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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他的膚色太白,之前留下的痕跡很明顯,但也只余很淡的一點,馬上就要消失了。

  虞倦抬了下頭,也從後視鏡中看到了自己的脖頸。

  他聽周輝月說:「迫不及待了。」

  好像很希望立刻能成為虞倦心中合格的未婚夫。

  虞倦:「……」

  惱羞成怒下,索性又把窗戶關了。

  周輝月沒什麼顧忌地笑了。

  虞倦徹底偏過臉,不想理這個人了。

  紅燈亮了,車停在斑馬線前,周輝月攬著虞倦的肩膀,將對方拉到自己懷中,低下頭,接了一個短暫的吻。

  又很認真地問:「虞倦,不高興了嗎?」

  虞倦抬眼看周輝月,有點想咬人,但到底沒說假話:「沒有。」

  幾天過後,到了該返程的日子了。

  虞倦是大學生,有一整個寒假。周輝月則不同,別人一份工作,他兩份,還有至關緊要,不能出現失誤。

  甚至在登上飛機前,虞倦都不確定周輝月是否真的能抽出時間。

  杭景山的電話越發頻繁,周恆那邊也確實坐不住了。

  這是他們在金台待的最後一天,沒有對這裡的景色很流連忘返,而是就像第一天那樣,待在被山茶花簇擁著的房子裡,什麼都沒做。

  虞倦枕在周輝月的腿上,有一搭沒一搭地說話,困了就睡著了。

  不知睡了多久,一覺醒來,被太陽曬著很熱,虞倦的背後有些許汗意。他撐著手肘,壓在周輝月的腰腹,稍借了點力,站起身,朝浴室走去。

  浴缸里蓄滿了水,還是熱的,估計是周輝月提前放的。

  虞倦沒想太多,沖了下身體,躺了進去。

  過了一會兒,浴室的門被人推開,虞倦聽到聲響,睜開眼,看到周輝月脫掉了衣服,似乎也想進入浴缸。

  虞倦準備起身,卻被人整個人撈起,抱住,又重回水中。

  浴缸不小,盛下一個人綽綽有餘,但兩個人成年男人就不太夠用了。

  虞倦和周輝月挨著。

  下午四點鐘的日光穿過玻璃窗,落在水面,搖搖晃晃的波光倒映在虞倦的臉上,襯著他的綠眼睛,漂亮到驚心動魄。

  那天過後,他們還沒做過。

  虞倦的臉很熱,但仍盯著周輝月,不肯認輸似的說:「要做嗎?」

  很害羞,又過分直白,全世界沒有比虞倦更可愛的人。

  周輝月問:「可以嗎?」

  虞倦不明白周輝月為什麼要問,一時也不知道怎麼回答,沉默了片刻,「唔」了一聲:「可、可以。」

  周輝月碰了碰。

  虞倦不自覺地瑟縮了一下,人的生理反應是無法控制的。他想起上一次,當時的意識隨波逐流,周圍的一切都難以分辨,他的身體不能承受更多,溢滿出來,所以才有那麼多眼淚。

  周輝月半垂著眼,低聲說:「好。」

  水的柔波之中,虞倦的頭髮蕩漾著,像是湖中生長的水草。

  兩個人擠在浴缸中太逼仄了,虞倦像是被困在一個狹小的空間,囚禁在周輝月的懷裡,偶爾從喉嚨里泄露壓抑著的破碎片段。

  又逐漸平息。

  虞倦渾身脫力,懶洋洋地伏在周輝月的胸膛,眉眼濕漉漉的,不知道是水還是汗。

  他含混地問:「……你呢?」

  周輝月貼著他的耳側:「明天坐飛機。」

  虞倦怔了怔。他的睫毛都是濕的,很沉重似的,好一會兒才慢吞吞地睜開眼,映入眼帘的是一截手臂。

  周輝月的手指修長,指節微微凸起,骨骼的形狀好看且有力。

  而這隻手剛剛進.入了……

  虞倦頭皮發麻,不能繼續往下想,只覺得自己像是一顆設置了倒計時的炸彈,馬上就要爆炸了。

  上一次很多時間都昏昏沉沉,這次則不同,從頭到尾都是清醒的。而且發生在很短的時間前,想忘都忘不掉。

  自己好像剝了殼的貝,完全展.露在周輝月面前,痛苦和快樂都任由這個人掌控。

  虞倦努力保持鎮定,嗓音泠泠:「你的手,離我的臉遠一點。」

  周輝月捏了一下虞倦的臉,解釋道:「不是這隻。」

  虞倦:「……」

  他根本不想知道的這麼詳細。

  周輝月看著虞倦的神情,似乎猜到了高傲的、薄臉皮的男朋友在想些什麼,又忍不住笑了。

  其實他的性格很寡淡,平日裡很少會露出這樣的表情,只會在虞倦面前表現出情緒起伏。

  周輝月的唇貼著虞倦的眼瞼,一點一點滑過虞倦的每一寸皮膚,又問:「舒服嗎?」

  從客觀意義上來說,應該只有虞倦爽到了。

  而周輝月只出了力,卻好像不為所動,沒有絲毫受到影響。

  但虞倦知道周輝月根本沒有表現出來得那麼冷靜理智,那麼遊刃有餘。因為他們靠得太近了,能感受到彼此的體溫和心跳,和脈搏的每一次起伏。

  真能裝啊,這個人。

  虞倦不高興地想著,決定戳破周輝月的假象,抬起頭,咬住了他微微滾動的喉.結,又磨了磨。

  周輝月的呼吸很沉重地噴在虞倦的耳側,但什麼都沒說。

  第78章 同居

  飛機降落, 地面的景象越發靠近。

  虞倦若有所失,但不是失落,他知道只是一段短暫旅程的結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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