也並不太理解這個詞是什麼意思。

  傅平安只知道,他大約是太后的人,但他是丞相,做事是絕繞不開去的。

  除非

  有人替代了她。

  傅平安回憶著過去幾天的學習成果:「詩里說,去其螟螣,及其蟊賊,那螟螣就好像是在說飛蝗,那飛蝗會不會其實是一種蟲呢,既是蟲,那肯定有蟲卵,要治理蝗災,可以從此事入手。」

  大司農道:「就算是蟲卵,可蟲卵細小,去何處尋呢?」

  傅平安道:「朕查詢典籍,見蝗災多是在旱災之後的有大片水域的地區,這蟲卵會不會是下在河灘邊上呢。」

  【敘利亞掃雷中:說到這種地步會不會有點太誇張了啊。】

  【失眠的一天天:我也感覺,別說了,萬一被當成妖怪抓走了,說說以工賑災的事吧。】

  大臣中半晌無人說話,傅平安也有點不安,正想要說點什麼,太尉笑道:「陛下真是異想天開,天真可愛呢。」

  【失眠的一天天:……我想殺了他。】

  傅平安強笑道:「……朕也只是猜測。」

  范誼道:「陛下心繫百姓,是社稷之福,臣等會便宜行事的。」

  【萬萬想看月亮:意思是我會看著辦的你就別問了。】

  【萬萬想看月亮:唉,為什麼不聽我的,我都說了還沒到時候,這下要打草驚蛇了。】

  傅平安大腦空白,這下乾脆有些破罐破摔道:「還有收治災民,朕是想,災民亦是百姓,要以撫恤安置為主,是不是可以招一些青壯為朝中做事,朝中付他們工錢,以工代賑呢?」

  范誼摸著鬍子:「此舉倒是古來有之,齊景公修遊樂之台,晏子賃饑民築台,上悅乎游,民足乎食,確實是個好主意,陛下平日看著憊懶,原來相當博聞強識呢。」

  【失眠的一天天:……啊?這不是羅斯福新政提出的麼?】

  【請磕攝政王x太后CP:所以我們古代早就有了嘛……】

  【御坂111:樓上是邪|教麼?】

  傅平安不理解CP是什麼意思,倒沒對這個名字有什麼反應,只是看見攝政王和太后這兩個名詞,再結合眼前的狀況,便感覺好像有兩座大山壓在了她的身上。

  更難受了。

  她十分勉強地說:「那就拜託諸君了。」

  傅平安的第一次試圖掌握話語權——以失敗告終。

  但在傅平安不知道的地方,卻也並不完全失敗。

  ……

  秋高氣爽,正是登高的好時候。

  田昐立於山頂,舉目四顧,見雲海茫茫,如縹緲煙波,忍不住長長吐出一口氣來,身後有人氣喘吁吁而來,上氣不接下氣道:「田公,這真的是由陛下提出的麼?要優先治災,撫恤百姓,以工代賑?」

  田昐扭頭望著身後的青年男子,笑道:「老朽何必要騙你呢?」

  男子微怔,隨後洒然笑道:「那說明羚沒有看錯人。」

  田昐意味深長道:「你自是沒有看錯人,只是如今明珠蒙塵,無法施展罷了。」

  男子正是張羚,當初於魏京城外為傅平安送上《五色鳥賦》。

  實際上他本人是信山張家的某個旁支,張家本也不算太出名的世家,他又是旁支,可以說是小透明中的小透明,察舉做官都很難,但當初陛下接下了他的詩賦,間接替他揚了名,如今人們提起他來,也會記得他是「那個替還未登基的陛下寫了賦的人」。

  這話到底是褒是貶暫且不論,但陛下於他是有恩的。

  且或許是他這一行為確實十分大膽,田昐也對他青眼有加,他也成功成為了田昐的學生,算是上了條看上去很有希望的大船。

  姑且不論田昐是陛下的舅舅,他同樣也是當世有名的大家,在經史方面頗有造詣。

  張羚聽到田昐的話,憤憤然道:「如今朝中蟲豸橫行,君上身側豺狼環繞,世道大亂,也該應在他們身上……不過太后如今想必是毀得腸子都青了吧,年初剛給她外甥求來的地,這才多久啊就遭了災,屁股都沒捂熱巴,真是人在做天在看,這就是失道者寡助吧。」

  田昐瞥了他一眼,微微皺了皺眉頭,嘆息道:「吃苦的到底是百姓,也沒什麼可幸災樂禍的。」

  張羚聞言一愣,隨即長揖道:「是羚失言了。」

  ……

  但太后確實不好受,連雲平郡主都看出來了。

  「我昨日去請安,太后娘娘額頭上起了好大一個包,用厚厚的鉛粉都沒蓋住。」雲平郡主這樣對傅平安說。

  傅平安其實也看見了,並且彈幕當時還說——【用的是鉛粉麼,那太后活不久吧,鉛粉那麼

  毒。】

  但因為傅平安對化妝品不了解,所以也不清楚,如今聽雲平郡主說起來,便低聲問:「是鉛粉麼?」

  雲平郡主道:「是啊,是宮內方士獻上的,你也知道宮內那些方士平日裡也不事生產,只煉丹,丹煉不出來,只好搞些小道了。」

  她說到這又猶豫,道:「不過好像確實很好用。」

  傅平安忙說:「你可別用,那個有毒。」

  雲平郡主眨了眨眼鏡:「真的麼?」

  傅平安確定地點頭。

  雲平郡主便說:「好,我不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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