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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路水城連忙追問是怎麼回事。

  虞淮被逼的沒辦法, 只好說出自己的猜測, 律師告訴他們, 這樁案子是多年前發生的, 警察管不到國外,還牽扯到一樁更為久遠的案中案,卻不知道怎麼又舊事重提, 肯定是有人在背後運作, 故意陷害。

  想來想去, 只有周輝月能做到。

  一旦虞釗入獄,虞家沒有主心骨, 他就能借著虞倦的身份,吞下虞家。

  說到最後,虞淮的語速越來越慢, 之前的義憤填膺也全沒了,反倒很畏懼似的, 磕磕絆絆地說:「我是猜的,也不一定是真的。」

  他對周輝月有心理陰影了,不敢面對。

  路水城一眼就看出自己的兒子在想什麼,罵了句:「不中用的東西。」

  其實內心深處也不覺得是真的。周輝月的首要目標是周家,哪來那麼多功夫花在虞釗身上。但冷靜下來,又打聽了一圈,才知道周輝月今時不同往日,據說都拿到了周家的股份,早就不是當初等在偏僻山中的棄子了。

  找他幫忙,似乎也是個辦法。

  想來想去,還是要先找虞倦。這是他們間唯一的聯繫。

  今天是除夕,路水城特意趕在這個時間,堵在虞倦的門前,想打打感情牌。

  路水城一見虞倦,眼眶立刻紅了:「倦倦,你去哪了,媽媽在外面等你好久。」

  虞倦停在門前,面無表情地瞥了路水城一眼,看著她表演,不怎麼客氣地說:「路女士,別亂認孩子。」

  周輝月彎了下唇。

  男朋友的脾氣還是這麼差。

  路水城顯出難堪的神情,她很少受到這樣的對待,最近是求人求的多了,遇到不少冷眼。但虞倦不同,她一直沒正眼看待這個孩子,把他當成自己養的小寵物,只等待出售一個高昂的價格,沒料到對方一點面子沒給自己。

  她深吸一口氣,努力壓下怒火,繼續說:「我知道,你一直怪我,覺得我對你不夠好,比不上你哥哥。但手心手背都是肉,我精心把你養大,養的這麼好,現在家中有難,我們也該一起承擔才是。」

  門開了,虞倦朝周輝月抬了抬下巴,示意自己要和路水城單獨談話。

  有些事他也想一次性說清楚,太麻煩了。

  而周輝月之前找了那麼久的證據,現在忙成這樣,他也確實不希望周輝月再把時間浪費在這些無關的人和事上。

  以周輝月的性格而言,很難放任虞倦離開自己的視線。

  但虞倦堅持。

  周輝月偏頭看了虞倦一小會兒,還是說:「我去弄餃子餡。」

  說完便走進去,關上了門。

  路水城很明顯想要周輝月在場,她想要打動虞倦,是為了讓虞倦說服周輝月。

  但現在這樣的狀況,虞倦這麼排斥,只能徐徐圖之。

  虞倦轉過頭,居高臨下地看著路水城:「不是有事要和我談嗎?說吧。」

  路水城只好收回多餘的想法,將心思放在眼前的人上:「家裡的事,想你也知道,亂成一團,實在顧不上你。今天是除夕,你不回家,我沒辦法,才出來找你。」

  外面接近零度,這裡沒窗戶,算是室內,還是很冷。

  虞倦沒說話,似乎是聽進去了,讓路水城信心大增。

  她苦口婆心地說:「你和周輝月的婚約,說起來還是你們……你們母親定下的,當時那樣小,周輝月又走丟了,你們沒在一起長大,說不上有多少情分,感情肯定是淡薄的。現在周輝月回來了,又要繼承周家,多少人盯著他,數之不盡的人想誘惑他。我聽人說,白家人還想挑個人和他結婚,這樣白周兩家成了親家,再多隔閡也都煙消雲散了。」

  虞倦靠在牆邊,一言不發地聽了,很感興趣似的「哦」了一聲。

  路水城將這套邏輯曉之以情動之以理地說給虞倦聽,內心盼望他能明白自己的苦心,幫忙撈出虞釗不僅是為了虞家,更是為了他自己。

  於是說出自己的目的:「你是我們虞家的孩子,我和你叔叔自然是心疼你,要幫你的。但他現在身陷囹圄,無計可施,等他出來,有虞家的支持,周輝月也不敢太過分。」

  虞倦點了下頭,隨意地問:「你是想要周輝月幫忙?」

  路水城的心中湧出一陣無法壓抑的喜悅,她沒想到事情會這麼順利,虞倦還是虞倦,他很懂事,識時務,知道什麼是好是壞……

  然後,她就聽虞倦說:「虞釗殺了人,殺人償命,難道你要替他還嗎?」

  路水城猛地抬頭,滿臉不敢置信。

  虞倦輕飄飄地說:「虞釗大概也很願意,路女士,你願意替他認罪嗎?」

  路水城聽到這句話時渾身一冷,如墜冰窟,她乾巴巴地否認:「你在說什麼呢,怎麼可能代人受過……」

  虞倦說:「的確不可能。我開玩笑的。」

  路水城愣在原地,她意識到自己說的話虞倦一個字都沒信,就像他說的只是一個玩笑。

  怪不得虞淮怎麼也不願意來,他可能先一步發現虞倦早已改變,根本不能用先前的辦法對待了。

  路水城咬了咬牙,感情牌打不動,就要換一種了。

  「我是為了你好,你不相信,我也無能為力。但如果你的叔叔能安然無恙,等你結婚,虞家的股份和幾處房產,也會交到你的手中,作為結婚賀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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